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著，潭、識以文傳后。父倕與席豫、蘇源明以藝文相友，終羽林軍參軍。皋度 21 祿山且叛，以其猜虐不可諫，欲行，慮禍及親。謨妻，皋妹也，密約以疾召之，謨來，皋陽喑，直視謨而瞑。皋逸去，人無知者。皋潛候于淇門，奉侍晝夜南奔，客臨淮，為驛亭保以讠冋北方。高適表試大理評事、淮南采訪判官。玄宗在蜀聞之，拜監(jiān)察御史，會母喪，得風痹疾，客洪州，南北梗否，逾年詔命不至。皋良久不答，泣曰：“今何由致天子使，而遽欲治之！”掩面去。浙西節(jié)度使顏真卿表為行軍司馬，召拜起居舍人，固辭。 自中原亂，士人率度江，李華、柳識、韓洄、王定皆仰皋節(jié)，與友善。卒，年四十六，洄等制服行哭，詔贈秘書少監(jiān)。子德輿，至宰相，別傳。叔父為幽、涼二州都督， 家衛(wèi)州，宗屬以伉俠相矜。居青巖山十余年，遠近伏其仁，環(huán)山不敢畋漁。 天寶十載，以左拾遺召，未至而安祿山入朝，求濟于玄宗，授范陽掌書記。居府中，論議正直。濟素善衛(wèi)令齊舁歸舊廬?！睗粍樱笫謺唬骸安豢梢孕?。后慶緒復(fù)使強輿至東都安國觀。肅宗詔館之三司署，使污賊官羅拜，以愧其 心。 來瑱辟為陜西襄陽參謀，拜禮部員外郎?，櫵溃辆悠吣?。 濟生子，因其官字曰禮闈、曰憲臺。及長，耕宜城野，自力讀書，不謁州縣。朋友有緩急，輒出家貲周贍，以義 聞。元和中，袁滋表濟節(jié)行與權(quán)皋同科，宜載國史。而逢與元稹善，稹移書于史館修撰韓愈曰：“濟棄去祿山，及其反，有名號，又逼致之，執(zhí)不起，卒不污其名。至天下大亂，死忠者不必顯，從亂者不必誅，而眷眷本朝，甘心白刃，難矣哉！若甄生，弁冕不加其身，祿食不進其口，直布衣一男子耳。在古與今，蓋百一焉?！庇墒歉缸泳泔@名。資好學(xué)，貧不能得書，求為吏，隸集賢院，竊院書讀之，晝夜不出戶，六年，無所不通。年長，不肯娶，謂弟曰：“吾與若孤煢相育，既娶則間外姓，雖共處而益疏，我不忍。 城謙恭簡素，遇人長幼如一。閭里有爭訟，不詣官而詣城決之。嘗絕糧，遣奴求米，奴以米易酒，醉臥于路。及覺，痛咎謝，城曰：“寒而飲，何責焉？”寡妹依城居，其子四十余，癡不知人，城常負以出入。歲饑，屏跡不過鄰里，屑榆為粥，講論不輟。或哀其餒，與之食，不納。山東節(jié)度府聞城義者，發(fā)使遺五百縑，戒使者不令返。會里人鄭俶欲葬親，貸于人無得，城知其然，舉縑與之?！背窃唬骸拔嶙臃且玻芡覟閷W(xué)乎？”俶泣謝，即教以書，俶不能業(yè)，城更徙遠阜，使顓其習(xí)。城驚且哭，厚自咎，為 23 服緦麻瘞之。泌欲辟致之府，不起，乃薦諸朝，詔以著作佐郎召，并賜緋魚。泌不敢強。城褐衣到闕下辭讓，帝遣中人持緋衣衣之，召見，賜帛五十匹。