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嘴，皮奇，’丹尼爾說話時并沒有罵人，‘你也是一個國王嘛，這個王國半拉子就歸你了，可是你覺不覺得，皮奇，我們現(xiàn)在需要比我們倆更聰明的人——比方說，有三、四個人，我們就可以把他們分派到各地去，作為我們的代表。這是一個幅員遼闊的大國，我不是常常都能發(fā)出正確的號令，而且我又沒有時間讓所有事情都親自操辦去，你看，眼下冬天馬上就要到了?！屪约阂话氪蠛右г谧炖铮拇蠛尤缤哪琼斀馉N燦的王冠一樣紅光四射?！　　啊矣X得很抱歉，丹尼爾，’我說?！乙呀?jīng)盡力而為了。我曾經(jīng)教過他們出操練兵，又指點他們怎樣把燕麥堆垛得更好些；同時，我還把那些洋鐵皮步槍從戈爾班運(yùn)過來了——可是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盤。我想到那樣子做國王總覺得挺難受的?！　　啊怯质橇硪换厥??！吕孜痔仵絹眭饺サ卣f，‘眼下冬天就要到了，料他們不會制造太多麻煩；要是那樣的話，我們就不能老是闖東走西了?，F(xiàn)在我需要——一個老婆?！　　啊x天謝地，干萬不要去管那些娘兒們！’我說，‘我們倆受盡了種種磨難，也都挺過來了，雖然我是一個傻瓜蛋。記住那個合約，還是遠(yuǎn)遠(yuǎn)地躲開那些娘兒們吧。’　　“‘那個合約嘛，只不過是在我們當(dāng)上國王以前才有效；而現(xiàn)在我們已是長年累月在當(dāng)國王了?！吕孜痔匕阉哪琼斖豕诜旁谑掷锏嗔苛艘幌拢f。‘你也去搞一個老婆，皮奇——一個漂亮的、高大健壯的胖女人，到了冬天，她包管使你全身熱乎乎的。她們長得可比英國女人還俊俏，在她們中間，我們還可以挑挑揀揀的，凈挑頂呱呱的那種娘兒們。讓她們在沸水里泡上一兩回，包管出落得象童子雞和火腿一樣肥嫩?！　　啊T我啊！’我說，‘我怎么也不樂意跟一個女人打交道的，哪怕是我們落到了他媽的比我們現(xiàn)在還要糟糕的處境。我一直在做兩個人的工作，而你也在做三個人的工作。讓我們不妨歇一會兒，看看我們能不能從阿富汗國內(nèi)弄到一些上等香煙，再加上一些美酒；可就是不要——搞女人?！　　啊l個在談女人呀？’德雷沃特說，‘我說的是老婆——是一個王后，給國王生王儲，傳宗接代當(dāng)國王嘛。是從最強(qiáng)大的部落里來的一個王后，她就會使得部落人都成你的同胞兄弟，她躺在你身邊，把全體老百姓對你的看法，以及他們內(nèi)部的事情都講給你聽。那些——就是我最最求之不得的東西。’　　“‘你還記得我在莫古爾塞拉伊當(dāng)鐵道養(yǎng)路工時供養(yǎng)過的那個孟加拉女人嗎？’我說?！o我的好處，可說都說不完啦。她曾經(jīng)教我學(xué)孟加拉語，以及這樣那樣的玩意兒，但是后來出了什么事呢？——她拿了我半個月餉錢，跟那個站長的仆役一起跑了。隨后，她出現(xiàn)在達(dá)杜爾樞紐站，后面跟著一個歐亞混血兒。而且，她居然還厚顏無恥地——當(dāng)著圓形機(jī)車車房里眾司機(jī)面前，說我就是她的丈夫！’　　