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守住天下困難嗎？當(dāng)初取得天下時才能有余，現(xiàn)在守天下就顯得才能不足，為什么呢？因為處在深重憂患之中，一定會竭盡誠心地來對待臣民。竭盡誠心，就會使敵對的勢力（和自己）聯(lián)合，傲視別人，就會使親人成為陌路之人。怨恨不在大小，可怕的只有老百姓；（他們像水一樣）能負(fù)載船只，也能顛覆船只，這是應(yīng)當(dāng)深切戒慎的。 用腐爛的繩索駕馭急馳的馬車，難道能不加以重視嗎。全面地做到這十件應(yīng)該深思的事，發(fā)揚(yáng)光大“九德”的修養(yǎng)，選拔有才能的人而任用他，挑選好的意見而聽從它，那么有智慧的人就能充分獻(xiàn)出他的謀略，勇敢的人就能完全盡到他的力量，仁愛的人就能散播他的恩惠，誠信的人就能獻(xiàn)出他的忠誠；文臣武將爭著奔走效勞，君臣就會沒有多少煩憂的事，國君就可以盡情享受安逸的生活，享有神仙一樣的長壽，或演奏琴瑟或垂衣拱手，不必多說，百姓就可以得到教化。（十一）廉頗藺相如列傳（司馬遷） 廉頗者，趙之良將也。拜為上卿，以勇氣聞于諸侯。為趙宦者令繆賢舍人。 趙惠文王時，得楚和氏璧。趙王與大將軍廉頗諸大臣謀：欲予秦，秦城恐不可得，徒見欺；欲勿予，即患秦兵之來?；抡吡羁娰t曰：“臣舍人藺相如可使。臣舍人相如止臣曰：“君何以知燕王？”臣語曰：“臣嘗從大王與燕王會境上，燕王私握臣手曰：“愿結(jié)友?！嗳缰^臣曰：“夫趙強(qiáng)而燕弱，而君幸于趙王，故燕王欲結(jié)于君。君不如肉袒伏斧質(zhì)請罪，則幸得脫矣。臣竊以為其人勇士，有智謀，宜可使。 于是王召見，問藺相如曰：“秦王以十五城請易寡人之璧，可予不？”相如曰：“秦強(qiáng)而趙弱，不可不許。趙予璧而秦不予趙城，曲在秦?！蓖踉唬骸罢l可使者？”相如曰：“王必?zé)o人，臣愿奉璧往使，城入趙而璧留秦；城不入，臣請完璧歸趙。秦王大喜，傳以示美人及左右，左右皆呼萬歲?！蓖跏阼?，相如因持璧卻立，倚柱，怒發(fā)上沖冠，謂秦王曰：“大王欲得璧，使人發(fā)書至趙王，趙王悉召群臣議，皆曰：“秦貪，負(fù)其強(qiáng)，以空言求璧，償城恐不可得。臣以為布衣之交尚不相欺，況大國乎？且以一璧之故，逆強(qiáng)秦之歡，不可。何者？嚴(yán)大國之威以修敬也。臣觀大王無意償趙王城邑，故臣復(fù)取璧?！鼻赝蹩制淦畦?，乃辭謝固請，召有司案圖，指從此以往十五都予趙。趙王恐，不敢不獻(xiàn)。”秦王度之，終不可強(qiáng)奪，遂許齋五日，舍相如廣成傳。相如至，謂秦王曰：“秦自繆公以來二十余君，未嘗有堅明約束者也。且秦強(qiáng)而趙弱，大王遣一介之使至趙，趙立奉璧來。左右或欲引相如去，秦王因曰：“今殺相如，終不能得璧也，而絕秦趙之歡。秦亦不以城予趙，趙亦終不予秦璧。明年，復(fù)攻趙，殺二萬人。 秦王使使者告趙王，欲與王為好，會于西河外澠池。廉頗、藺相如計，曰：“王不行，示趙弱且怯也。廉頗送至境，與王訣曰：“王行，度道里會遇之禮畢，還，不過三十日?！蓖踉S之。遂與秦王會澠池?！壁w王鼓瑟?！碧A相如前曰：“趙王竊聞秦王善為秦聲，請奉盆缻秦王，以相娛樂。于是相如前進(jìn)缻，因跪請秦王。相如曰：“五步之內(nèi)，相如請得以頸血濺大王矣！”