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左傳與孔子的史學地位-資料下載頁
2025-08-04 13:44本頁面
【正文】 夏之典，商周之誥，仲虺、周任之言，史佚、臧文之說，凡有游談、專對、獻策、上書者，莫不引為端緒，歸其準的。其于事也則不然。……《書》之所載，以言為主，至于廢興行事，萬不記一。語其缺略，可勝道哉！故令后人有言，唐虞以下帝王之事，未易明也?！庇终f：“及《左氏》之為傳也，雖義釋本經(jīng)，而語雜他事。遂使兩漢儒者，疾之若仇。故二傳大行，擅名后世。又孔門之著述也，《論語》專述言辭，《家語》兼陳事業(yè)，而自古學徒相授，唯稱《論語》而已。由斯而談，并古人輕事重言之明效也?！职呆斒分小洞呵铩芬?，外為賢者，內為本國，事靡洪纖，動皆隱諱。斯乃周公之格言，然何必《春秋》，在于《六經(jīng)》，亦皆如此。”[11]（《史通疑古》）隨之列舉《尚書》之中隱諱不明的史事十條。在另一批評孔子的著名的《惑經(jīng)》篇中，又說：“按趙穿殺君，而稱宣子之弒；江乙亡布，而稱令尹所盜。此則春秋之世有識之士莫不微婉其辭，隱晦其說，斯蓋當時之恒事，習俗所常行，而班固云‘仲尼沒而微言絕’，觀微言之作，豈獨宣父者邪？”[11]（《史通惑經(jīng)》）隨之列舉《春秋》之中“未諭”者十二條，“虛美”者五條。其說雖意在批評經(jīng)學的隱諱、虛美，但亦可以證明在孔子之前，虞夏、周公之時，久已存在“微言”的傳統(tǒng)?！拔⒀浴钡膫鹘y(tǒng)依照皮錫瑞所說，是將其納入經(jīng)學之內，區(qū)分《春秋》有“事”、“文”、“義”三層含義；依照劉知幾所說，則是將其納入史學之內，區(qū)分史學有“記言”與“記事”二種體裁。依照杜預所說，孔子是“上以遵周公之遺制，下以明將來之法?！芄?，仲尼從而明之。”[6]（杜預《春秋左傳集解序》）即孔子是繼承周公一系而來。而依照司馬談、遷父子所說，“為太史，毋忘吾所欲論著矣……幽厲之后，王道缺，禮樂衰，孔子修舊起廢，論《詩》《書》，作《春秋》，則學者至今則之。自獲麟以來四百有余歲，而諸侯相兼，史記放絕”[4]（《史記太史公自序》），以及班固所說，“古之王者世有史官……左史記言，右史記事，事為《春秋》，言為《尚書》，帝王靡不同之。周室既微，載籍殘缺，仲尼思存前圣之業(yè)”[5]（《漢書藝文志》），則孔子整理《春秋》，是自居于史官地位的。細繹杜預之說，其所謂周公，亦是指周公所建立的史官制度，而其整套典禮、王道，亦得由此史官制度而體現(xiàn)。因此，就史官制度與職守而言，也可以說，中國古代史學中崇尚微言大義、重在闡釋史鑒的傳統(tǒng)，是以孔子為代表并發(fā)揚光大的。參考文獻：[1]古史辨第一冊答顧頡剛先生書[C].北京：樸社，1926.[2][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3][J].孔子研究，1986（創(chuàng)刊號）：15.[4][M].北京：中華書局，1959.[5][M]].北京：中華書局，1962.[6]十三經(jīng)注疏春秋左傳集解[M].北京：中華書局，1980.[7][M].北京：中華書局，1986.[8]（集釋）[M].長沙：岳麓書社，1994.[9]（修訂本）[M].北京：中華書局1981.[10]（淺解）[M].北京：中華書局，1960.[11][M].北京：中華書局，1980.[12]（校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13][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1990.[14][M].北京：中華書局，1959. [15][M].長沙：岳麓書社1990.[16][M].北京：中華書局，1959.原刊《殷都學刊》2001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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