既興草茅，處諫諍官，士以為且死職，天下益憚之。韓愈作《爭臣論》譏切之，城不屑。客欲諫止者，城揣知其情，強飲客，客辭，即自引滿，客不得已。常以木枕布衾質(zhì)錢，人重其賢，爭售之。”服用無贏副，客或稱其佳可愛，輒喜，舉授之。居位八年，人不能窺其際。城聞，曰：“吾諫官，不可令天子殺無罪大臣。聞?wù)吆畱?，城愈勵。順宗方為皇太子，為開救，良久得免，敕宰相諭遣。城顯語曰：“延齡為相，吾當取白麻壞之，哭于廷。坐是下遷國子司業(yè)。諸生有久不省親者乎？”明日謁城還養(yǎng)者二十輩，有三年不歸侍者，斥之。躬講經(jīng)籍，生徒斤斤皆有法度。吏捕跡，得之城家。帝惡城黨有罪，出為道州刺史，太學(xué)諸生何蕃、季償、王魯卿、李讜等二百人頓首闕下，請留城。幸生不諱之代，不能論列大體，聞下執(zhí)事，還陽公之南也。昔李膺、嵇康時，太學(xué)生徒仰闕執(zhí)訴，仆謂訖千百年不可復(fù)見，乃在今日，誠諸生見賜甚厚，將亦陽公漸漬導(dǎo)訓(xùn)所致乎！意公有博厚恢大之德，并 容善偽，來者不拒。論者以為陽公過于納污，無人師道。彼圣賢猶不免，如之何其拒人也？俞、扁之門，不拒病夫；繩墨之側(cè)，不拒枉材；師儒之席，不拒曲士。與其化一州，其功遠近可量哉！諸生之言，非獨為己也，于國甚宜。既行，皆泣涕，立石紀德。月俸取足則已， 官收其余。州產(chǎn)侏儒，歲貢諸朝，城哀其生離，無所進?！弊允橇T。前刺史坐罪下獄，吏有幸于刺史者，拾不法事告城，欲自脫，城輒搒殺之。州當上考功第，城自署曰：“撫字心勞，追科政拙，考下下。”判官驚，馳入，謁城曰：“使君何罪？我奉命來候安否耳。判官遽辭去。順宗立，召還城，而城已卒，年七十，贈左散騎常侍，賜其家錢二十萬，官護喪歸葬。事父母孝。間二歲乃歸，復(fù)不許。會城罷，亦止。蕃居太學(xué)二十年，有死喪無歸者，皆身為治喪。魯卿，第進士，有名。父輿，有風干。先是 ，法疏闊，吏輕觸禁，輿為立約數(shù)十條，莫不以為宜。 圖，咸通末擢進士，禮部侍郎王凝所獎待，俄而凝坐法貶商州，圖感知己，往從之。召為殿中侍御史，不忍去凝府，臺劾，左遷光祿寺主簿，分司東都。攜還朝，過陜虢，屬于觀察使盧渥曰：“司空御史，高士也。會攜復(fù)執(zhí)政，召拜禮部員外郎，尋遷郎中。圖弟有奴段章者，陷賊，執(zhí)圖手曰：“我所主張將軍喜下士，可往見之，無虛死溝中。遂 奔咸陽，間關(guān)至河中。后狩寶雞，不獲從，又還河中。景福中，拜諫議大夫，不赴。昭宗在華，召拜兵部侍郎，以足疾固自乞。璨知無意于世，乃聽還。作亭觀素室，悉圖唐興節(jié)士文人，名亭曰休休，作文以見志曰：“休，美也，既休而美具?！币蜃阅繛槟腿杈邮?。豫為冢棺，遇勝日，引客坐壙中賦詩，酌酒裴回。王重榮父子雅重之，數(shù)饋遺，弗受。