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鳳凰世紀大講堂(全集)9活的知識—論大眾文化研究-服務(wù)業(yè)-閱讀頁
2025-08-02 17:51本頁面
【正文】 個過程中，他和他的批判對象所保持著的距離。但是我坦率地跟你說，我還是等一等的，現(xiàn)在在熱著什么，我不敢馬上去發(fā)言，因為我要等一等，讓相對的時間顯現(xiàn)出一個脈絡(luò)，我才敢發(fā)言。 觀 眾：謝謝。譬如說，你對《上海寶貝》看到的是你把它歸為一個拜物，但是在我們看來《上海寶貝》之所以很惡心，是因為衛(wèi)慧是一個土包子，因為她的那種生活方式，她把它認為是一種炫耀，而并不是把它作為 她的一種生活方式，在我們看來，她并不夠真正的酷，并不夠時髦，但是在你看來就是另外一種情景。但是在精英看來，他們也并不對精英文化有什么了解。我對大眾文化的，它是否是虛幻的，或者是偏頗的，這個請大家來判斷，請社會來判斷，請歷史來判斷。而我 的研究，作為我這一代人，作為我個人，已注定是偏頗的，因為我對大眾文化我不可能置身其間，不可能融入，因為可能一部藝術(shù)電影，可能一種，比如說交響樂，或者某種先鋒藝術(shù)，它可能就喚起我的狂喜，可是比如說，流行的文化，它就不會喚起我的這樣的情感，這個就是我的絕對的局限。從另外一個意義上說，我不同意，你的那個判斷有點武斷了，我對大眾文化，我說我不喜歡，但我并不是不了解。比如說我要談?wù)撘徊侩娨晞?，或者是一個廣告，我一定會去看它，我一定會硬著頭皮去看它，去 看得非常認真。我也不認為它需要用那個看三十遍、五十遍，一個鏡頭一個鏡頭地去分析，可能某些段落我也會反復(fù)地放，但是總體說來，我不會是用那樣細讀的方法?？隙ㄊ橇私?，了解的方式不同。那我認為你以這種方式的話，你是一種 精英的態(tài)度來看待大眾文化，你并不能了解大眾文化在大眾的身上產(chǎn)生一個什么反應(yīng)，你也并不能了解這個社會發(fā)展的脈絡(luò)，或者對大眾的影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難道不是這樣嗎？ 戴錦華：我回答這個問題，就是剛才你說到《上海寶貝》。實際上很好玩兒，我看過一本時裝文化的研究，它就說穿每一個品牌，每一個名牌序列的穿著者，都是低于它階級的人。 戴錦華：所以我覺得，它確實是一個流水線式的生產(chǎn)，比如我可以從生產(chǎn)流程入手，而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研究面向是從接受，它是大眾的接受的角度上去研究。好，謝謝你的批評。有一位叫做 “海上三巫王干 ”，這么一個人，叫 “海上三巫王干 ”，他好象認識您。引起了戴錦華女士的 “反擊 ”，反擊上也象您那樣打了雙引號，他說這是男性話語對女作家的蔑視，說實在的，我的本義并無歧視女作家的企圖，但既然我是一個男性，必操男性話語，想壓低公鴨嗓子說辭語，也不象。何況用今天流行 的詞來概括巫，巫還是中國原始社會最早的人文知識分子，他們上通天文，下曉地理，測今世，知來生，融科學(xué)和人文于一體，是最早的對大自然和人類靈魂的探索者，您說不是嗎？ 戴錦華：對，這個是在《戴錦華王干對話錄》。當時他提出了這個 “巫 ”，好象我們剛一開頭他就說，我們把八十年代女作家分為老三巫，中三巫，新三巫，我立刻就說 “置疑 ”，然后他就說等一 會兒，他在那個訪談中已經(jīng)說了這番話。 戴錦華：他就是命名。那么當時我就問他，如果 “巫 ”是這么美好，他就是這番話，我說如果 “巫 ”是這么重要，是這樣象征著一種人文傳統(tǒng)，是象征這樣一種靈秀之氣，透視的，超常的能力，我說為什么 你光用它來，拿它來說女作家。他當時也是同樣的話，我就是男性，我就操持男性話語。 主持人：下一個問題，這位網(wǎng)友的名字 叫 “同甘共苦 ”，他說，我聽我弟妹說您寫過一篇文章叫什么《挪用與遮蔽》，在文章里，您對近年來把購物中心和住宅小區(qū)稱為什么什么廣場，這一偉大的新生事物頗有微辭，那篇文章我沒有看過，但我覺得不叫購物中心而叫廣場這多時髦啊，我覺得您應(yīng)該積極扶持這種新生事物和我們這一代時髦青年同甘苦。