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的投資和意志力的投資，還包括經濟資本的投資，使得文化資本的獲取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作為衡量的標準。 所謂象征資本，就是被人們承認接受了的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的資本。教育和學術變成一種象征符號性資源，成為人們增強支配性地位和獲得權威的途徑。在這個意義上，貴族頭銜或名士風范是體制化的社會資本的典型形式。 強調反思性概念的集體視野，而不是一個學者孤身地反省，其基本對象不是個別地分析學者，而是對一個群體、一種場域存在的反思，其范圍包括自我的指涉、自我意識、敘述和文本的構成要素之間的循環(huán)關系等。主體之死強調的僅僅是作為個體的孤獨的主體的死亡，而從另一方面強調了個人性與社會性的密不可分。學術人要剝下某些學者長期陷入自我神話那種狀態(tài)，把自己看成是一個一往無前的精神探索者，踏踏實實地把自己的反思性的研究工作看作是一項理性的努力。巴特、德里達、海德格或者是泰凱爾小組的那種唯美主義的游戲是完全不同的。在這個意義上，身體是資本，也是象征的符號；身體是工具，也是自身控制和被控制被支配的他者(other)，身體還是一種話語的形式，在現(xiàn)代性的狀況之中，在身體和社會之間，具有多種的不平等權力關系。他們在激進之后的保守時期，卻將自己的朝三暮四說成是思想自由的明證。而文化研究就應該是揭底，將這種同謀的關系，將文化領域中這種不知不覺的支配與被支配的關系揭穿。相反，他們應該對作品所折射的社會機制特別是支配文化界的社會機制進行充分的揭露，發(fā)揮其象征符號作用。也就是說，尋求強加一種對現(xiàn)實合法性界定，而這種界定的符號效力或可以促使社會秩序得以保存，或可以促使社會秩序得以顛覆。于是，二十世紀哲性詩學標劃出這樣一種明顯的發(fā)展軌跡：從所謂的主客體的哲學，轉向了多層多維、多元價值取向的文化研究；由單一理性、意志、真理、思想、轉向了解構、話語、文化，甚至是國家社會、文化身份、民族差異等；意義不再是純粹客觀的重合而產生的客觀意義，而是人的主體性意義以及主體存在的蹤跡；文化也不僅僅是單純的精神文化，而成為人類對冷漠、疾病、瘋狂、現(xiàn)代性陷阱和現(xiàn)代化的詛咒的一種寫作指紋。在意識權力話語中，從異化的意識形態(tài)、政治的意識形態(tài)到了現(xiàn)代的科技形態(tài)、消費意識形態(tài)，甚至是文化權力意識形態(tài)。這些現(xiàn)實問題實在是不能回避的，需要我們借助一些新的有效的理論框架，作真實有效的全面審理。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布迪厄作為一個多元主義的反思者，他對場域理論，對習性理論，對文化資本、象征資本、社會資本理論，對反思性理論的獨特的標榜，對藝術思想和藝術追憶功能的重新呼喚，使得我們有可能真正透過他的實踐理論以及身體視域的獨特視角，看到他的理論的真實意圖之所在。意義揭示與美學解放問題。他們因為沒有多少文化，便緊緊抓住文化，并處于激烈的文化的幫會的斗爭之中。 肉體取代靈魂，靈魂在肉體中沉睡，已然成為今日藝術所關注的救贖與解放的問題。如他對現(xiàn)代教育對身體的培育、塑型和擠壓所做的深刻的揭示，對文化資本的積累和文化控制對人的性情、心性、趣味和能力的習性控制，以及生產與再生產社會的規(guī)范和更新社會的基本價值尺度方面，都有重要的論述，尤其是他關于身體資本相對于其它資本是一種剛性存在，以及身體資本合法化與制度化的問題，均值得深加關注。同時，布迪厄反對哲學美學化傾向，既批評以激進為時髦的思潮，又批判游戲化的哲學傾向。