【正文】 樂二年（1404），始專隸于翰林院?！伴_文華堂于禁中，以為儲才蓄德之所，鄉(xiāng)貢舉人至京師，詔免會試，擇年少俊異者，俾肄業(yè)其中”；“詔詞林名臣分教之”；“太祖聽政之余，輒幸堂中，取其文，親為評優(yōu)劣，命光祿寺給酒饌，時賜白金鞍馬，宏賜甚厚”。本文試圖就現(xiàn)能搜集到的史料對該項制度做一些初步的研究、探討，拋磚引玉，以求對中國古代的科舉制度和翰林院制度有更全面的認識。希望能起到拋磚引玉的作用，以有助于對中國古代的科舉制度有更全面的了解和認識。它既是中國古代科舉制度的延伸與發(fā)展，又是明清翰林院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它集作養(yǎng)與登進于一體，是培養(yǎng)高級文官的重要措施，保證和提高了官員的文化素質，同時在明清古典文化大總結方面發(fā)揮了一定的作用?？梢哉f是與有清一代相始終。①但通過實踐檢驗，科舉中試者的實際辦事能力使明太祖大失所望：“有司所取多后生年少，觀其文詞，若有所為，及試用之，能以所學措行事者甚寡。立政》，在總括文中所舉各官后，以此形容在官者皆有德善人。這可視為庶吉士制度的正式確立。⑨翰林院幾乎成了內閣的同義語，“嘉（靖）?。☉c）之前，文移關白猶稱翰林院，以后則竟稱內閣矣”。努爾哈赤以武功興起于東北大地，初期對漢族士人并未予以重視，往往掠之為奴?；侍珮O也從實踐中認識到漢族士人于自己大有用場。⒄是為清代館選之始，清代庶吉士制度于明代二百余年發(fā)展、完善的基礎上起步，因而從各方面均顯示出更為成熟的特點。不同于明代諸帝（太祖、成祖除外），清代皇帝對此事極為重視，事必躬親。考試用詩文、四六各體題目，或一篇或兩三篇，或各體皆做，視其所能，悉聽自便，視成績館選。至乾隆三十年（1765年），停止王大臣揀選，命于引見時分甲第，按省份分班帶領，并將上屆某省用庶吉士名單呈覽，引見后由皇帝欽定?！洞笄鍟涫吕肪?052亦記此事，但將漢軍四人列入滿榜庶吉士之例，是以同是旗人而言之；但事實上，滿蒙進士別置一榜，而漢軍則視為直省單位置于漢榜，兩者相混，堪稱一誤。本文將專就這方面進行探討，此處暫且不論。其試卷分別等第，自道光甲辰科始。（27）館選的具體錄取方法如下：以復試，殿試期考等第數(shù)之和并參考新進士所在省分之名額以決定取舍。因此，四數(shù)之額即成機動，這也是館選無定額的一大原因。其錄取標準，實難一言以蔽之。館選的主要途徑是朝考，但朝考并非館選的唯一途徑。（33）庶吉士亦分隸于內三院，（34）查《清實錄》即可發(fā)現(xiàn)庶吉士所冠院名三院皆有，而吳振棫《養(yǎng)吉齋叢錄》卻云“國初庶常隸內宏文院”，（35）當為傳訛之誤。（37）清世宗在談到建立庶常館的目的時曾云：“翰林教學庶吉士，所以造就人才，使之沉潛經籍，涵泳藝術，可以典制誥之文，鳴國家之盛也”。關于庶吉士的官品，《清文獻通考》、《大清會典》、《會典事例》中均無記載，《清史稿可通過此件略窺當時情況，現(xiàn)將內容抄錄于下：內三院為作養(yǎng)人才事照得本科庶吉士：爾等乃皇上面試欽選，可謂不世遭逢，若匪黽勉策勵，何以仰答隆恩。一、每日定以清晨入館，申時乃散，毋得偷安，私寓隳志廢業(yè)。諸士如有……可惜以下部分散佚，無從查找，但可分析出可能是對不守規(guī)條，自作主張者的處罰；以該《規(guī)條》對比清代各學?！