左右欲刃相如，相如張目叱之，左右皆靡。相如顧召趙御史，書曰：“某年月日，秦王為趙王擊缻。”秦王竟酒，終不能加勝于趙。且相如素賤人，吾羞，不忍為之下。相如每朝時，常稱病，不欲與廉頗爭列。于是舍人相與諫曰：“臣所以去親戚而事君者，徒慕君之高義也。且庸人尚羞之，況于將相乎！臣等不肖，請辭去?！毕嗳缭唬骸胺蛞郧赝踔?，而相如廷叱之，辱其群臣。今兩虎共斗，其勢不俱生?！绷H聞之，肉袒負(fù)荊，因賓客至藺相如門謝罪，曰：“鄙賤之人，不知將軍寬之至此也。廉頗是趙國優(yōu)秀的將領(lǐng)。于是廉頗以他的勇猛善戰(zhàn)而聞名于諸侯各國。秦昭王聽說這件事，派人送給趙王一封信，說愿意用十五座城給趙國，請求換取和氏璧。主意拿不定，想找個可以派遣去回復(fù)秦國的人，又找不到?；鹿兕^目繆賢說：“我的門客藺相如可以出使。我的門客藺相如阻攔我說：‘您憑什么知道燕王（會收留您）？’我告訴他，我曾跟隨大王與燕王在邊境相會，燕王私下握著我的手說‘愿意交個朋友’，憑這個知道他，所以打算去他那里?，F(xiàn)在您竟從趙國逃奔到燕國，燕王害怕趙國，這種形勢下燕王一定不敢收留您，反而會把您捆綁起來送回趙國的。我聽從了他的意見，幸而大王赦免了我?！薄壁w王說：“拿走我的璧，不給我城，怎么辦？”藺相如說：“秦王用城換璧而趙國不答應(yīng)，理虧的是趙國；趙國給秦璧而它不給趙國城，理虧的是秦國?！壁w王問：“可以派誰去呢？”藺相如回答說：“大王果真找不到人，我愿意捧著和氏璧出使秦國?！壁w王就派藺相如帶著和氏璧向西進(jìn)入秦國。秦王坐在章臺宮接見藺相如。秦王非常高興，把和氏璧傳給妃嬪及侍從人員看，群臣都?xì)g呼“萬歲”?！鼻赝醢押褪翔到唤o藺相如。他對秦王說：“大王想要得到和氏璧，派人送信給趙王，趙王召集所有大臣商議，都說：‘秦國貪婪，依仗它強(qiáng)大，想用空話來求和氏璧，補(bǔ)償給趙國的城恐怕得不到。但是我認(rèn)為平民之間的交往，尚且不相互欺騙，何況是大國之間的交往呢!而且因為一塊璧的緣故惹得強(qiáng)大的秦國不高興，不應(yīng)該。這是為什么？為的是尊重大國的威望而表示敬意。我看大王無意補(bǔ)償給趙國十五座城，所以又把它取回來。藺相如拿著那和氏璧，斜視著柱子，就要撞擊在柱子上。趙王送璧的時候，齋戒了五天?！鼻赝豕烙嬤@種情況，終究不能強(qiáng)奪，就答應(yīng)齋戒五天，把藺相如安置在廣成賓館里。藺相如估計秦王雖然答應(yīng)齋戒，也必定違背信約，不把城補(bǔ)償給趙國，就打發(fā)他的隨從穿著粗布衣服，懷揣那塊璧，從小道逃走，把它送回趙國。秦王齋戒五天后，就在朝堂上設(shè)了“九賓”的禮儀，延請趙國使者藺相如。我實在怕受大王欺騙而對不起趙國，所以派人拿著璧回去，已經(jīng)從小路到達(dá)趙國了?，F(xiàn)在憑借秦國的強(qiáng)大，先割十五座城給趙國，趙國怎么敢留著璧而得罪大王呢？我知道欺騙大王的罪過應(yīng)該處死，我請求受湯鑊之刑。”侍從中有的要拉藺相如離開朝堂加以處治。不如趁此好好招待他，讓他回趙國去。第二年秦軍又攻打趙國，殺了趙國兩萬人。趙王害怕秦國，想不去?！壁w王于是動身赴會，藺相如隨行。如果大王三十天沒有回來，就請允許我立太子為王，以便斷絕秦國要挾趙國的念頭。