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學思想的證明。兩者的結合組成學習機制。其次，艾什比發(fā)現(xiàn)了調節(jié)功能的層次。 總之，艾什比的方法之所以比維納的反饋分析更為普遍，更為有效，關鍵在于他對反饋調節(jié)機制的本質作了更高更深刻的概括。并用它解釋了斯金納的鴿子和巴甫洛夫的條件反射。他認為只要設想生物體內具備這樣的機制：一且它發(fā)現(xiàn)它的行為模式（對外來刺激的反應 ）不能保持維持生存必須條件的穩(wěn)態(tài)，就馬上會改變自己的反應模式，改變后的反應模式如仍不能保持穩(wěn)態(tài)，那么再選擇新的模式一直到出現(xiàn)那些能保持穩(wěn)態(tài)的反應模式為止。但艾什比的出發(fā)點和進化論是不盡相同的。比如生物在外界溫度太高時會尋找陰涼處，從目 的性角度看，避開火焰尋找溫度適合的條件是一種目的性。我們在第三章將指出，這種思想方法只要稍加擴展，就可以構成解釋組織系統(tǒng)起源乃至進化的主要思路。他只把自己的視野局限于那些作為本能的 “ 目的性 ” 的起源，即諸如生物體的內穩(wěn)態(tài)、海膽產卵，飛蛾趨光或螞蟻回巢這類比較簡單的目的性行為，他發(fā)現(xiàn)，只要把坎農的思想貫徹到底，就能說明這類目的性的起源。對于心靈中經常自發(fā)產生這樣那樣目的的人類來說，這種解釋似乎更難接受。這種數(shù)量關系我們是 可以通過對兩種種群實際關系的把握來確定的。舉一個例子比較好理解。（ 6）代表 X、 y 圍繞平衡點 Xoyo作等幅振蕩 ,它正好對應著反饋調節(jié)中常見的各種類型的周期性振蕩。眾所周知，假定 Xo、 yo 是微分方程（ 1）的一個平衡點，那么在這個點附近，微分方程所表達的場可以近似地看作線性的。第二種是正反饋，系統(tǒng)在正反饋作用下對目標值（平衡態(tài)）的偏離將越來越大。微分方程穩(wěn)定性理論 告訴人們，對有的平衡點，它是穩(wěn)定的，即當兩個變量受到微小干擾，使 Xo 變?yōu)?Xo+△ X， yo 變?yōu)?yo＋ △ y，微分方程（ 1， 1）將決定了這些干擾可以自動糾正，系統(tǒng)將重新回到平衡點 x0、 y0；而對于有些平衡點，它是不穩(wěn)定的，微小干擾一旦使系統(tǒng)離開平衡點，偏離會越來越大。艾什比正是這樣做的。反饋只回答了第二個問題，而沒有解決第一個問題。 1943 年維納在控制論奠基性文獻《行為、目的和目的論》中指出：一切有目的的行為都可以看作需要負反饋的行為。那么這是否意 味著我們在研究生命系統(tǒng)時要放棄科學對自然的因果解釋而回到古老的目的論呢？反饋機制的發(fā)現(xiàn)使科學家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線光明。 富有戲劇性的是，數(shù)學家和工程師碰到困難時，再往前走又不得不依靠有數(shù)學和哲學頭腦的生物學家了。也許對于一個想模仿生命系統(tǒng)維持內穩(wěn)態(tài)神秘能力的工程師和數(shù)學家，這已經夠了。這些學科研究的對象是自然界形形色色的組織系統(tǒng)，但它們都冠以 “ 控制論 ” ，這正好標志著它們有一個共同的核，這就是用反饋原理探討維系這些形形色色組織的內穩(wěn)機制。重要的是，用某一種差別來反映自標差，并把這種差別和效應器關聯(lián)起來，眾所周知，這就是信息。 在坎農那里，有機體 “ 內穩(wěn)態(tài) ” 多少有一點神秘的性質，雖然坎農引用了大量實驗數(shù)據證明軀體的神經系統(tǒng)在維持內穩(wěn)態(tài)方面具有重要作用，但從哲學上，坎農還把這種有機體獨特的維持內穩(wěn)的能力稱為 “ 智慧 ” ，而控制論卻指出，這種 “ 智慧 ” 無非是自然界普遍的 負反饋調節(jié)而已，用電氣的機械元件也能做到這一點。