兑?guī)條》可以看出，庶常館與書院和學校十分相似，既有平時授課，又有定期考試，既須交作業(yè)，又要記考勤，既不能遲到，又不能早退恐比學校還要嚴格，而庶吉士與學生無異，只是身份較高，待遇較好而已。（43）是年，于四十名庶吉士中，拔其年青貌秀，聲音潤朗者二十員，學習清書，是為庶吉士分習清書之始。從雍正元年（1723）起，奉世宗諭，減少清書庶吉士之額，是科只選五人習清書，至乾隆時每科亦不過數(shù)人，嘉慶十六年（1811）減為三人，自道光十八年（1838）則不再派習。只是待遇不同，在學習方面要求與其它庶吉士無異。并無獎懲，成為以自修方式為主，無人問津，表現(xiàn)出處于大變將臨之際的知識界的茫然無措。屆時，由滿漢教習學士引領庶吉士等，行三跪九叩之禮。雍正十三年（1735年）改為考試詩賦。以漢文譯清書為多，主要是文獻、檔案之保存須此技能也。散館評卷，分為三等。留館人數(shù)向無定額，在館翰林官人數(shù)多時，則留館人數(shù)較少；而翰林官缺員，則留館人數(shù)增加。每逢此際，再受教習之庶吉士一般會增多。此舉為在中國盛行了千余年的科舉制度劃上了句號。前已述及，清代官缺嚴分滿漢，且滿蒙庶吉士人數(shù)很少，滿官翰林缺出，“可由科甲出身之部屬升任，稱為外班翰林”。并增設侍讀學士、侍講學士，侍讀、侍講等員缺，順治十八年（1661年）復并入內三院。但后來內閣之權漸重，其最主要的職掌即所謂“票擬”，此權已被首輔大學士所獨攬。）由滿中書送交內奏事處進呈御鑒覽，每日進呈本章，或照擬或務降旨，或于原簽內奉朱筆改定。毋謂大學士閱畢，即緘默不言。以上各衙門無人，方以左右春坊庶子，翰林院侍讀侍講升任”。另外，翰林院職掌中的侍直一項（即入值上書房與南書房，上書房乃皇子學習之所，南書房為皇帝讀書之處）有著豐富內涵和重要意義。今欲于翰林院內選擇博學善書者二員，常侍左右，講求文義。路接云層邊，身叨湛露繁，螭壇承顧問，鱗館得攀援。講畢，上曰：塘報至，知正月間大兵從黔中進者已渡鐵索橋，去滇省僅六百里，從廣西進者，道里亦如之。上曰：有我，若等勢重于四輔臣乎？我欲去，則竟去之，有何怕！曰：皇上做主，有何不可者？高謀之徐，徐則草疏郭華野（即琇，筆者注）上之，劉楷，陳世忠亦有疏三稿，高先呈皇上改定，上曰：即此便好，次日遂上。道饉之人既為可憫，況今雖秋尚似炎暑，天道亢陽，誠恐穢氣薰蒸人民，露處者不免沾染疾病之慮存者殃者皆未得其所，伏乞皇上傳諭地方官速加掩埋，亦安恤災黎之一端也”。由此可以證明，南書房翰林代皇帝書寫密諭，確有其事?！保?6）輪值之法，既可以削弱常值者之權勢，又可考察所用官員之德才，張廷玉、蔣廷錫（二人皆庶吉士出身之翰林）即是通過南書房入值而擢升的。翰林院，詹事府，國子監(jiān)官缺，皆專屬翰林，同屬儲養(yǎng)范圍。因遍布于全國各地的府州縣各級官學亦歸其統(tǒng)領，故而它也是國家最高教育管理機構。順治十年（1653年）三月，世祖諭曰：“朕稽往制，每科考選庶吉士入館讀書，歷升編、檢、講、讀及學士等官，不與外任，所以咨求典故，撰擬文章。翰林官簡擢中秘，習知法度。至康熙中期，玉堂有人滿之患。（86）圣祖覽奏，決心予以解決，于是定翰林保送科道之例。由于難耐清貧寂寞，紛紛告假離館，至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翰林官告假者甚多，竟“三分已去其二”，庶吉士亦心灰意冷，“正當學習之時，突然回籍，至三年考試將近，又來考試”。