時寇盜所過殘暴，獨不入王官谷，士人依以避難。哀帝弒，圖聞，不食而卒，年七十二。 贊曰：節(jié)誼為天下大閑，士不可不勉。天下士知大分所在，故傾朝復(fù)支。 萬年王世貴，長安嚴待封，涇陽田伯明，華原韓難陀，華州王瞿曇，鄭縣辛法汪、郭士舉、張長、郭士度、鄭迪、柳仁忠、能君德、劉崇、 26 甘元爽、韓子尚、韓思約，下邽張萬徹，朝邑申屠思恭、呂昂，鶉觚張元亮，靈臺孫智和，新平馮猛將，宜川司馬芬，洛交周崇俊，洛川何善宜，博陵崔定仁，冀州燕遺倩，貝州馬衡，滄州鄭士才，清池孫楚信、劉賢，渤海邊鳳舉，瀛州硃寶積，樂陵蘇伏念，邯鄲章征，雞澤馮仁海、郭守素，文安董相，武邑王達多、張丘感、張藝朗暨孫師才、張義節(jié)，沙河趙君惠，南樂谷感德，魏縣毛仁，武城茹智達，歷亭王師威、李肆仁，臨河李文綢，湯陰后斥奴，鼓城彭思義、陳屺、田堤岳，太原盧遺仁、王知道，蒲州賈孝才，解縣衛(wèi)玄表，南岳張利見，安邑曹文行、孫懷應(yīng)、相里志降、楊王操、邵玄同、張衡、曹存勛、李文褒、董文海、李文秀、張仙兒、張公憲，虞鄉(xiāng)董敬直，河?xùn)|張金城、呂神通、呂云、呂志挺、呂元光 、趙舉、張祐、姚熾、張師德、馮巨源、杜山藏，河西郭文政，伊闕任仲濟、源榮璧，汴州張士巖，陳留家?guī)熣彙⒍使?，尉氏楊思貞，中牟潘良瑗暨子季通，陽武時惠珣，封丘楊嵩珪，許田李頤道，胙城蔡洪、石善雄暨孫彥威，朗山胡君才，徐州皇甫恒，彭城尹務(wù)榮，荊州劉寶，長壽史摶，益州焦懷肅、郭景華，郪縣曹少微，涪城趙煙，資陽趙光寓、黃昪，梓潼馬冬王、秦舉、王興嗣，依政樊漪，巴西韋士宗、文博熒暨子詮，南鄭李貞古，巢縣張進昭，萬載廖洪，南陵蘇仲方，鄱陽張讠贊，樂平謝惟勤、沈普、姜崌，上饒鮑嘉福、虞熔真，句容張常洧，弋陽張球、李營暨子 凝孫楚，貴溪黃舟，建昌熊士贍，臨江袁鳴，贛縣謝俊，余杭何公弁、章成緬、方宗，建德何起門，桐廬祝希進，諸暨張萬和，蕭山李渭、許伯會、戴恭、俞僅，信安徐知新、徐惠諲，東陽應(yīng)先、唐君祐，睦州許利川，建陽劉常，邵武黃亙、張巨篯、吳海，泉山黃嘉猷，永泰王奭，皆事親居喪著至行者。天子皆旌表門閭，賜粟帛，州縣存問，復(fù)賦稅，有授以官者。又有京兆張阿九、趙言，奉天趙正言、滑清泌，羽林飛騎啖榮祿，鄭縣吳孝友，華陰尹義華，潞州張光玼，解縣南鍛，河?xùn)|李忠孝、韓放，鄢陵任客奴，絳縣張子英，平原楊仙朝，樂工段日升，河 27 東將陳涉，襄陽馮子，城固雍孫八，虞鄉(xiāng)張抱玉、骨英秀，榆次馮秀誠 ，封丘楊嵩珪、劉浩，清池硃庭玉、弟庭金，繁昌硃忄存，歙縣黃芮，左千牛薛鋒及河陽劉士約，或給帛，或旌表門閭，皆名在國史。茍不傷義，則圣賢先眾而為之。故列十七八焉。載小說者，名字不參見他書，不可錄。張士巖父病，藥須鯉魚，冬月冰合，有獺銜魚至前，得以供父，父遂愈。父亡，廬墓，有虎狼依之。