原來，在封閉回路中，放熱過程是受目標差控制的，只要有一種裝置時時刻刻測量房間溫度和目標值的差別，當室內溫 度低于 37℃ 時，效應器放熱，當室內溫度高于 37℃時，效應器能吸熱，那么既使效應器放熱量控制不準確，反饋調節(jié)環(huán)路的存在也能使一個機械的反應過程變成達到目的的過程，當一次放熱溫度沒有達到 37℃ 那么目標差依然存在，效應器繼續(xù)放熱，而放熱過多超過 37℃ 時，效應器會吸熱，拿溫一步步向 37℃ 逼近，而空內溫度一但達到了 37℃ ，目標差消失，效應器關閉，當溫度一旦在干擾作用下，再次偏離 37℃ ，那么整個調節(jié)機器又會開動起來，宏觀上使溫度自動保持在 37℃ 左右。從最終結果看來化學反應放熱和用煤燃燒升溫，兩者并沒有本質不同，但是一間溫度 為 10℃ 的屋子要燒幾塊煤才能達到37℃ 呢！這可能是一個最優(yōu)秀的工程師都難以解決的問題，除了計算煤的放熱量外，我們還必須知道房子的熱容量、室外溫度、開了幾個窗，空氣流動量等等。 系統(tǒng)必須有一種裝置來測量受干擾的變量和維持有機體生存所必需的恒值（我們將其 稱為控制目標）之間的差別．這種差別稱為目標差，然后由目標差來控制效應器，只要效應器的作用能使目標差逐步縮小，那么系統(tǒng)變量在受千擾后能依靠這種調節(jié)機制自動恢復到目標值，以保持內穩(wěn)態(tài)中各種變量的穩(wěn)定。眾所周知，這就是?？厕r已經接近了控制論的門檻。人們說不清它是什么，坎農用科學的語言指出，軀體的適應性實際上只是一種抗干擾能力，不管有機體適應的對象是什么，它可以是溫度，也可以是氧含量或者其它環(huán)境變化，一切適應性都可以表達或當外部條件發(fā)生隨機變化時保持某一個變量處于適當值的機制。 1－ 3 從維納到艾什比：調節(jié)行為的起源 今天看來，坎農對組織系統(tǒng)方法論的貢獻主要有兩個方面，首先，內穩(wěn)態(tài)是任何組織系統(tǒng)重要的共性，它可以成為人類洞察組織秘密的突破口，這一點坎 農天才地猜到了。他認為社會組織內穩(wěn)態(tài)的破壞同樣導致社會組織的瓦解。 ” 坎農敏銳地感到，內穩(wěn)態(tài)不僅是生命組織的共性，還適用于社會和一切組織系統(tǒng)。而把軀體維持內穩(wěn)態(tài)的機制稱之為拮抗裝置。這就是組織內部必須是 “ 穩(wěn)態(tài) ” ，他指出，生命組織各部分生存所需條件的苛刻和整體的穩(wěn)定性并不矛盾，雖然有機體任何一部分存在所必須的條件每時每刻處于干擾之中（干擾可以來自外部和內部），但有機體具備這樣一種能力：那些條件一旦發(fā)生偏離，偏離會迅速得到糾正。然而另一方面，這些維持生命所需的內部條件卻又是處于一系列內部和外部干擾之中的，外界溫度忽高忽低，人既可以生活在干旱的沙漠中，又可以生活在潮濕地區(qū)，一個生活在高山上的人和生活在平原上的人他們所吸進的空氣含氧的濃度是大不一樣的，然而生命卻可以有驚人的能力來克服條件的多變性和內環(huán)境要求恒定之間的矛盾。一方面有機體作為整體存在需要 一系列十分嚴酷的內部條件。 “ 一切生命機制不管它們怎樣變化，只有一個目的，即在內環(huán)境中保持生活條件的穩(wěn)定 ” 。組織系統(tǒng)研究方法的突破正是如此，它開始于 “ 內穩(wěn)態(tài) ” 的探討。一百多年前赫爾岑曾這樣講過， “ 現(xiàn)時的人們是站在山巔上的，他們可以對遼闊的風景飽覽無余，不過這幅風景畫卻很少展示鋪向山巔的道路， ” 因而那些 “ 從天才的思想家的強有 力的肩膀上很容易就攀登上去的年青一代，往往沒有登山的那種熱愛，也沒有欽敬之情，山峰對于他們不過是見異思遷的事物 ” 。在哲學方面，相應也掀起了結構主義、功能主義和行為主義的思潮。馮 人們曾思辨地把組織和整體奇妙的特性表述為普遍的哲學原理。 哲學家早就感到，這里一定大有奧妙。近代科學興起之后，解剖學、生理學向人們提供了大量有關生命的知識。然而，有機體、生命組織奇妙的整體性卻令人困惑。 一作者 1986 年 1－ 1 整體之謎 “ 整體大于部分之和 ” ，這幾乎是一個婦孺皆知的哲學原理。