“‘我們跟那個事可扯不上?！吕孜痔卣f，‘這些娘兒們膚色比你、我還要白凈，趕明兒我就是要找一個王后過寒冬臘月。’　　“丹，我最后一次請求你，千萬別找呀，’我說，‘這只會給我們帶來害處。《圣經(jīng)》上說過：國王們不應(yīng)該把自己的精力都浪費(fèi)在女人身上，特別是當(dāng)他們剛得到一個新的王國值得勵精圖治的時候?！　　啊易詈笠淮位卮鹉?，我可一定要找呀?！吕孜痔卣f。他走開了，穿過松樹林，遠(yuǎn)遠(yuǎn)望去好象一個紅色大魔鬼。落日映照在他的王冠和大胡子側(cè)面，它們象兩塊燒紅了的煤塊，天在發(fā)出令人耀眼的光輝?！　　翱墒?，要娶到一個老婆，并不象丹心里想的那樣容易。這個問題他雖然向樞密院提出過，但一直沒有得到回復(fù)，后來比利菲什才說他最好還是先探探那些女人的口氣。德雷沃特狠狠地咒罵了他們一通?！矣惺裁床粚Φ牡胤侥兀俊驹谟⒉祭裣衽赃叴舐暼碌?。‘難道說我是一個卑鄙小人，要不然，就是我這個堂堂男子漢還配不上你們鄉(xiāng)下娘兒們？難道說還不是我舉起手來保護(hù)你們這個國家嗎？最近阿富汗人入寇，又是誰擋回去的？’其實應(yīng)該是我，但德雷沃特在盛怒之下，一時竟回想不起來了。‘再說你們的槍支，是誰帶來的？那些橋梁又是誰修好的？誰是把標(biāo)志刻在石頭上的大師傅？’他一面用手猛擊他在互濟(jì)會里常坐的那塊石板，一面說道。比利菲什一言不語，至于別人自然也都不敢吭聲了?！畡e生氣，丹，’我說話了，‘去征求一下那些女人的意見也好。要知道這在我們國內(nèi)就是那么辦的，而況這里人們已是地地道道的英國人了?！　　啊畤醯幕橐觥褪菄掖笫侣?，’丹怒不可遏地說，因為他可能感覺到——我希望——他正在違悖自己的初衷。他走出了樞密院房間，別人則依然坐在那里，兩眼俯視著地面?！　　啊壤剖?，’我對巴什卡伊邑長說，‘你在這里有什么為難的地方呢？對一個忠實的朋友，實話直說吧?！阒?，’比利菲什說?！热荒銟訕邮虑槎贾?，人們還肯對你說實話？有哪家子年輕閨女肯嫁給天神或魔鬼呢？這總是不太合適吧?！　　拔一叵肫饋怼妒ソ?jīng)》上確實說過類似那樣的一些話；可是，只要他們還是那樣看待我們，仍然相信我們都是天神，那我總犯不著叫他們拆穿西洋鏡吧?！　　啊捞焐袷菬o所不能的，’我說，‘要是國王喜歡一個女人，他就不會讓她死去的。’‘可她還是非死不可的，’比利菲什說?！谶@些山區(qū)里，就有各式各樣的天神和魔鬼，經(jīng)常有這樣的事，一個女人只要一嫁給了某一位天神或魔鬼，以后就再也看不見了。此外，你們倆都知道刻在石頭上的那個標(biāo)記。只有天神他們才懂得那個玩意兒。我們心里在想你們都是凡夫俗子，一直到你們出示大師傅那個標(biāo)記?！　　澳菚r我真巴不得我們一開始就講清楚，互濟(jì)會大師傅的真正秘密實際上根本不存在的；但我還是一言不語。那天半山腰一座黑古隆咚的小神廟里，整夜在嘟嘟嘟地吹喇叭，我聽說有一個女人哭得差不多快要死去了。有一個祭司告訴我們，說這個女人此刻正在準(zhǔn)備，就要嫁給國王陛下了?！　　