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通常，我們對文稿的方向路數(shù)是清楚的，有的東西雖然說不好、說不透、說不專業(yè)，但心里有個數(shù)，能夠把命題拿出來，把想法提出來，交給有研究有造詣的人來解答。三是涉及最新概念和前沿理論。所謂力所不及，大致有三種：一是專業(yè)理論知識要求比較高。過程雖然曲折，身心雖然疲累，但會后領導一句勉勵的話，與會者一句贊賞的話，都可能讓你頓感累意全無；而未來若能親見提出的思路付諸實施、見諸成效，更是感到寬慰不已。當然，這里有個前提，就是表述要嚴謹、表達要準確，力求言之有據(jù)、言之成理，要言不煩、意盡言止。有時候要求提得鏗鏘有力，未必就能點醒夢中人，而和風細雨反而可能收到春風化雨的效果。繼而，講到實現(xiàn)“中國夢”，“需要營造良好的社會風氣，需要方方面面的努力，其中重要的一條就是要通過凈化政治生態(tài)，以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發(fā)揮對整個社會風氣的導向作用，使人們在清風正氣的影響下見賢思齊，在風雨同舟的浸潤中凝心聚力”。中央領導同志對作風建設提出了許多新觀點、新論斷、新要求，相關的認識和要求必須講透徹，但也不能簡單地照搬照抄，還得在掌握精髓要義的基礎上，加進自己的理解，形成自己的觀點。這樣的稿子，應少一些“老子訓兒子”的居高臨下，多一些老師教導學生的循循善誘。相對來說，該地區(qū)的整體性特征不是那么強，但作為一個經(jīng)濟板塊，板塊內(nèi)部、板塊之間的融合之勢正在強化，這一點大家都有共識。”各級領導干部講話講得多，會議也聽得多，對稿子優(yōu)劣的鑒別力很高，對一般泛泛而談的稿子是很難產(chǎn)生興趣的，這就要求講話稿必須寫得有新意。我們在起草講話時，用這個“悖論”做引子，一步步挖根源，并提出解決之道，領導也非常認可。所以這個稿子既不能不痛不癢，也不能做怒目金剛，要說到干部心坎里去，就得拿一些干部感同身受的東西來說事。隨后省里召開領導干部學習會，以此為例，舉一反三，吸取教訓，提出改進要求?！笔聦嵰彩侨绱恕５谌?，要善于集中大家的智慧，特別是要能夠從別人的一詞半句、只言片語中尋找靈感的激發(fā)點。單就一篇稿子，還談不上什么境界上的突破，但是通過一篇又一篇文稿的嘗試、突破，反思、總結，再嘗試、再突破，慢慢地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對文稿寫作的認識理解不一樣了，對材料的價值判斷也不一樣了，即便是面對一個反復講、年年講的命題，拿思路、定框架、提煉觀點，也會開始變得輕松自如。第三種，再往前進一步，覺得寫稿子還是難，特別是面對老命題時，難在出新，難在求變，感覺自己到了一個臨界點，有一種被困住的感覺，陷在某種狀態(tài)之中，就是上不去。后來，無論是領導的評價，還是各方面的反映，都證明這個寫法是成功的。堅持多出精品和多出人才互動并進，加快建設文化高地。到了下午提綱也就浮出水面。這個框架，如何體現(xiàn)中央精神與我省實際的有機結合、過去部署與今后要求的有效銜接，也是一個頗傷腦筋的難題。當時中央召開十七屆六中全會，對推動文化改革發(fā)展繁榮作出部署，緊接著省委也要召開全會進行貫徹落實。三這些年，在案牘勞形之余，我也在思考，文字、結構的排列組合背后是什么?文稿的創(chuàng)新能力取決于什么?是取決于筆桿子自身知識面的寬廣?還是辭藻的豐富?都不是，現(xiàn)在看來，這當中的關鍵還是對文稿資料的價值判斷力。這一部分著重分析了一個地方的發(fā)展最終靠的都是老百姓的支持，包括許多創(chuàng)造性實踐成果和經(jīng)驗的取得，關鍵還是因為各級黨委政府尊重老百姓的首創(chuàng)精神，得到了老百姓的支持和響應。