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出這樣的要求，你的眼睛像點燃的火焰，你的臉上充滿渴望，看來我沒有看錯人?！? 海菲沉默不語，聽著主人繼續(xù)說道，“首先，你要向我證明，當然更重要的是向自己證實，你能忍受推銷的辛苦。你常聽我說，只要成功，報償相當可觀，我這么說，也是因為成功的人太少了，所以回報才大。有些人面對困難，畏縮不前，如臨大敵，殊不知，這些拌腳石正是他們的朋友，他們的助手。每一次的失敗和奮斗，都能使你的技藝更精湛，思想更成熟，磨練你的本領(lǐng)和耐力，增加你的勇氣和信心。只要永不放棄，持之以恒，每次挫折，都是你進步的機會?！? 少年在一旁頻頻點頭，想著老人的話，正要開口，卻被老人揮手止住了。即便是受人輕視的稅吏，夕陽西下時，還有家可歸。但是你以后會眼睜睜地看著太陽落山，遠離親友，無處藏身，看著別人合家歡聚，共享天倫，你別無選擇，只能穿越萬家燈火，匆匆趕路?！? “倍感寂寞的時候，誘惑就來了。當你獨自趕路，伴著你的只有一匹駱駝時，你會感到陌生而可怕。許多人熬不住，半途而廢，另尋寄托。還有，當你的貨推銷不出去的時候，沒有人會諒解你，安慰你。” “我會記下您的話?，F(xiàn)在，你就像一顆青澀的無花果，熟透前無人問津?！? “我該怎樣開始呢？” “早上你先到管行李車的西爾維那兒去，他會給你一件紅色的袍子，算在你的帳上。它是用茜草根的漿液染紅的，經(jīng)得起風吹日曬，永遠不會褪色。我們的標志繡在小星星的旁邊，是個四方的框框，里面有個圓圈。我和猶太人打了多年交道，他們管這種袍子叫‘阿布昂’。我們來這兒前，曾經(jīng)路過那個村莊。據(jù)說，那里的人太窮了，去那里賣東西是白費功夫。你就留在伯利恒，賣掉袍子再回來?！耙患圩右u多少錢呢？” “你回來跟我結(jié)帳的時候，交給我一塊銀幣就行了。這樣的話，你就可以自己定價了。或是打算挨家挨戶拜訪，都隨便你，那兒大概有一千多戶人家，總有一戶人家會買吧？你說呢？” 海菲又點了點頭，心已啟程。 “你回來以前，我不會找人頂替你的活兒。不要計較成敗，一個從來沒有失敗過的人，必然是一個從沒有未嘗試過什么的人?！? 海菲深鞠一躬，正打算退下，老人又開口了，“孩子，在你開始這種新生活之前，你要牢牢記下一句話，多想想它，你遇到困難會迎刃而解。” “只要決心成功，失敗就永遠不會把你擊垮?！? “那么，重復一遍。”第四章 海菲把啃了一半的面包推到一旁，想著自己坎坷的命運，明天就是他抵達伯利恒的第四天了，他滿懷信心帶來的那件紅袍子，仍然原封不動地放在牲口背上的包袱里。 客棧里人聲嘈雜，他卻像全然不知，只皺著眉，愣愣地看著桌上沒吃完的晚餐。 “為什么人們不愿聽我說什么？怎樣才能引起他們的注意？為什么不等我開口，他們就把門關(guān)上了？為什么他們對我的話不感興趣？這個小鎮(zhèn)上的人都那么窮嗎？要是他們說喜歡我的袍子，可是買不起，那我又能說什么呢？為什么好多人都叫我過幾天再去？我賣不掉這袍子的話，別人能賣掉嗎？每次要敲門的時候，心中就有說不出的恐懼，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才能克服這種恐懼？是不是我比別人賣得貴了？” 他搖著頭，對自己的失敗很不滿意。要是他能把袍子賣掉，回去見到主人，該有多么風光！柏薩羅叫他什么來著？年輕的勇士？此時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帶著成群的牲口衣錦還鄉(xiāng)啊！ 他又想到了麗莎，想到她那勢利眼的父親卡奈。再在山上將就一夜吧，看好行李，明天一早再去碰碰運氣。得早點啟程，天一亮就出發(fā)。 他一邊啃著剩下的面包，一邊想著他的主人。四天賣掉一件袍子，時間是長了一點，但他心里明白，這次能用四天時間賣掉東西，以后就能從主人那學到三天賣掉東西的方法，然后兩天。