啊铱刹粫赡欠N荒唐的事，’丹說?！铱刹幌敫深A(yù)你們的風(fēng)俗習(xí)慣，但是我要給自己娶媳婦?！莻€女人有一點兒害怕呢，’那個祭司說，‘她心里想她此刻就要去死了，山下小神廟里，人們正在竭力給她鼓勵呢。’　　“‘那就鼓勵得她非常柔順、熨帖才好呢，’德雷沃特說，‘要不然我就用槍托子鼓勵你，叫你一輩子都不想再受到鼓勵?！@時，丹尼爾聽了以后，簡直垂涎欲滴，整整大半夜他獨(dú)個兒踱來踱去，暗自思忖著明兒一清早他就要到手的那個嬌妻?？晌夷卣f什么都覺得很不舒坦，因為我知道同一個外國女人打交道，盡管你是老八輩子加冕國王陛下，也不免要冒風(fēng)險的。轉(zhuǎn)天我一清早就起身了，可德雷沃特還在呼呼大睡呢，我看見祭司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議，酋長們也都在交頭接耳，這時他們都乜斜眼角直望著我?！　　啊隽耸裁词?，菲什？’我對這個巴什卡伊酋長說。他身穿一襲皮衣，看上去真是昂藏不凡?！　　拔乙舱f不準(zhǔn)呢，’他說，‘可是，如果你能說服國王陛下放棄那個荒唐透頂?shù)慕Y(jié)婚想法，那末，對他、對我，甚至對你自己來說，你都會記上一大功呢?！　　啊俏耶?dāng)然會相信的，’我說。‘可是——你要知道，比利，還有我，的確是為我們打天下的，至于國王和我，無非就是萬能的上帝所創(chuàng)造的兩位俊杰罷了。沒有別的，你盡管放心好了?！　　啊苍S就是那樣，’比利菲什說，‘不過，要是果真那樣的話，我心里就會覺得很難過?！幌伦影炎约旱哪X袋縮在皮大衣里，琢磨了一會兒?！畤醢?，’他說，‘不管你是凡人，還是大神，還是魔鬼，今天我照樣效忠于你。我手下有二十個人，他們都會跟我走的。我們就去巴什卡伊，躲過這一陣風(fēng)暴吧。’　　“那天夜里下了一點兒雪，四下里一片白茫茫，只有那陰沉沉的大塊大塊烏云從北邊不斷刮過來。德雷沃特頭戴王冠走出去的時候，他揮舞手臂直跺腳的樣子，看上去簡直比潘趣酒【由酒、牛奶、水和砂糖、檸檬、香料一起調(diào)成的混合飲料?！窟€要逗人喜愛呢?！　　啊詈筮€是懸崖勒馬為好，丹，’我低聲耳語地說。‘比利菲什剛才說快要出亂子了。’　　“‘我的子民中間會出亂子！’德雷沃特說?！遣灰姷冒?。皮奇，你真傻，干嗎不也搞一個老婆。那個女人在哪兒呀？’他說話時聲音很高，就象一頭公驢在干號一樣?！阉械那蹰L和祭司都叫來，讓皇帝陛下看一看他的未來的王后是不是跟寡人配得上?！　　罢l都用不著通知了。他們?nèi)忌碜涌恐鴺屩Ш烷L矛，站立在松樹林中間一片空地周圍。祭司們派出一個代表團(tuán)，前往小神廟去引領(lǐng)那個女人，嘟嘟嘟的喇叭聲吹得幾乎使死人都要驚醒過來。比利菲什漫步走了過來，盡可能挨近丹尼爾身邊，而且他背后站著他手下的那二十條大漢，個個手持火繩槍。他們身材高大，沒有一個人低于六英尺。我站在德雷沃特身邊，而在我的后面就是那二十名正規(guī)軍隊。這時，那個女人走了上來，一個高大健壯的鄉(xiāng)下女人，身上掛滿銀飾和綠松石，但臉色卻象死人一樣蒼白，頻頻回首，兩眼直瞅著祭司們。　　