第一，政治立場和思想感情的統(tǒng)一。這些內(nèi)容任何時候都不過時，現(xiàn)在講仍然很有現(xiàn)實意義，但總感到與我省發(fā)展的階段性特征扣得不緊，針對性還不夠。所幸的是我們沒有放棄，“想不出來也要想”，所以當“定力”和“敏銳”這兩個詞抓住眼睛時，就真的像“窗戶紙”被捅破的瞬間，陽光灑進來般透亮。這四句話的框架出來后，得到了領導的認可，認為既實事求是又比較凝練，很好地反映了干部群眾對過去一年黨中央、國務院治國理政的真切感受。第三句，變革中見真功。這是一個很有張力的組合，能不能用這樣的辦法及句式再概括幾條，形成一條“綱”，把原先想表述的內(nèi)容重新取舍組合，從而起到綱舉目張之效?按照這個思路，提綱很快形成，提煉成四句話:第一句，布局中領航向。但是，要把這么豐富的內(nèi)容提煉成幾句話集中表述，濃縮成兩三頁紙的小框架，確實也感到不容易。發(fā)言主要包括兩大部分，一部分是對過去一年來政府工作的評價，還有一部分是提些建議。還有一種——想不出來也要想，上窮碧落下黃泉，在一堆資料中苦思冥搜，在一張白紙上苦心孤詣，紙破了、筆折了，不要緊，換了再來。生動的語言，精彩的語句，凝練的說法，積累一些“提神”的話，能夠讓文稿“活”起來。加強延伸性的學習，多作一些研究性的思考，花點精力去掌握一個事情的前因后果、歷史脈絡、最新變化，保持知識的深度和新鮮度。我的感受是，遇到這類急用的稿子，倒逼著自己去想的時候，大腦快速運轉(zhuǎn)，往往還能急中生智，冒出些火花來。這里所說的短周期，通常也是有幾天時間的，還有一種更極端的情況，需要一晚上甚至幾個小時就得拿出稿子來。第四，要體現(xiàn)以依規(guī)治黨引領依法治國。一方面，中央從嚴治黨的決心，堅定了全社會的信心，必須馳而不息地抓下去；另一方面，治標為治本贏得了時間，要抓住用好這個“時間窗口期”，加快構建反腐敗的制度保障和長效機制。專家學者對管黨治黨與依法治國研究的角度各不相同，都有自己的見解，部門領導也結合工作實際說了想法。二是可參考的依據(jù)少，當時四中全會還沒有開，對一些關鍵問題還缺少權威的說法和解讀。而對短周期的稿子，或許沒有那么多時間調(diào)研，但進行頭腦風暴的活兒不能少。雖然這“五大效應”并沒有完全去扣起飛理論的幾個特征，但與當時Z市的實踐貼得比較緊，也著眼了“臨近起飛”的總體判斷，寄予了較強的“起飛”意味?？疾斓倪^程，一方面能獲得直觀的感受和啟發(fā)，另一方面能對文稿起草再深入地想一想。一開始，我們在考慮講話稿時心里也沒有底。在本世紀初Z市的一次市委全會上，市委書記要講經(jīng)濟“起飛”的問題。而與之相反，匆忙上陣，倉促動手，前面不費事，后面則要費大事。與前兩種狀況相關聯(lián)，因為沒想明白，也沒找到寫的感覺，所以只能先交差應付。二是“先堆出來再說”。反觀文稿寫作中出現(xiàn)的一些囧態(tài)，大都與前面功夫沒下好有關。**************功夫最好下在前面接到文稿起草任務，動手寫之前是必須有一番思考謀劃的，也就是“想”，想這稿子怎么寫、寫些什么。這當中特別重要的一點，是解決“寫稿者”與“念稿者”之間信息不對稱的問題?，F(xiàn)在黨政領導同志的秘書配備有了新的嚴格規(guī)定，市、縣領導同志都不配專職秘書了，這無疑是一大進步特別是有利于改進作風。如果既要“拎包”又要寫稿，這樣的服務者角色就很特殊了，也就具備了復合性，自己會有“既是領導的影子，又是領導思想化身”的意識，仿佛所有涉及領導同志的事也都與自己有關。印象最深的是在區(qū)里的時候，政府辦公室的綜合科是負責文稿的，成員全是要“拎包”的秘書，我這個為一把手“拎包”的則當科長。雖說文稿寫作是個具有創(chuàng)造性的活兒，但也必須清楚，它本質(zhì)上又是帶有永遠的“輔助”屬性的，干這活兒同樣要堅持“需求導向”，就是要與領導同志需求相契合。