那時，他就真成了有名望的推銷員了。野草在寒冷的空氣中凍僵了披著一層薄薄的霜衣，他踩在上面，草葉劈啪作響，發(fā)出脆裂的抱怨聲。 雖然他現(xiàn)在明白為什么別的推銷員都不愿光顧這個小鎮(zhèn)，但他還是堅信明天自己會吉星高照，時來運轉(zhuǎn)?？墒?，柏薩羅不是在多年以前在這一帶賣出了很多袍子嗎。 洞穴里好像有亮光，可能是小偷。誰知眼前的畫面倒讓他松了口氣，擒賊的念頭化為烏有。微弱的燭光下，一個滿臉胡子的男人和一個年輕女人緊緊靠在一起。海菲雖然不大懂，不過由嬰兒皺巴巴的深紅膚色看來，這孩子才生下來不久，年輕夫婦伯嬰兒受涼，商個人身上的斗篷全蓋在他身上，只露出睡得香甜的小臉蛋。沒人說話?？粗粗?，一種奇妙的感覺流人海菲體內(nèi)，也不曉得為什么，他突然想起麗莎。 就這樣，經(jīng)過一番痛苦掙扎，這個未來的大企業(yè)家，走到驢子面前，小心地解開包裹，取出袍子。袍子的紅色在燭光下像燃燒的火。三天來，這袍子在他累得酸痛手臂上不知掛過多少次了，他甚至認得出袍子上的每一根纖維。 海菲閉上眼睛，嘆了口氣。這對夫婦對海菲自作主張的舉動不知所措，看著他張開珍愛的紅袍子，充滿柔情地包在熟睡的嬰兒身上。孩子母親在他臉上留下的親吻還沒有干。他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它，直到眼眶盈滿了淚水，才騎著小驢，踏上耶路撤冷的歸途。他為什么要做這種蠢事？他根本不認識洞里的人，為什么沒有想到把袍子賣給他們？這下可好，怎么向主人交待？別人又會怎么看他？要是他們知道他把自己欠了帳的袍子送給不相識的人，一定會笑得在地上打滾，何況是給了一個山洞里的嬰兒。主人會相信嗎？反正這年頭到處鬧強盜。海菲跳下驢子，憂心忡忡地牽著牲口，來到篷車前。他一路上惴惴不安的場面終于出現(xiàn)了：柏薩羅正站在帳篷外，仰望夜空。主人還是馬上發(fā)現(xiàn)了他?！? “你沒留意，有顆星星一直在跟著你？” “我沒留意，老爺。我看著它出現(xiàn)，又看著它朝著我們的方向移過來。” 柏薩羅走近海菲，仔細打量著年輕人的神色，追問道：“你在伯利恒有沒有碰上什么特別的事情？” “沒有，老爺?！拔覐膩頉]有經(jīng)歷過這樣一個夜晚?！? “喔，那一定是發(fā)生過什么事了?！翱樟??？磥斫裢硭怀墒翘煲饬??！? 柏薩羅斜靠在帆布床上，閉著眼睛傾聽海菲描述在伯利恒遇到的無數(shù)次拒絕、挫折和侮辱。 最后，海菲的聲音都說啞了，終于說到傍晚在客棧里的種種疑慮。老人又道：“好，現(xiàn)在告訴我，最后是什么念頭使你打消這些疑慮，重新鼓起勇氣，打算第二天拿著袍子再去試銷？” 海菲想了一會兒，然后答道：“我只是想到卡奈家的女兒，我知道，要是失敗了，就永遠沒臉見她了。由于聲音太低，柏薩羅只好向前傾著身子。他不再困惑，慢慢露出笑容。 慢慢地，抽噎聲也止住了，帳內(nèi)一片沉寂。他已經(jīng)失敗了，事實證明，他只配喂養(yǎng)駱駝。突然他感到那位推銷大師的手正按在自己的肩上，他不得不看著主人的眼睛。” “是的，老爺。我不得不承認，天上的那顆星星照亮了我的眼睛?！? “好的，老爺。你愿不愿意先回去照料那些牲畜？” 海菲順從地站起身，感激地向主人鞠了一躬，說道：“您吩咐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這一趟讓您失望，我很難過。我們回家以后再談。他揉揉眼睛，聽到主人在里面叫他。只聽老人說道：“安心睡吧，孩子，你沒有失敗。第六章 商隊返回帕爾邁拉島兩個星期后的一天夜里，海菲在牲口棚的草床上被人叫醒——主人召見他。寬大的床鋪使得睡在上面的人看起來小了許多。