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歷史的共時性上來談文學民族風格的不可通約性的。他就是被稱之為“科學理論界的肆無忌憚者”（paulfeyerabend，19241994）。沃倫劃定的文學批評，后者歸屬文學理論。 在國際文學批評的面向上，第三種文學批評就是基于兩種以上國族文學研究所形成的比較文學批評。如果說，中國當代文學研究者在本土對《黑駿馬》進行的研究是一種本土文學批評，同樣，韓國現(xiàn)代文學研究者在本土對《霧津紀行》進行的研究也是一種本土文學批評。當然，歷史是一種記憶的形式。但是，時值上個世紀的90年代，學界關于張承志及《黑駿馬》的研究不斷地在選題上撞車、在結(jié)論上重復，從某種程度上客觀地講，至少張承志的《黑駿馬》已經(jīng)處于過度研究的飽和狀態(tài)。德里達是哲學家中的天才，他認為，‘哲學觀念不可能超越習慣的差異。這里的同學非常優(yōu)秀，在課上及課后，有許多同學曾就比較文學與比較詩學的學科理論問題不斷向我提問。比較文學與第三種文學批評思索 不同于國族文學的是，比較文學的確需要明晰、準確且自洽的學科理論意識。坦誠地講，同學們提出的許多問題是有相當學理深度的，所以也激發(fā)了我對他們所提問題的思考與回答的興趣?！@種領悟力不僅僅適用于法語、德語，或者希臘語和拉丁語。（hansrobertjauss，1921）（wolfganglser，1922—2007）曾以接受美學（receptionalaesthetic）的邏輯力量來論證小說文本的無限敞開性，讓閱讀者在小說文本的空白點中盡可能地提取無限的意義，以反對文學研究的歷史客觀主義。 筆者在這里并不希望奢談歷史記憶理論、文化記憶理論及其在價值選擇中呈現(xiàn)的史學功能問題，更不想多談歷史記憶理論、文化記憶理論對文學研究應該有著怎樣的可能性推動，而是想說，把中國當代作家張承志的《黑駿馬》與韓國現(xiàn)代作家金承鈺的《霧津紀行》進行比較研究，研究者是立足于比較文學研究的視域上，讓自己的研究從本土語境跨出去，在一個跨語際的閱讀與思考中再度激活了《黑駿馬》。那么，一位研究者在跨語際中對《黑駿馬》與《霧津紀行》所給出的整合性思考，在中韓比較文學研究中形成了第三種文學批評。需要進一步詮釋的是，我們在這里啟用了“比較文學批評”這樣一個概念，以此在細微的差異上區(qū)別于“比較文學研究”。當然，比較文學研究者在語際的跨界中的確不可遏制地獲取了一種全球化的研究視域，同時，這也必然加大了文學研究的難度。多年來，筆者一直在持續(xù)地閱讀上述兩位科學哲學家的理論，并不時地在閱讀中體驗因思維觀念的革命而帶來的啟示。當然，托馬斯X8226?！犊赏s性，可比較性，可交流性》（“mensurability，parability，municability”）一文對他前期的立場進行了修正與調(diào)整。 如果我們對《黑駿馬》與《霧津紀行》這兩部小說進行比較研究，這一定是在美國學派平行研究的邏輯結(jié)構(gòu)方法論上展開的，這一點是顯而易見的。通過這種中韓比較文學研究，中國讀者可以憑借自己所熟悉的《黑駿馬》及白音寶力格走向《霧津紀行》及尹熙重，進而走向?qū)n國那個年代的歷史與命運的了解，即那批知識分子無論是在記憶與現(xiàn)實中所經(jīng)歷的一系列歷史事件：“6X8226。如果若干年后，再有其他學者對這兩部小說進行比較研究，這個時代關于這兩部小說的平行研究，為后來這兩部小說的影響研究提供了雙項接觸的歷史依據(jù)。1967年，在小說《霧津紀行》的基礎上，他以歐洲現(xiàn)代主義電影的鏡頭語言拍攝了《霧津》這部電影，揭示了在韓國社會與經(jīng)濟近代化進程中男性心理的不可承受之重及復雜性，也表現(xiàn)了尹熙重因心理勞頓所遭遇的精神錯裂等文化心理因素。實際上，在創(chuàng)作、批評與理論的三個面向上，中國當代文學受外來文化及文學藝術思潮的影響與滲透，遠遠超過了中國古代文學，甚至中國現(xiàn)代文學，尤其是“文化大革命”結(jié)束后，從傷痕文學、反思文學、尋根文學至現(xiàn)代派文學崛起后，一路刷新到當下的網(wǎng)絡文學，的確如此。然而我們注意到，這兩屆國際學術研討會在學科的性質(zhì)上無疑可以劃歸于比較文學研究的領域，兩屆研討會是由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的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專業(yè)、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專業(yè)聯(lián)袂舉辦的，并且學術的定位旨在推動當代文學研究的世界性與世界文學研究的當代性?！盵1]（119）最終在20世紀向21世紀過渡的轉(zhuǎn)折點上，比較文學受動于自身本質(zhì)主義化的“去邊界化”，在多種跡象上呈現(xiàn)為由于學科邊界的消失而跌向無所不包的文化研究。但是，宣稱文化研究是對比較文學研究或文學研究的全面替代物，這一切還要讓歷史來證明?！雹倨鋵崳@也是國族文學研究與比較文學研究的視域不同點所在——我們現(xiàn)在蝸居于北京來閱讀與批評張承志《黑駿馬》的那個時代已經(jīng)逝去了，北京較之于世界依然是一個渺小的地域性概念，并且張承志的《黑駿馬》及中國所有的作家作品應該屬于全世界。我們想說的是，中國學人終于身陷后現(xiàn)代高科技及其工具理性操控下的后現(xiàn)代文化囹圄時，突然悟到一個不得不大談全球化的時代終于到來了。在一種轉(zhuǎn)喻而不是隱喻的詮釋中，我們可以回答：比較文學就是全球史觀的文學研究。巴勒克拉夫（geoffreybarraclough，19081984）在《處于變動世界中的史學》（historyinachangingworld）的論文集中就提出了“全球史觀”這個重要的學術觀念，對于一位學者或一個時代的學者群體來說，要改變一種既成的且形成思維慣性的學術觀念是非常困難的，這需要長期的思考。讓我們高興的是，對中國當代作家張承志的《黑駿馬》與韓國現(xiàn)代作家金承鈺的《霧津紀行》進行比較研究，這恰恰是比較文學研究而不是文化研究。①我們不妨檢視一下，在國內(nèi)與國外有多少大學都在成立“文化研究所”、“比較文化研究中心”。我們?yōu)槭裁匆獜娬{(diào)比較文學是第三種文學批評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