秦國的史官走上前來寫道：“某年某月某日，秦王與趙王會盟飲酒，命令趙王彈瑟。在這時藺相如走上前去獻(xiàn)上一個瓦缶，趁勢跪下請求秦王敲擊。藺相如說：“（如大王不肯敲缶），在五步距離內(nèi)，我能夠把自己頸項里的血濺在大王身上!”秦王身邊的侍從要用刀殺藺相如，藺相如瞪著眼睛呵斥他們，他們都被嚇退了。藺相如回頭召喚趙國史官寫道：“某年某月某日，秦王為趙王擊缶。”藺相如也說：“請把秦國的都城咸陽送給趙王祝壽。直到酒宴結(jié)束，秦王始終未能占趙國的上風(fēng)。再說藺相如本來是卑賤的人，我感到羞恥，不甘心位居他之下！”揚(yáng)言說：“我碰見藺相如，一定要侮辱他。過了些時候，藺相如出門，遠(yuǎn)遠(yuǎn)看見廉頗，就掉轉(zhuǎn)車子避開他。在這種情況下，門客一齊規(guī)勸他說：“我們離開父母兄弟而來侍奉您，不過是因為仰慕您的高尚品德。平庸的人對這種情況尚且感到羞恥，更何況是將相呢!我們實在沒有才能，請允許我們告辭離開吧!”藺相如堅決挽留他們，說：“你們看廉將軍與秦王相比哪個厲害？”門客回答說：“（廉將軍）不如秦王厲害。相如雖然才能低下，難道偏偏害怕廉將軍嗎？但是我想到這樣一個問題：強(qiáng)大的秦國之所以不敢輕易侵犯趙國，只因為有我們兩個人存在啊!現(xiàn)在如果兩虎相斗，勢必不能都活下來。廉頗聽到這話，解衣赤背，背著荊條，通過門客引導(dǎo)到藺相如家門請罪，說：“我這個粗陋卑賤的人，不知道將軍寬容我到這樣的地步啊!”沛公左司馬曹無傷使人言于項羽曰：“沛公欲王關(guān)中，使子嬰為相，珍寶盡有之?！碑?dāng)是時，項羽兵四十萬，在新豐鴻門；沛公兵十萬，在霸上。今入關(guān)，財物無所取，婦女無所幸，此其志不在小。急擊勿失!張良是時從沛公，項伯乃夜馳之沛公軍，私見張良，具告以事，欲呼張良與俱去?！绷寄巳?，具告沛公?！事犞?。”沛公曰：“君安與項伯有故？”張良曰：“秦時與臣游，項伯殺人，臣活之。”沛公曰：“孰與君少長？”良曰：“長于臣?！睆埩汲?，要項伯。沛公奉卮酒為壽，約為婚姻，曰：“吾入關(guān)，秋毫不敢有所近，籍吏民，封府庫，而待將軍。日夜望將軍至，豈敢反乎！愿伯具言臣之不敢倍德也。”沛公曰：“諾。因言曰：“沛公不先破關(guān)中，公豈敢入乎？今人有大功而擊之，不義也?！表椡踉S諾。沛公旦日從百余騎來見項王，至鴻門，謝曰：“臣與將軍戮力而攻秦，將軍戰(zhàn)河北，臣戰(zhàn)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關(guān)破秦，得復(fù)見將軍于此?！表椡踉唬骸按伺婀笏抉R曹無傷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項王即日因留沛公與飲。范增數(shù)目項王，舉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項王默然不應(yīng)。若入前為壽，壽畢，請以劍舞，因擊沛公于坐，殺之。壽畢，曰：“君王與沛公飲，軍中無以為樂，請以劍舞?！表椙f拔劍起舞，項伯亦拔劍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莊不得擊。樊噲曰：“今日之事何如？”良曰：“甚急！