未得留館庶吉士與未得館選進士在仕進中的差別：前已述及，清代官制，滿漢不同，有滿洲蒙古，漢軍特設之缺，滿缺中又另有為宗室和內務府包衣特設之缺。而進士前景亦屬樂觀，可除授主事、中行評博、知州、推官、知縣，毋需候缺。入仕遙遙無期，只得各擇其業(yè)，邊干邊等，幾至學問荒廢，得用時多已老氣橫秋，才志全無。（96）由于以上規(guī)定，使庶吉士與進士之間有一條明顯的鴻溝。其次主考、督學。龔自珍亦曾寫到：“本朝宰輔，必由翰林官，卿貳及封圻大吏，由翰林者大半”，而龔本人卻懷才不遇，窮蹩潦倒，最終憤而離京，其遭遇實為未得館選之進士的一個縮影。（99）清代史書內容之宏富，記述之詳密，遠遠超過前代為我們提供了寶貴，豐富的史料，為中華文化注入了新的血液。如錢大昕、全祖望、孫星衍、王念孫、王引之等等，皆出自翰林，此時此刻，我們徜徉于史籍的海洋，流覽經典文翰，似乎又看到了先哲們奮筆疾書的身影，又聽到了他們如數(shù)家珍的吟哦，飲水思源，感慨良多?？婆e制度形式上的公開性與平等性刺激和鼓舞了社會各階層，自顯官富豪至細族孤門，凡弟子讀書者皆企望登第、入館，平步青云，使全社會的注意力集中于茲，令天下士子只知讀書、應試，造成一個專以入仕為專業(yè)的特殊階層。在這種情況下，就整個庶吉士群體而言，正統(tǒng)封建思想的長期灌輸，陳陳相因的教習內容與手段，決定了他們的大多數(shù)必然是保守的官僚，是舊勢力的代表?！捌ぶ淮?，毛將焉附”，一種生長于特定條件下的制度，是特定時代的產物，一旦條件變化，該制度也必然消亡。（4）黃佐：《翰林記》》（5）《明史選舉志》。（18）吳振棫《養(yǎng)吉齋從錄》卷九。（27）吳振棫：《養(yǎng)吉齋從錄》卷九。（34）商衍鎏：《清代科舉考試述錄》。職官志》三。（49）《清史稿（59）《大清會典事例》卷14。（68）《漢文起居注》康熙十六年十月二日條。（76）《清圣祖實錄》康熙三十三年五月甲辰條。（83）《大清會典事例》卷1045。（91）參見袁良義《論清入關后滿人出任文職的途徑》（92）盛康編：《經世文續(xù)編》卷25。職官志》二。19 / 19。（98）朱克敬：《瞑庵二識》卷二。（89）《大清會典事例》卷10。（81）《大清會典事例》卷1072。（74）《南書房記注》康熙十八年八月十七日條。（65）《大清會典事例》卷18。職官》一（57）張廷玉：《詞林典故》卷二。（47）朱汝珍：《詞林輯略》。（40）《大清會典事例》卷1053。（33）《清史稿（23）吳振棫《養(yǎng)吉齋從錄》卷9（24）《清史稿》選舉三（25）朱汝珍：《詞林輯略》。范文程傳》。（8）孫承澤：《春明夢余錄》卷二三，《內閣》。（2）王世貞：《弇山堂別集》卷八一。晚清至民國的政治、經濟、文化等各個領域均活躍著他們的身影。雖然清代較之明代各方面發(fā)展較快，但在傳統(tǒng)農業(yè)社會向近代工業(yè)社會過渡的過程中一波三折，步履維艱。（100）以統(tǒng)治者的主觀愿望，是要培養(yǎng)既可靠而又有為的高層次文官。綜上所述可以認定，翰林院做為培養(yǎng)高級文官的機構，通過庶吉士制度的施行，塑造了一個高質量的有相當文化素質的官僚群，許多人兼有學者的身份和才華。打開清代官修各書題名錄即可發(fā)現(xiàn)，從總裁官到纂修以下，絕大多數(shù)出身翰林，相當多的庶吉士躋身其中，正因有他們的辛勞，方能有此盛事。