他面容憔悴，手上青筋暴露，海菲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兩周前和自己講過話的那個人。他注意到就連主人說話的音調(diào)都和上次見面時大不相同?！? 老人點了點頭，“那就開始吧！我本來計劃多花點時間和你在一起，但是你也看得出來，我還有其它的事要做。死亡早在那兒等著我了，就像一只餓狗，等在廚房門口，稍一疏忽，它就沖進來……” 話沒說完，他便咳了起來，海菲呆呆地坐在床邊，看著老人吃力地喘著氣?！拔覀冊谝黄鸬臅r間不多了，我還是言歸正傳吧。” 海菲跪下來，雙手摸索著，從床底拉出一只裹著皮革的小箱子，把它放在柏薩羅剛剛坐過的地方。事后，這個東方人硬說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一定要報答我?！? “我慢慢適應了那里的生活。頭一張寫的是如何學習這些羊皮卷上的功課，其它幾張講的是關(guān)于推銷藝術(shù)的所有秘訣。我終于記下了每一卷里的每一個宇，直到它們與我溶為一體，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除了十張羊皮卷以外，里面還有一封信，一個錢袋，裝著五十枚金幣。于是我辭別了那一家人，只身前往帕爾邁拉島經(jīng)商。信中命令我無論何時，都要把賺得的一半財富分給比我貧窮的人，但是箱中的羊皮卷不能給人，甚至不能讓人看到，直到我得到神的啟示，找到下一個人選為止?！? “我會解釋給你聽。我一面等待他的出現(xiàn)，一面應用羊皮卷中的秘訣經(jīng)商，積攢了不少財富。一直到看見你站在那顆星星下面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什么。后來，你告訴我說你放棄了那件對你來說意義重大的袍子時，我才聽到內(nèi)心深處有一個聲音說：我長期以來的尋求，可以結(jié)束了。說也奇怪，從我找到合適人選的時候開始，我的精力便開始衰竭?！? 老人的聲音越來越弱，他握緊雙拳，傾身向前對海菲說：“孩子，你仔細聽著，因為我沒有力氣再重復這些話了。他們握著手。這里有一個錢袋，裝著一百枚金幣。我本可以給你更多錢財，但是這對你只有百害而無一益，你要靠自己的奮斗，成為世上最偉大的推銷員才有意義。等你落下腳，就可以打開第一張羊皮卷了，其它幾卷暫時不要看。以后再依次打開其它幾卷，運用里面的原則和方法，你賣出的地毯一定會一天比一天多的。你答應嗎？” “答應，老爺。我的第二個條件是，你必須把嫌下的錢財分給那些比你不幸的人，這一點不可以含糊，你答應嗎？” “答應，老爺。等你確認無誤之后，你再把這箱秘密傳給他。這個條件，你答應嗎？” “答應。他面帶微笑，用骨瘦如柴的雙手捧起海菲的臉龐。我們不會再見面了?！睖I珠順著海菲的臉頰滾落下來。他在門外停住腳步，放下箱子，又轉(zhuǎn)回頭問他的主人：“只要決心成功，失敗永遠不會把我擊垮？”老人靠在床上，微微點了點頭，笑著朝他揮手告別。他沿著一條叫做斯特奇的大街騎著，心中充滿了疑慮和惶恐。以前跟著主人的商隊，浩浩蕩蕩地來到這里時多風光呀，如今自己孓然一人，無依無靠，前途未卜。他騎著驢，看著鴿子籠般的店面。在他的正前方，西墻外，矗立著海蒙山。海菲離開了這條頗負盛名的大街，開始打聽可以過夜的地方，沒多久就找到一家叫做莫沙的客棧。他把牲口牽到后面拴好，自己去布達河洗了澡，重新回到客房。蓋子很容易打開。一觸到那些羊皮卷，他突然覺得它們好像有了生命，在底下蠢蠢欲動，就又趕緊把手縮了回來。他循聲望去，恐懼與惶惑再度襲上心頭，臨行前的信心消失殆盡?！拔艺嫔?，一個喂駱駝的僮仆竟然夢想有一天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推銷員。今天總算親眼看到這么多的推銷員。我真是自不量力，居然以為能夠超過他們?！? 他一頭栽到床上，帶著旅途的勞累，在淚水中睡著了。