今者項莊拔劍舞，其意常在沛公也。交戟之衛(wèi)士欲止不內(nèi)，樊噲側(cè)其盾以撞，衛(wèi)士仆地。項王按劍而跽曰：“客何為者？”張良曰：“沛公之參乘樊噲者也。噲拜謝，起，立而飲之。樊噲覆其盾于地，加彘肩上，拔劍切而啗之。懷王與諸將約曰：‘先破秦入咸陽者王之。故遣將守關(guān)者，備他盜出入與非常也。坐須臾，沛公起如廁，因招樊噲出。 沛公已出，項王使都尉陳平召沛公。如今人方為刀俎，我為魚肉，何辭為。乃令張良留謝。會其怒，不敢獻(xiàn)?！睆埩荚唬骸爸?jǐn)諾。沛公則置車騎，脫身獨騎，與樊噲、夏侯嬰、靳強(qiáng)、紀(jì)信等四人持劍盾步走，從酈山下，道芷陽間行。度我至軍中，公乃入。張良入謝，曰：“沛公不勝桮杓，不能辭。”項王曰：“沛公安在？”良曰：“聞大王有意督過之，脫身獨去，已至軍矣。亞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劍撞而破之，曰：“唉！豎子不足與謀！奪項王天下者必沛公也。沛公駐軍霸上，還沒有跟項羽見面。”項羽大怒道：“明天犒勞士兵，給我去打垮沛公的部隊！”在這時，項羽的軍隊有四十萬人，駐扎在新豐鴻門；沛公的軍隊有十萬人，駐扎在霸上。如今入了關(guān)，不拿什么財物，也不迷戀女色，看來他的野心不小。趕緊攻打他吧，不要錯過機(jī)會。楚國的左尹項伯，是項羽的叔父。張良這時跟隨沛公，項伯于是連夜騎馬到沛公軍營，私下會見張良，把項羽將發(fā)動進(jìn)攻的事全都告訴了他，想叫張良跟他一同離去，說：“不要跟著他們一塊送死?！睆埩加谑沁M(jìn)(中軍帳)，又把全部情況告訴了沛公?！睆埩颊f：“估計大王的部隊能跟項王抗衡嗎？”沛公沉默了一會，說：“本來就比不上他啊，將怎么辦呢？”張良說：“讓我去告訴項伯，說您是不敢違背項王(意旨)的。如今有急難，幸虧他來告訴我?！眲钫f：“你替我請他進(jìn)來，我要把他當(dāng)兄長一樣對待。沛公舉起酒杯祝項伯健康，(又)跟他約定結(jié)為兒女親家，說：“我入關(guān)后，財物絲毫不敢據(jù)為己有，給官吏和百姓造冊登記，封存官庫，等待項將軍來(處理)。我日夜盼望項將軍到來，怎么敢反叛呢!希望您(向項將軍)詳細(xì)說明我是不會忘恩的。”沛公說：“好。不如趁他來拜會好好款待他。到了鴻門，謝罪說：“我和將軍合力攻秦，將軍在黃河北作戰(zhàn)，我在黃河南作戰(zhàn)，卻沒有料到自己能先入關(guān)破秦，能在這里再次見到您。項羽、項伯面向東坐。沛公面向北坐。范增多次給項王使眼色，又接連三次舉起所佩帶的玉玦示意項王(殺死沛公），項王(卻）默默地沒有反應(yīng)。不這么做，你們這些人將來都會成為他的俘虜！”項莊于是進(jìn)去祝酒，祝過酒，說：“君王跟沛公一塊喝酒，軍中沒有什么娛樂的，讓我來舞劍吧?！表椙f拔出劍舞起來，項伯也拔出劍舞起來，并常常用自己的身體，掩護(hù)劉邦，項莊（終于）得不到（機(jī)會）刺殺（劉邦）。于是張良到軍門外去見樊噲。”樊噲說：“這太緊迫了！我得進(jìn)去，跟沛公同生共死。交叉舉戟的衛(wèi)兵想攔住不讓他進(jìn)去，樊噲側(cè)著盾牌一撞，衛(wèi)兵們跌倒在地。項王手握劍柄，直起身子，問道：“來人是干什么的？”張良說：“是沛公的警衛(wèi)官樊噲。”于是(有人）給了他一大杯酒。