“‘她這個人品嘛，行了，’丹把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說。‘有什么好害怕的，小妞子？過來，跟我親親嘴?！斐鍪謥戆阉龘ё×?。她閉上眼睛，發(fā)出一聲尖叫，接著，她的臉孔就低下來，湊到丹那火紅的大胡子邊緣?！　　斑@個懶娘兒們咬了我一口！’他一面說，一面用手劈啪一聲拍了一下自己脖子根，沒有錯，他手上被鮮血染紅了。比利菲什和他部下手持火繩槍的兩名士兵，連忙抓住丹的胳臂，把他曳到巴什卡伊人那邊去了，這時，祭司們卻用他們的語言狂叫著，‘原來既不是天神，也不是魔鬼，而是——一個塵世俗物？’我猛地吃了一驚，因為前面已有一個祭司向我猛擊過來，而背后那支軍隊卻開始向巴什卡伊弟兄們開槍?！　　啊希欤瓲斞剑　ふf?！@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往回走！快跑呀！’比利菲什說。‘毀了，叛變啦。我們要盡可能突破重圍，打回巴什卡伊去?！　　拔移疵蛭也肯隆侵д?guī)軍隊——下命令——但都不管用了，所以我只好舉起那文英國造馬提尼槍，向他們那烏合之眾開火，叫一溜兒三個窮光蛋當(dāng)即飲彈斃命。滿坑滿谷都是大聲狂叫的人群，每個人正在尖叫著說，‘原來既不是天神，也不是魔鬼，只不過是——一個塵世俗物！’巴什卡伊弟兄們拼命地護(hù)衛(wèi)著比利菲什，但是，他們的火繩槍畢竟趕不上喀布爾的后膛炮威力大．他們中間有四個人倒下了。這時，丹正象一頭公牛在吼叫，因為他心中感到無比憤怒，要向人群沖過去，而比利菲什則百般阻攔他，實在很費(fèi)勁?！覀冎С植蛔×?，’比利菲什說。‘快往下面山谷逃！這個地方人人都在反對我們?！切┦殖只鹄K槍的弟兄們逃跑了，我們不管德雷沃特的抗議，也往下面山谷逃。這時候，他滿臉猙獰地正在賭誓罰咒，大聲叫嚷他是一個國王。祭司們朝我們推下來大石頭，正規(guī)軍隊猛烈地在開火；最后活著跑到山谷底下的，如果丹、比利菲什和我都不算在內(nèi)，總共沒有超過六個人?！　　昂髞?，他們就停止開槍了，小神廟里又在嘟嘟嘟地吹喇叭?！_路——謝天謝地開路吧，’比利菲什說?！谖覀冞€沒有趕到巴什卡伊以前，他們將會派人四出，追到各個村子去。到了巴什卡伊，我可以保護(hù)你，但是這會兒我卻無能為力?！　　拔易约旱目捶ㄊ牵捍驈哪莻€時刻起，丹腦瓜兒就開始發(fā)瘋了。他蹬著兩眼上下打量，就象一只傻頭傻腦的蠢豬。隨后，他獨(dú)個兒走回去，打算赤手空拳把那些祭司都給宰了；這事也許他還能辦得到吧?！牢沂且粋€皇帝，’丹尼爾說，‘明年我將要成為英國女王陛下的一名騎士?！　　啊歉仪楹?，丹，’我說?！墒沁@會兒就得走，趁現(xiàn)在還有時間。’　　“‘你這是失職吶，’他說，‘因為沒有把你手下的軍隊看管好。那些家伙叛變了，而你還不知道——你這個他媽的火車司機(jī)、養(yǎng)路工、傳教士的狗腿子！’那時我實在傷心透頂，什么都不在乎，雖然眼前落到這么一敗涂地，全是因為他的傻主意所造成的?！　　啊畬Σ黄穑?，’我說，‘可就是沒法把那些土著干掉。