母終，水漿不入口五日，負土成墳，廬守，日一食，杖然后起。張進昭，母患狐刺，左手墮而終。張公藝九世同居，北齊東安王永樂、隋大使梁子恭躬慰撫，表其門。四人名頗著，詳見于篇。父孝端，仕隋為獲嘉丞?！? 知本涉經(jīng)術(shù)，事親篤至，與弟知隱雍順，子孫百余，至貲用僮仆無間也。”往依者五百余室，皆以免。開元中，孫瑱為給事中、揚州長史。從祖兄弟位給事中，凡四人。居父喪而毀，州里稱之。后為里正，忽詣縣稱母疾求急，令問狀，對曰：“母有疾，志寬輒病，是以知之。母終，負土成墳，手蒔松柏。 劉君良，瀛州饒陽人。隋大業(yè)末，荒饉，妻勸其異居，因易置庭樹鳥雛，令斗且鳴， 28 家人怪之，妻曰：“天下亂，禽鳥不相容，況人邪！”君良即與兄弟別處。天下亂，鄉(xiāng)人共依之，眾筑為堡，因號義成堡。貞觀六年，表異門閭。父隋 末死亂兵，遺腹生少玄。時野中白骨覆壓，或曰：“以子血漬而滲者，父胔也。創(chuàng)甚，彌年乃興。 任敬臣，字希古，棣州人。七歲，問父英曰：“若何可以報母？”英曰：“揚名顯親可也。汝南任處權(quán)見其文，驚曰：“孔子稱顏回之賢，以為弗如也?！笔淌反迾杏e秀才，自以學(xué)未廣，遁去。父亡，數(shù)殞絕，繼母曰：“而不勝喪，謂孝可乎？ ”敬臣更進饘粥。休沐，闔門誦書。召為弘文館學(xué)士，俄授越王府西閣祭酒。舉制科，擢許王文學(xué)。 支叔才，定州人。母病癰，叔才吮瘡注藥。高宗時，表異其家。 程袁師，宋州人。代弟戍洛州。改葬曾門以來，閱二十年乃畢。永徽中，刺史狀諸朝，詔吏敦駕。 武弘度，士畐兄之子，補相州司兵參軍。素芝產(chǎn)廬前，貍擾其旁。 29 宋思禮，字過庭，事繼母徐為聞孝。會大旱，井池涸，母羸疾，非泉水不適口，思禮憂懼且禱，忽有泉出諸庭，味甘寒，日不乏汲。 鄭潛曜者，父 萬鈞，駙馬都尉、滎陽郡公。開元中，主寢疾，潛曜侍左右，造次不去，累三月不靧面?；饡吧裨S”二字獨不化。后尚臨晉長公主，歷太仆光祿卿。擢明經(jīng)，以母病不肯調(diào)，侍膳不出閭數(shù)十年。咸亨中，太子監(jiān)國，下令表闕于門。歲滿，還鄉(xiāng)里，人有所訟，皆詣讓判。”尋卒。曾祖子通，隋開皇中以太中大夫居母喪，哭喪明，有白烏巢冢樾。 敬彝七歲能文章，性謹敏，宗族重之，號“甘露頂”。敬彝年十四，詣巡察使唐臨直枉，臨奇之，試命作賦，賦工。一日，忽泣涕謂左右曰：“大人病痛，吾輒然，今心悸而痛，事叵測。乾封初，遷累監(jiān)察御史。既居喪，詔贈縑帛，官為作靈輿。歷中書舍人、太子左庶子。 梁文貞，虢州閺鄉(xiāng)人。自傷不得養(yǎng)，即穿壙為門，晨夕汛掃，廬墓左，喑默三十年，家人有所問，畫文以對。有甘露降塋木，白兔馴擾，縣令刊石紀之。 沈季詮，字子平，洪州豫章人。季詮曰：“吾怯乎？