但這句話，對不同層次和閱歷的寫稿者來說，理解和領悟也是有差別的，尤其是對“拎過包”和“沒有拎過包”的寫作者而言，這種差別可能會比較大甚至大相徑庭。其二，有益于更好地體悟“關起門來當書記”的當法。之所以把以領導為師排在第一位，是因為這個“師”的層級最高，他對文稿的評判就是你的寫作標準。大學里也有秘書專業(yè)，但這個專業(yè)并不能成批量地培養(yǎng)出文稿寫手來。這用到為領導起草講話稿上，對基本的立場和取向、相關問題的重點和要點所在，以及角色感、分寸感的把握，都能夠心中有數(shù)。在市里時，前一位書記家在本地，但中午也常會和我們幾個“身邊人”去機關附近的小面館吃面條，并且每次都不容分說地由他付錢，理由是“你們的工資沒我高”。與領導同志朝夕相處、形影不離，幾乎整天泡在一起，對領導同志的思想、意圖是最了解的，甚至于在認知、情感、風格等方面都會產(chǎn)生被同化的效應，這對起草領導講話來說，可是得天獨厚的條件和優(yōu)勢。當然，我原來跟他們感嘆更多的，是從事文稿寫作的人最好有一段做領導秘書的經(jīng)歷。***********“白天拎包、晚上寫稿”的益處做秘書的，隨同領導進進出出，為領導“拎包”是必不可少的，“拎包”也成了跟班的代名詞。顯然，這“片言只語”得有值得展開、可以展開的內(nèi)涵。能否用此方法，主要取決于兩個方面的因素：一是講話稿的類型。這體現(xiàn)了領導同志更高的站位，既使講話稿更加豐滿，也使講話稿的立意、層次得到了提升。三是“繼歷屆省委好傳統(tǒng)好作風之往，開更加政通人和、鳳清氣正之來”。講話稿的起草先是以三個“繼什么往，開什么來”展開的：一是“繼全面小康建設成果之往，開探索基本實現(xiàn)現(xiàn)代化之來”。其二，當年又值“十二五”開局之年，立足既有基礎，面向未來發(fā)展，有許多新的任務和要求需要落實。我?guī)状温犃艘院?，在腦子里也盤旋過，但沒有去細想深究。那次我們在準備講話稿時，調(diào)閱了一些類似的講話，基本上路子都差不多，圍繞思想政治、改革發(fā)展、改善民生、班子建設、廉潔自律等來講，當然這些也都是那個場合講話不可缺少的“要件”，似乎很難有突破、寫出新意來。比如對拉開城市框架的“東進”“南移”“西拓”構想，一下子打開了城市發(fā)展的眼界和思路，或許當時對許多人來說還是不敢去想的太過宏偉的藍圖，但此后十多年的實踐確實作了很好的印證。特別是對城市建設，直面自身的薄弱和落后，包括講到千年的Z城，總給人一種“長不大的感覺”，“東西刻把鐘、南北幾分鐘”，提出要以高起點的規(guī)劃布局，依托老城、跳出老城尋求發(fā)展，使“瘦弱”的Z市“健壯”起來，使“袖珍”的Z市“強大”起來，提出了拉開城市框架“東進”“南移”“西拓”的清晰構想。第二部分講了要提高辦大事的能力。那年我們準備市委書記在領導干部研討班上的講話時，覺得圍繞如何摒棄“小碼頭”意識大有文章可做，既有現(xiàn)實針對性，又有思想引領性，弄好了，可以形成很強的思想沖擊，后來琢磨出了“勿以善大而不敢為”這個題目。據(jù)傳在清朝末年，劉鶚（《老殘游記》作者，曾在Z地做官）在爭取修筑盧漢鐵路失敗后回到北京，向朝廷提出興建津鎮(zhèn)鐵路，這本是一件造福鄉(xiāng)梓的大好事，不想遭到了Z地在京官員的強烈反對而流產(chǎn)。其一，客觀上，Z市在全省地域最小、人口最少，發(fā)展水平也較一般，而那一個時期城市化的浪潮正在興起，周邊一些城市發(fā)展勢頭異常迅猛，確實形成了很大的壓力。還是舉兩個例子來說這事吧。我常想，文字工作者與每一篇文稿的相遇其實也是一種機緣，應該像遇到一個有緣人一樣去碰出火花、留下記憶、創(chuàng)造意義。我們這茬上世紀60年代出生的人，好多都有過自己的文學夢，當作家、做詩人曾經(jīng)是我們的人生理想。即便如此，對表達力也是有要求的，能不能直指要害、抓住關鍵，能不能言簡意賅、干凈利落，就取決于對語言和文字的駕馭能力。四是表達力。