在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迅速發(fā)展、知識爆炸、而理性主義卻在退潮的今天，囚禁于專業(yè)性越來越強甚至一天比一天狹窄的學科領域、或者沉溺于種種非理性的無為信仰，都是十分自然和容易的傾向。他懷疑自己的存在，懷疑人類的過去和已經取得的一切光榮和成就。當一元論居于主導地位時，他應該去懷疑是否已出現(xiàn)了一種迷信；當多元主義思潮滾滾而來時，他同樣應懷疑表面上的多極性或許只是一種淺薄的時髦。歷史似乎表明，人類在理性科學上的重大進步，幾乎都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世界看來是相互獨立的各方面之間的聯(lián)系；而最初的起點都是對已經分裂的既成現(xiàn)實的不滿。人 們常常有這樣的意見：既然世界是多元的，真理也必然是多元的，因而分裂是正常的，對世界統(tǒng)一的解釋也許只是一個古老的夢幻。因此，我們應為這些學科的興起而歡欣鼓舞，并期待著它們有一天成熟起來，產生一種包容今天人類精神成就的更為強大的科學方法和理性思維。那種認為科學和理性方法有嚴重局限性的先入為主的信念，那種認為世界是分裂的，包括我們對世界的認識也需是分裂的心理，是值得我們深恩的！ 我懷疑，對科學方法論信心的動搖是否表明一百多年來人類的科學和理性在自身豐碩成果面前產生的迷失之感，是否表明科學方法的異化，表明科學已經失去了正視自己成功的勇氣！正因為如此，我認為系統(tǒng)論、控制論這些橫斷科學的興起有著特殊的意義，因為這些橫斷科學本身是從自然科學、社會科學、人文科學內部和之間生長出來的，從研究對象到內容，它們都具有強烈的邊緣性。 ” 對科學方法和理性，內心的動搖帶來的后果是一些學者給自己的研究領域筑下了樊籬，而不允許自然科學方法侵入，認為這是非科學的領地。幾個世紀以來，人類只是依靠著理性來克服非理性，依靠科學來戰(zhàn)勝非科學，但對于理性和科學方法本身卻缺乏更高層次的認識。正如庫恩的同事在評價庫恩哲學 時所說。在一些人眼中，似乎科學的擴張不過是科學知識甚至名詞術語以及儀器技術的堆積而已！近年來科學哲學的發(fā)展，反映了人們對科學本質的焦慮和尋找；但就在這種關于科學自身基礎的研究中，非理性主義的傾向也蔓延開來。哲學家往往高瞻遠矚，認為真善美可以服從于統(tǒng)一的理性。科 學家不但認為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是統(tǒng)一的，而且認為人類活動的感性領域也應受到科學和理性的指導。 如果把今天人類的思想和上一世紀或更早的時期相比，我們會發(fā)現(xiàn)一種奇怪的矛盾現(xiàn)象。 因此，本書除了系統(tǒng)地吸取前輩大師們的重要成果，井作出適當?shù)闹匦卤硎鐾?，還側重地把近年來劉青峰及其他合作者與自己在有關社會科學研究中首次運用的一些新概念 —— 如組織生長，容量，功能異化和無組織力量等等－一從整體上全面考慮，并編織、融合到統(tǒng)一的方法論結構中去，以建立組織理論的大廈。 本書企圖在這方面作一些嘗試。 ”維納這一段話意在指出，各門具體學科的匯流，勢必導致創(chuàng)立新興的橫斷和邊緣學科。它們之間究竟有什么關系？在方法論中各占什么地位？不要說讀者，即使有關領域的專家，包括新學科的創(chuàng)始者，也未必十分清楚。一方面，當上述嶄新的方法開始涌入社會科學各個領域時，饑餓的人們會來不及細嚼就把有關的概念幾乎生吞 了下去，種種表面的牽強附會也必然隨之產生。 近幾年來，系統(tǒng)論、控制論和信息論正在我國理論界掀起一股廣泛的熱潮，人們紛紛在社會科學各個領域中嘗試著新方法的運用。 “它們和國外的 Cyberics,Control theory或System theory都有很大不同。幾年來，我和我的合作者一直致力于將現(xiàn)代科學方法運用于歷史和社會學的研究之中。