不過，我們只要一到巴什卡伊，也許還是有辦法的。’　　“‘那就讓我們?nèi)グ褪部ㄒ涟?，’丹說．‘我的老天吶，有朝一日我再來這里的時候，定將這個山谷來個徹底掃蕩，打個比方說，就象抖摟床單一樣，連一個臭蟲都不讓留在上面！’　　“我們趕了整整一天路，而丹卻拖著沉重的步伐，整整一夜在雪地上踱來踱去，嘴里亂嚼著他的大胡子．不時還在喃喃自語。　　“‘要擺脫掉，可沒有指望了，’比利菲什說。‘祭司們會派人追到各個村子，說你們只不過是塵世俗物罷了。事態(tài)還沒有穩(wěn)定下來以前，你們干嗎一個勁兒都自命為天神？我這個無用之人啊，’比利菲什說罷，全身撲在雪地上，就開始祈求他的天神了。　　“轉(zhuǎn)天我們來到了一個怪倒霉的地方一全是高高低低的，壓根兒沒有一塊平地，當(dāng)然那里也找不到食物。那六個巴什卡伊人肚子餓得要命。兩眼直勾勾地望著比利菲什，好象想要乞求什么東西，可是他們始終沒有說出一個字來。晌午時分，我們來到了一座白雪皚皚的大山，就往上攀登，可是抬頭一看，山頂中央?yún)s有一溜士兵以逸待勞擺好了陣勢！　　“‘追兵很快就要到了，’比利菲什說話的時候，發(fā)出了一點兒笑聲來。‘他們正在等我們呢?！　　皵撤接腥?、四個人開始放槍了，有一顆子彈碰巧擊中了丹尼爾的腿肚子，一下子叫他失去了知覺。他望著雪地對過的那隊士兵，看到了不久前我們運(yùn)進(jìn)來的那些步槍?！　　啊覀冞@下子可算完了，’他說?！麄兌际怯耍@些人——是我干出了該死的丑事，才叫你落到了眼前這樣的窘境。回去吧，比利菲什，帶著你部下一塊兒走；你已經(jīng)克盡己責(zé)，現(xiàn)在就快走吧?？▋?nèi)漢，’他說，‘跟我拉拉手，同比利一塊兒走。也許他們不會把你殺死的。我會單槍匹馬去對付他們的。我說得到就做得到，要知道我畢竟是個國王??！’　　“‘走吧！’我說。‘見鬼去吧，丹！我可要跟你一起在這里。比利菲什，你快逃走吧，讓我們兩個來對付這些家伙?！　　啊沂且粋€酋長，’比利菲什泰然自若地說，‘我跟你呆在一起。我們部下可以走?！　　鞍褪部ㄒ恋苄謧兌挍]說，馬上四出逃命，丹和我，還有比利菲什，就信步走到對面鼓號喧天的那個地方。那時天氣很冷——冷得要命。直到這會兒我還覺得自己脖子根上冰冰冷，好象在那兒冷得特別透骨似的?！薄　∧切├酗L(fēng)扇的印度苦力都睡覺去了。辦公室里只有兩盞煤油燈還在發(fā)出令人刺眼的光輝，汗水從我臉上直淌下來，而且只要我身子往前一抑，汗水就飛濺在記事本上。這時，卡內(nèi)漢卻渾身都在發(fā)顫，我擔(dān)心說不定他思想走神了。我揩了揩臉，冒冒失失地抓住了那雙皮開肉綻的手，說，“打那以后又出了什么事？”　　我只是用眼光閃了一下，就把他清晰的思路都給打斷了?！　　澳悄氵€樂意說些什么呢？”卡內(nèi)漢嗚咽著說，“他們一聲不響地就把國王他們帶走了。沿著雪地走去，連一點兒竊竊私語聲都沒有，當(dāng)時那個國王并沒有把頭一個伸手來抓他的人擊倒在地——老皮奇也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