后來寫詩歌，曾每天在屋子里貼一張白紙，有什么靈光一閃的思緒、情愫，立馬寫在上面。三是提取力。這不僅需要智商，而且需要情商。這些基本功從哪里來?無疑，一個具有一定文學素養(yǎng)，喜歡用發(fā)現(xiàn)的眼睛觀察生活、觀察世界的人，更能具備這樣的能力。觀察是表現(xiàn)的基礎和前提，文學作品一般都很注重細節(jié)描寫，需要有敏銳的觀察力自不待說。因此，一開始我就把立足點放在了情感捕捉和情景擷取上，自然也適當使用了一些文學手法。再往后說，這幾年“三解三促”活動一直在我省潤物細無聲地開展著，已經(jīng)成為改進干部作風、密切干群關系的富有成效和特色的自選動作。那篇隨行日記，記的是省委主要領導同志一次為期五天的駐點調(diào)研活動。說到這兒，我便想，咱們這些整天打文稿仗的，既要有將帥的運籌帷幄、縱橫捭闔，也要像士兵一樣站好一崗一哨、用好一槍一彈。有些話在稿子中看著很順暢，但一讀起來就很拗口、很別扭，這些話都得設法改過來。我覺得到了這個環(huán)節(jié)，再有神來之筆、點睛之筆能為稿子增彩，那固然好，但增彩不可強求，而“去污”則是底線，必須守住。我對文稿寫作有一個基本的取向，就是要做“思想者”，不要做“文字匠”，不贊同那種把主要功夫下在摳字眼上的做法。但不管怎么說都要以領導的需要為準則。”我看了稿子后，覺得如果光按領導所標注的幾處“需補充的意見”修改并不費事，那是屬于完善性的，但那樣的話顯然不能令領導滿意，因為“又及”的一段話已表明了他對講話稿的感覺，實際上是要求改變整個講話稿的“氣質(zhì)”。而顛覆性修改則不然了，你栽出來的這棵樹，與領導心里的樹不是一碼事，這種情況怎么辦?只要有可能，咱們就得“換樹”。這當中，大體有兩種類型：一種只需作完善性的修改，一種需要作顛覆性的修改?！昂酶遄邮歉某鰜淼摹保瑢@句話我一直不大贊同，因為從我自身來說，長期的習慣就是把初稿當定稿寫，沒有想明白，不會貿(mào)然動手，落到紙上的話已在腦子里過了幾遍。變化快的極端例子，如安全事故的處理工作：事故發(fā)生后，第一時間無疑是救人；現(xiàn)場搜救完成后，緊接著就是傷亡人員的后續(xù)處理，包括傷員的救治、家屬的安撫等；再往后，還要根據(jù)事故責任認定，處理相關責任人。比如對經(jīng)濟運行的問題，大到一個省一個市，小到一個鄉(xiāng)鎮(zhèn)、一個企業(yè)，常規(guī)的有季分析、月分析，特殊的時候，有的還監(jiān)測到旬，以備及時掌握態(tài)勢、分析問題。把這一系列問題弄清楚、搞明白了，對講話稿的基調(diào)也就有了基本把握。為領導起草講話稿，必須以領導為本位，從領導的需要出發(fā)，最終滿足領導的需要，這是構思文稿、起草文稿、修改文稿必須始終緊扣的“原點”。當然，起草講話稿需要有參照，看看過去說過些什么，了解一下別人怎么說，這都很正常，有時甚至是必不可少的。導致的結果必然是：領導不滿意，自己難長進。起草領導講話稿，說難亦難，說易亦易，如果不是講特殊的完全個性化的問題(那樣就無處可抄了)，如果只是從一個“寫手”的角度寫滿字數(shù)應付交差，確實是一件頗為容易的事。這也是對本文“兩個譬喻”的又一個譬喻。這個講話引起了參會青年朋友的熱烈反響，現(xiàn)場形成了很強的互動效果，刻把鐘的講話贏得六次掌聲。就說幾個小標題吧，也就是這篇稿子幾個段落打頭總領的話，共有四個層意：第一，“弘揚‘五四’精神，首先就要樹立遠大的志向，用崇高理想和執(zhí)著信念支撐人生的價值坐標”；第二，“弘揚‘五四’精神，就要努力學習，把自己鑄造成符合時代要求的棟梁之才”；第三，“弘揚‘五四’ 精神，就要勇于實踐，在建設我市、振興家鄉(xiāng)的事業(yè)中實現(xiàn)人生價值”；第四，“弘揚‘五四’精神，就要塑造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