因為原來我們說廣場特別神圣，廣場只有天安門廣場，天安門廣場是我們的政治中心，是我們神圣所在，而天安門廣場又聯(lián)系著中國現(xiàn)代、當代歷史上每一次社會運動，是一些悲壯的和創(chuàng)傷的記憶。 戴錦華：陽光廣場，而不再是天安門廣場，我覺得它具有這樣的一個歷史的變遷過程中時候的一個遮蔽的意識形態(tài) 功能，完成這樣一個意識形態(tài)的功能，所以我并沒有因此而否定陽光廣場，或者東方廣場，盡管我對它有另外一個意義上的批判，我認為它，那個大商場建立了一個中國是多么的同步于世界，和我們中國有多么快樂的消費者的這樣的表象，那我在里面舉了一個例子，就是 97 年的酷熱，酷熱的時候我自己親眼看到鄉(xiāng)親們拿著小板凳，大蒲扇就進駐商場，長驅(qū)直入，進駐商場在里頭乘涼，那個是非常怪誕，對我來說又是驚心動魄的一幕，就是你看到，那種空間本來是這些人看不見了，穿著大褲衩和背心的那些底層市民，這樣的一個景觀又遮蔽了我們看到的日常生活的多個層次， 多個階層，多個階級人們的不同（人們）的生活面向，我主要是在這個意義上講，并不是否定那樣的廣場?？纯船F(xiàn)場觀眾。剛才您說，從大眾文化的研究當中，您可以發(fā)現(xiàn)社會變遷的信息，您能給我們舉一個例子。但是事實上分享艱難的東西，表面看上去是 現(xiàn)實主義寫作，是一種小說的形態(tài)，它寫的是下層社會的生活啊，但實際上很好玩的是，你就會觀察這些東西在什么時候，這些小說在什么時候開始被改編成電視劇，開始是在哪些電視臺和頻道和時段播，它是在有線電視臺，有線電視聯(lián)網(wǎng)當中播，而且，說明它還不能進入主流媒體，它那種很多的表現(xiàn)，比如說下崗工人的問題，比如說農(nóng)村的基層的問題，它很尖銳，但是其實那個，你如果分析那些作品的話，你會看到了社會，比如象我這樣的人其實也很難知道東北的下崗工人怎么樣，或者說云南的農(nóng)民面臨什么問題，但是我從這些作品中可以得到這種信息，但是對我來說這種 信息我是畫著引號和括號的，因為一個作品所傳遞的信息它不是一個簡單的所謂真實的信息，而它更多的是一個社會文化的信息，那么我更關(guān)心是，它怎么講述這個故事，比如說我在這本書當中有一個段落分析這個東西。所以我這覺得它這個信息不是直接地告訴我說，這些問題有 多么嚴重，而是告訴我，很多互相作用著的，互動的著關(guān)系是在怎么發(fā)生著，當然這不是考察這個問題的唯一方式，但是對我來說這是考察這個問題的一種方式。這位網(wǎng)友叫 “俠女十三妹 ”。 戴錦華：這個問題很麻煩，就說女性電影和女性文學(xué)一樣，它本身是一個含糊曖昧的概念，但 是女人寫的，寫女人的，有女性主義的立場的，或者叫做有女性立場的，何為女性立場，我為什么總愛用女性主義立場，好像比較鮮明一點，好像還相對清晰一點，很多很多這種定義，非常的龐雜，那么我其實原來說的是女性主義電影，具有明確的女性主義電影，它描述女性的生命，其實黃蜀芹拍這部電影的時候，她自己也不是女性主義者，她也沒有想到女性主義，但是這樣一個女藝術(shù)家的自述傳，它不期然之間把女性的一種生存困境，在這個文化當中腹背受敵的那種困境，這個文化的雙重標準和它要求女人事實上處在一個花木蘭式的境遇，化裝成男人的文化境遇，我認為它 在這個意義上，還沒有另外一部女導(dǎo)演或者男導(dǎo)演拍的電影，如此正切地表現(xiàn)了女人在現(xiàn)代文化當中的這種生存困境，所以我認為它是我心目中的唯一一部女性主義電影。我感到您今天談的這種觀點，就是您的立場很明顯的這種精英主義的立場，我感覺對這種惡俗的東西的不屑，我想，您覺得您自己的前途在中國如何？就是精英主義的這種觀點，在中國以后它的走向會是一個褒義嗎？會是一個貶義嗎？或者一個不是那么排斥于大眾主流文化之外的這么一種存在？ 戴錦華：其實整個的問題我知道，你提的非常得好，而且非常的切中要害。我個人是這樣認為。 主持人：還是用了兩句話，好，我們就這么接受您這兩句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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