學術人的反思性觀念，就是要瓦解知識分子的自戀癥，揭穿文人極其有害的文字游戲，同時，對知識分子在支配者眼中的被支配地位真相加以揭底。六十年代利科爾等主體哲學家所興起的關于主體哲學的爭論，在德里達的人的死亡的命題中，變得日益激烈。 作為社會理論家，布迪厄在《實踐與反思：反思社會學導引》等重要著作中，提出的反思性具有了一些與以前的文學家、美學家不同的維度。因此，各種會員制、各種黨派、各種氏族團體等，總是具有某種意義上的壟斷權和基本的體制性，通過一些機制的運作，盡可能將其相同性質的個體結集在一起，以保持團體的存在或延續(xù)。不難看到，象征資本又是一個話語暴力系統(tǒng)，它總是要將客觀的等級制度、權力關系、社會結構再現(xiàn)成合法性、合理性的社會理想秩序。在這種文化資本的標準格式下，人們逐漸拋棄了自己個體的、獨特的成才或者獲取文化資本的途徑，而涌進了大學教育的羊腸小道，去獲取社會所認同的各級證書，并被迫接受社會公認性的權力話語。就單個人而言，他的學術能力與學術投資之間的關系表明，其能力和才能本身，就是與其實踐上文化資本的投資，即受教育的程度和時間為其代價的?？傮w上說，習性就是知覺、評價和行動的分類圖式系統(tǒng)，既有一定的穩(wěn)定性，又有一定的自我延展性，它來自于社會制度，又存在于個體身體之中。習性與習慣不同，習慣是外部社會使主體逐漸獲得的適應性，而習性卻具有一種能動性，不斷創(chuàng)造自己的新本質的特性，所以它具有生成性、建構性，甚至帶有某種意義上的創(chuàng)造性能力。其實，這個問題并非自布迪厄始得提出，也并非一個新問題，而是困惑人類思想家的一個本體存在問題。在這個領域中，場域不斷改變著自己的性格和形態(tài)，具有自己全新的邏輯規(guī)則。因為說到底，知識分子在塑造社會的同時也在塑造自己，而他在塑造自己的同時也在塑造這個世界。如何在理論上拒棄總體性的形而上學理論，同時在實踐上也以一種反體制、反中心話語、反理論與經驗脫節(jié)的進入問題的方式，拋棄理論論壇上的結構與能動作用的對立即微觀分析與宏觀分析的對立，進而明確地將那些對他人理論進行說明的分析者的活動也納入到自身的研究范圍之中，成為布迪厄思考的重要問題。正是他的富有創(chuàng)建性的思想，使我不能不關注他的話語言述方式以及其帶來的諸多新問題。 文化研究的理論資源，除了前面所說到的一些西方馬克思主義者以外，還有解構主義理論家?？啤⒗?、德里達、羅蘭他在伯明翰當代文化研究中心，將這種閱讀文化意義的閱讀稱為價值閱讀，而將僅僅從語言角度進行文學閱讀的稱為品質閱讀。 其后，當代法國著名思想家、社會學家和文化理論批評家皮埃爾就這個意義上說，藝術影響著一個社會中所把握的價值特性及其把握的方式。而鮑列夫在《美學》中則明確提出藝術文化學，將文學置放到一個廣闊的文化境遇中去考察，認為藝術文化能使人的精神具有創(chuàng)造力，使文化進行擴大再生產的動力藝術文化價值只能由象形符號和象征符號來傳達，這些符號出現(xiàn)在交流場合和語言場合，在這里存在著釋讀符號的文化譯碼。這位理論家就是法國的布迪厄。 布迪厄張揚理性，把理性看成是歷史的產物，并強調真正的知識分子必得獨立于各種世俗權力，獨立于經濟和政治權威的干預，而且，知識分子必須確保這種獨立自主，即要用各種制度化的有序性對話陣地的存在為自身存在的前提。 進一步說，每一個場域都是一個獨特的空間，一個獨特的圈層，同樣也是一個具有不同規(guī)則的游戲圈，這種游戲圈使得藝術場和經濟場以及法律場具有完全不同的游戲方式。 場域的概念的確立，其主要功績在于創(chuàng)立了一個必須重新思考的區(qū)分模式，并使我們可以這樣提出問題：被考察的世界的局限性是什么?世界是如何被連接的?與什么連接?在何種程度上進行連接等。社會環(huán)境決定人，人也決定環(huán)境，人的發(fā)展受到環(huán)境制約又決定環(huán)境的發(fā)展。