……翰林官甚卑，然天子文學侍從，故儀制同于大臣，惟于掌院稱門生；大學士及吏部尚書，則稱晚生；吏部侍郎、他部尚書、總督，稱侍生；此外皆稱年家眷弟。翰林入值兩書房，上書房侍王子讀，南書房職擬御纂筆札。雍正間，開始實行進士于額外主事上行走之法，類似當今之見習，稱為“分部學習”。隨著政治形勢逐步穩(wěn)定，授官步入正軌，缺少而人多，進士得官日趨困難，只得回籍候缺，不少人十年方能銓選知縣。以順治年間論，開國伊始，急需人才。著內閣、翰林院掌院教習秉公別擇，其學問優(yōu)長，字畫端楷，或精于翻譯圖書者，留本衙門辦事，及分各館纂修；其或材具練達，可當科道吏部之選；或長于吏治，編檢可為道府，庶吉士可為州縣，一一具奏?？频罏轱L憲之官，亦為近侍清要之職，前程遠大，而翰林得任御史如此之易，足見地位之優(yōu)也。請變通以收實用，留館之編檢每有歷俸十余年而不得升中允、贊善者，由中允遷侍講等官每有食俸十余年而僅五六品者?？滴蹰g，由于修纂事繁，翰林官多不外轉。（82）而清代對翰林官之出路多有變通，定外轉之例，養(yǎng)以致用，其收效遠勝明代。（80）按其具體職掌而言，已變成翰林院的輔佐機構，與翰林院并稱“翰詹”。除上述兩途之外，翰林官之升轉，亦較其他官員為速：“遷調異他官”。為防微杜漸，圣祖改變入值方式：康熙三十三（1694年）年五月，圣祖諭：“翰林系文學親近之臣，向因日講，時時進見，可以察其言語舉止，近日進見稀少，講官值班不過傾刻，豈能深悉，著將翰林院、詹事府、國子監(jiān)官員，每日輪四員入值南書房，朕不時咨詢，可以知其人之能者。而《南書房記注》中有這樣的記載：康熙十七年五月初十日已時，上手諭臣士奇：“爾在內辦事有年，凡密諭，及朕所覽講章，詩文等件篡輯，書寫甚多，實為可嘉。如康熙十八年（1679年）八月，京師地震，多有屋毀人亡者。是時，高士奇、徐乾學尚為明珠所掩。（71）如此一日數(shù)召，所談內容如何？《南書房記注》中有詳細記載。伊等俱讀書之人，此等原因，雖然明知，著仍恪遵朕諭”。（67）不僅是討論經義，且可以日講官口中了解社會輿情，咨詢政見，翰林官亦可通過借古喻今，施加影響于皇帝。內閣學士有較好的前程：“內閣學士，升各部侍郎，各省巡撫”。而任此職者皆由翰林升轉。內閣學士尚有敷陳政事，校讀本章之任。（58）但為集權于皇帝，對票擬批紅之法實行了變更，幾經改革，趨于完善。明太祖時，為加強集權，決定廢丞相之制。順治元年（1644年），清承明制設翰林院，規(guī)定為正三品衙門（56）；當時未設滿員，僅有漢學士一人，侍讀學士一人，侍讀侍講各二人，修撰、編、檢無定員，次年并入內三院。宣統(tǒng)三年（1911年）十月，武昌起義的炮聲敲響了清王朝的喪鐘，持續(xù)了五百余年的庶吉士制度也壽終正寢。光緒季年設進士館后，庶吉士三年學滿畢業(yè)考試，然后在學部復試，題為經義一篇，策論一篇，一日而畢，參考在館成績，分一二三等，授翰林院編修、檢討不等，類似于舊制之散館。除留館外，庶吉士授職最主要的是主事與知縣兩大宗。順治十五年（1658年）庶吉士殷觀光等因國書不佳而被除名，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竟有三十人被留館再教習三年，相當于延期畢業(yè)。結果錢維城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