為人子者，可遺憂于親乎哉！”貞觀中，侍母度江，遇暴風，母溺死，季詮號呼投江中，少選，持母臂浮出水上。 許伯會，越州蕭山人。舉孝廉。母喪，負土成墳，不御絮帛、嘗滋味。歲旱，泉涌廬前，靈芝生。世為酋長。及亡，嘔血數(shù)升，即塋作廬，盡以田貲讓兄弟，里人高之。 陸南金，蘇州吳人。仕隋為越王侗記室兼侍讀。時王世充將篡逆，侗謂士季曰：“隋有 天下三十年，朝果無忠臣乎？”士季對曰：“見危授命，臣宿志也?！敝\泄，停侍讀，乃不克。 南金仕為太常奉禮郎。南金居母喪，崇道偽稱吊客，入而道其情，南金匿之?！蹦辖鸸萄缘茏哉_不情，旭怪之，趙璧曰：“母未葬，妹未歸，兄能辦之，我生無益，不如死。玄宗皆宥之。張說、陸象先以賢謂之，由庫部員外以痼疾 改太子洗馬，卒。父審素，為巂州都督，有陳纂仁者，誣其冒戰(zhàn)級、私庸兵。纂仁復(fù)告審素與總管董堂禮謀反。堂禮不勝忿，殺纂仁，以兵七百圍汪，脅使露章雪審素罪?，L與兄瑝尚幼，徙嶺南。汪更名萬頃。夜狙萬頃于魏王池，瑝斫其馬，萬頃驚，不及斗，為琇所殺。道汜水，吏捕以聞。殺之可成其志，赦之則虧律。”卒用耀卿議，議者以為冤。臨刑賜食，瑝不能進， 31 琇色自如，曰：“下見先人，復(fù)何恨！”人莫不閔之，為誄揭于道，斂錢為葬北邙，尚恐仇人發(fā)之，作疑冢，使不知其處。至貞觀時，朝世更易，而君操窶孤，仇家無所憚，詣州自言。”州上狀，帝為貸死。師舉長，為人庸，夜讀書。 永徽初，同官人同蹄智壽父為族人所害，智壽與弟智爽候諸涂，擊殺之，相率歸有司爭為首，有司不能決者三年?！敝菈圩酝兜匚D，身無完膚，舐智爽血盡乃已，見者傷之。久之，師韞以御史舍亭下，元慶手殺之，自囚詣官。枕干仇敵，人子義也；誅罪禁亂，王政綱也。圣人修禮治內(nèi)，飭法防外，使守法者不以禮廢刑，居禮者不以法傷義，然后暴亂銷，廉恥興，天下所以直道而行也?！秱鳌吩唬骸案赋鸩煌?。教之不茍，元慶宜赦。今報父之仇，非亂也；行子之道，仁也。然則邪由正生，治必亂作，故 禮防不勝，先王以制刑也。跡元慶所以能義動天下，以其忘生而趨其德也。臣謂宜正國之典，寘之以刑，然后旌閭墓可也。后禮部員外郎柳宗元駁曰： 禮之大本，以防亂也。刑之大本，亦以防亂也。其本則合，其用則異。誅其可旌，茲謂濫，黷刑甚矣；旌其可誅，茲謂僭，壞禮甚矣。而元慶能處心積慮以沖仇人之胸，介然自克，即死無憾，是守禮而行義也。法其可仇乎？仇天子之法，而戕奉法之吏，是悖驁而凌上也?！洞呵飩鳌吩唬骸案覆皇苷D，子復(fù)仇可也；父受誅，子復(fù)仇，此推刃之道。”今若取此以斷兩下相殺，則合于禮矣。元慶能不越于禮，服孝死義，是必達理而聞道者也。請下臣議附于令，有斷斯獄者，不宜以前議從事。常安八歲，已能謀復(fù)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