項王說：“賜給他豬腿。樊噲(先)把盾牌扣在地上，(再）放在它上面，拔出劍來切著吃。楚懷王曾跟各路將軍約定：‘首先攻破秦國進(jìn)入咸陽的就封他做關(guān)中王。所以派遣將官把守關(guān)門，為的是防備其他盜賊進(jìn)出和意外事故?！狈畤埌ぶ鴱埩甲讼聛怼Ｅ婀f：“現(xiàn)在是出來了，可還沒有告辭，這怎么辦？”樊噲說：“干大事不必拘泥小節(jié)，行大禮不必計較小的謙讓。張良問：“大王來時帶了什么(禮品)？”沛公說：“我?guī)Я艘浑p白璧，打算獻(xiàn)給項王。正碰上他們生氣，不敢獻(xiàn)。”張良說：“一定遵命。沛公就丟下車馬、隨員，獨自騎馬，樊噲、夏侯嬰、靳強(qiáng)、紀(jì)信四個人拿著劍和盾牌快步(跟隨)，從酈山下，經(jīng)過芷陽抄小路逃跑。估計我已回到軍營，你再進(jìn)去(辭謝)。沛公已經(jīng)離去，從小路回到軍營。特地派我捧著一雙白璧，敬獻(xiàn)給大王足下。”項王問：“沛公在哪里？”張良說：“聽說您有責(zé)備他的意思，已抽身獨自離去，（這會兒)已經(jīng)回到軍營了。范增接受玉杯，丟在地上，拔出劍砍碎了它，說：“唉！這小子不值得和他共謀大業(yè)！奪走項王天下的一定是沛公。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為盡在己。于是焉河伯始旋其面目，望洋向若而嘆曰：“野語有之曰，‘聞道百，以為莫己若’者，我之謂也。吾長見笑于大方之家?！菊n文全譯】于是乎黃河神河伯自己十分欣喜，以為天下的美景全集中在自己這里了。于是乎河伯才收起（改變）了欣喜的臉色，抬頭看著渤海神若嘆息道：“有句俗話說，‘聽到了許多道理，就以為沒有人比得上自己’，即是說的我呀。此何也？以虧人自利也。是何故也？以虧人愈多。至入人欄廄，取人馬牛者，其不仁義又甚攘人犬豕雞豚。茍?zhí)澣擞?，其不仁茲甚，罪益厚。此何故也？以其虧人愈多。?dāng)此，天下之君子，皆知而非之，謂之不義。此可謂知義與不義之別乎？現(xiàn)在有一個人，進(jìn)人家果園，偷人家桃李，大家聽到就譴責(zé)他，上面執(zhí)政的人捉獲就懲罰他。至于偷人家雞犬大豬小豬的，比進(jìn)人家果園偷桃李更不義。如果損人越多，他越是不仁，罪越重。這是什么原故呢？因為他損人更多。至于殺無辜的人，剝下人家的衣服皮襖，拿走戈劍，這比進(jìn)人家牲口棚牽走馬牛又更不義。如果損人越嚴(yán)重，他就越不仁，罪越大。今天最不義的事，是進(jìn)攻別國，卻不知道譴責(zé)，反而稱贊它，說它是義。必修四（十五）季氏將伐顓臾《論語》 季氏將伐顓臾?！笨鬃釉唬骸扒?！無乃爾是過與？夫顓臾，昔者先王以為東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 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危而不持，顛而不扶，則將焉用彼相矣？且爾言過矣。冉有曰：“今夫顓臾，固而近于費(fèi)。”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為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