他坐起身來，睜開雙眼，不敢相信地看著一只麻雀停在敞開的箱蓋上。有幾只小鳥停落在窗臺上，海菲稍微一動，它們馬上拍動著翅膀飛開了。 海菲輕輕地走到箱子旁，伸出手去，小鳥一躍，竟然跳到他的掌心上。” 小鳥在海菲手上啄了一下。他掰了一塊面包，用手搓成碎屑，放在小鳥旁邊，于是他的小朋友開心地吃起早點。那些孔穴小極了，小鳥幾乎不可能飛進來。” 他轉(zhuǎn)身回到木箱旁邊，伸手取出最殘舊的一張，小心地展開，困擾著他的恐懼早已無影無蹤。海菲低頭看著羊皮卷，見標題上寫著：第一卷。 今天，我爬出滿是失敗創(chuàng)傷的老繭。 今天，我要從最高最密的藤上摘下智慧的果實，這葡萄藤是好幾代前的智者種下的。 我選擇的道路充滿機遇，也有辛酸與絕望。 然而，我不會像他們一樣失敗，因為我手中持有航海圖，可以領(lǐng)我越過洶涌的大海，抵達夢中的彼岸。它和痛苦都將從我的生命中消失。我不再像過去一樣接受它們。 我要是能長生不老，就可以學到一切，但我不能永生，所以，在有限的人生里，我必須學會忍耐的藝術(shù)，因為大自然的行為一向是從容不迫的。我不留戀從前那種洋蔥式的生活，我要成為萬樹之王——橄欖樹，成為現(xiàn)實生活中最偉大的推銷員。答案很簡單：我不會讓所謂的知識或者經(jīng)驗妨礙我的行程。經(jīng)驗的價值往往被高估了，人老的時候開口講的多是糊涂話。等到人們獲得智慧的時候，其價值已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減少了。經(jīng)驗和時尚有關(guān)，適合某一時代的行為，并不意味著在今天仍然行得通。這些可以指引我走向成功的原則全寫在這幾張羊皮卷里。人們對于成功的定義，見仁見智，而失敗卻往往只有一種解釋：失敗就是一個人沒能達到他的人生目標，不論這些目標是什么。好習慣是開啟成功的鑰匙，壞習慣則是一扇向失敗敞開的門。 小時候，我常會感情用事，長大成人了，我要用良好的習慣代替一時的沖動。我的行為受到品味、情感、偏見、欲望、愛、恐懼、環(huán)境和習慣的影響，其中最厲害的就是習慣。那些壞習慣必須戒除，我要在新的田地里播種好的種子。 這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要怎樣才能做到呢？靠這些羊皮卷就能做到。這也是自然法則之一，只有一種習慣才能抑制另一種習慣。 清晨即起，默默涌讀；午飯之后，再次默讀；夜晚睡前，高聲朗讀。這樣重復三十天后，就可以打開下一卷了。 這些習慣有什么好處呢？這里隱含著人類成功的秘訣。那是個神秘的世界，永不靜止，創(chuàng)造夢境，在不知不覺中影響我的行為。我從來沒有這樣精力充沛過。在這個充滿爭斗和悲傷的世界里，我竟然比以前更快活。不久，這些辦法就能運用自如。 經(jīng)過多次重復，一種看似復雜的行為就變得輕而易舉，實行起來，就會有無限的樂趣，有了樂趣，出于人之天性，我就更樂意常去實行。既是一種好的習慣，也就是我的意愿。 我鄭重地發(fā)誓，絕不讓任何事情妨礙我新生命的成長。我也絕不打破每天閱讀的習慣。 當我閱讀羊皮卷中的字句時，絕不能因為文字的精煉而忽視內(nèi)容的深沉。葡萄的智慧代代相傳，有些被過濾，有些被淘汰，隨風飄逝。它們就精煉在我要閱讀的文字中。 今天，我的老繭化為塵埃。第九章羊皮卷之二 我要用全身心的愛來迎接今天。強力能夠劈開一塊盾牌，甚至毀滅生命，但是只有愛才具有無與倫比的力量，使人們敞開心靡。我要讓愛成為我最大的武器，沒有人能抵擋它的威力。 我要用全身心的愛來迎接今天。我愛太陽，它溫暖我的身體；我愛雨水，它洗凈我的靈魂；我愛光明，它為我指引道路；我也愛黑夜，它讓我看到星辰。 我要用全身心的愛來迎接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