我認為，在理論研究中運用新的方法比寫方法論的著作更為重要。有趣的是一些研究控制論和系統(tǒng)論的學者對我說：一你們所用的方法根本不是控制論和系統(tǒng)論 ”。這使我想到，系統(tǒng)地向讀者展開一下 我們經常運用的方法論的哲學基礎似乎是必要的。人們的不滿和擔心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老三論（人們常用它來統(tǒng)稱控制論、信息論和系統(tǒng)論）尚未被人們完全消化，新三論（指突變理論、耗散結構理論和協(xié)同學）又被迅速引進。結果就象美國移民者，英國人，墨西哥人和俄羅斯人同時侵入俄勒岡州所造成的情況一樣 —— 大家都來探險、命名和立法，弄得亂七八糟，糾纏不清。顯然，時代需要把這些橫斷學科的成果綜合起來，搞清它們共同的基礎，產生一種嚴肅的帶有哲學方法論意義的組織理論。我們認為，一般系統(tǒng)論、控制論、信息論，耗散結構理論；協(xié)同學和突變理論都從各自不同的角度來研究組織系統(tǒng)，至今卻還沒有統(tǒng)一，除了它們的側重點有所不同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這就是在有關組織和整體的思想中，各有關理論內部和理論之間還存在著某些重要的缺環(huán)，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缺乏對組織內部演化動力的研究，只有結合更深入的哲學思考，從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的更廣泛的領域吸取營養(yǎng)，才能升華出新的概念 。但是，我們之所以倉促地把尚不成熟的著作拿出來和讀者討論，實際上是想表達我們內心的一種理想：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是統(tǒng)一的！科學和理性仍應是我們時代思潮的主流。在深刻的思想界，雖然科學的光芒尚未照耀到社會科學和人文科學等更為廣大的地區(qū)，但人們相信真理的統(tǒng)一，相信科學理性的力量。眾所周知，斯賓諾莎是借用幾何公理的方法來推演他的倫理學體系的。在強 大的科學面前，人們反而不知道科學是什么了。然而這只是發(fā)現(xiàn)了問題，而沒有解決問題。 確實，世界本身和人的內心都是復雜的。本世紀初，心理學家詹姆斯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他指出： “ 我們把正常的，清醒的意識稱為理性意識 ” ，但 “ 這只是一種特殊的意識，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截然不同的潛在形 式的意識，它是朦朧隱蔽的。但微妙的是禁止進入的心理。它們正在蘊育著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更高層次統(tǒng)一的方法論。但我認為可悲的并不在于人類尚不能把整個知識統(tǒng)一起來，而在于我們已經滿足了這種分裂。徹底的多元主義本身也應該容忍反對多元主義。哲學家應該永遠充滿著無畏的懷疑精神。 哲學家的良心在于完成人類思想精神的不斷自我超越，它的價值在于思想上永遠往前邁出嘗試性的一步。 面臨分裂的時代，今天的哲學家首先需要勇氣，要有綜合的氣概，他必須不滿足于自己所熟悉的領域，敢于涉足完全陌生的天地，到那里去驗證自己的哲學。明智的實踐活動應該去駕馭這種改變，而不是抗拒它。我們可以將房子拆成一塊塊的磚，然后按圖紙重新砌起來；機器可以拆卸成一個個零部件，再裝配起來，仍具有原有的功能。古人曾用 “ 靈魂 ” 、“ 生命之氣 ” 來表達對有機體整體性的敬畏。盡管人類對這些磚塊所遵循的運動規(guī)律已知道得十分詳細，但有機體產生、發(fā)育、生長、老化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