人的存在，是由社會現(xiàn)實賦予形體以習性，社會現(xiàn)實是既存在于社會中，又存在于思維中，既存在于場域之中，又存在于習性中，既外在于行動者，又存在于行動者的內心。資本可以大體上分為物質形式的資本和非物質形式的文化資本和社會資本。文化資本的傳遞成了資本繼承性傳遞最佳的隱蔽形式?，F(xiàn)代性這一切傳統(tǒng)都面臨著合法性危機，因為現(xiàn)代性表明了自然的非神圣化，生活的契約化，制度的明朗化，以及對合法性的重大修正。因此，對個人而言，通過教育、文化、知識、美感、情趣、語言等，象征符號性暴力為人們提供或剝奪其所需要的關于自身文化的認同感和自我價值認同感。但是，我們也應看到，他并沒能揭示出文化權力的跨文化語境，以及不同文化群體、不同國籍、不同民族之間的文化沖突的內在權力運作。在布迪厄身上，這種反思性表現(xiàn)得非常透徹，甚至可以說是他整個理論的標志。也就是說，這些分析問題的人也正在變成問題分析的對象，任何人都不能逃逸反思性的自我批判。抵抗只是另一種形式的屈服，屈服在某意義上也是一種抵抗，因為抵抗的手段只是使自己具有被支配者的某些特性。事實上，反思性是社會理論的真正地基，面對社會科學的發(fā)展，任何人都已不可能孤芳自賞，完全置身于社會科學大量成就和方法策略之外。今天的文化藝術無一不與經濟資本和身體形態(tài)發(fā)生緊密地聯(lián)系，并體現(xiàn)了社會支配關系。因為，缺乏思想的老板和缺乏權力的記者，如今已經按照時髦和落伍，新潮和陳舊的標準去判斷藝術家的新穎程度。就美學形式而言，布迪厄認為，藝術家在歷史過程中獲得的自由僅僅限于形式，使得人們感受作品產生了感官意義上的新異感。這種追憶和解放將被囚在過去中的現(xiàn)在釋放出來，而簡單的紀念僅僅只是保持原狀而已。然而，布迪厄也許過分注重日常性哲學、日常性思考，而對那種關于社會轉型的宏觀的研究徹底加以拒斥，也有可能導致微觀一元論和日常話語獨斷論。對理性和意義的總體置疑，盡管直接產生于上帝之死，然而，人之死、主體之死、知識分子之死，使得真理、意義都成為了問題。 在自然科學和人文科學劃界的過程中，人文科學重新出現(xiàn)了一種大理論的復歸，使得人們不僅關注一種理性的大話語或大理論，同時也關注瘋狂、死亡、邊緣等小話語或邊緣話語、小理論或邊緣理論的層面。 布迪厄文化理論批評的意義在于，有助于使第三世界處于邊緣文化區(qū)域的知識分子對知識生產和增長重新加以理解和認識，對其立場、前提、利益沖突、文化資本加以深切的反思。正是在人與藝術的自由交流中，實現(xiàn)了真實平等的人性價值觀。其實，作品有其必然的形式，因為形式和內容具有同樣的顛覆性。人們將時裝和股票的邏輯帶進了藝術，甚至將政治權謀邏輯帶進了藝術，于是，藝術成為時裝表演，成為了一種賭博話語的操作，成為了一種無情的煽情。因此，個人身心與制度的斷裂，理性與社會的斷裂，造成了現(xiàn)代人身體的多種流動變化的蹤跡。 不妨說，因為對反思性的關注，使布迪厄觸及到了那些華而不實的理論泡沫掩蓋之下的社會真實，進而觸及到了個體的身體的真實和社會性的真實。當然，這仍然是被支配者的兩難困境，事實上，他們無從擺脫這一權力話語困境。因為那樣的文字只會慫恿人向一種普通的場域觀倒退。 首先，具有強烈的反制度性。 五 反思性的社會理論 在當代社會理論中，布迪厄無疑是因其對反思性的強調而引人注目的。在這個多元化的世紀，由于主導性文化資源的暴力體系的存在，使得所有非主導地位的文化都存在不同程度的文化危機、價值危機和合法性危機，為了消除這種合法性的焦慮，保存自我，發(fā)展群體，改變現(xiàn)實，文化符號的獲取就成為現(xiàn)代社會中最大的神話，或成為現(xiàn)代社會中的現(xiàn)代巫術。正如哈貝馬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