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三名與“詩”之三題——論錢鐘書管錐編對易學、詩學的闡釋-wenkub
2023-04-10 01:11:46 本頁面
【正文】 未開的太一世界?！兑讉? 錢先生說:“‘變易’與‘不易’、‘簡易’，背出分訓也。一是“背出分訓”或曰“歧出分訓”，如“亂”兼訓“治”，“廢”兼訓“置”，《墨子’鄭玄依此作《易贊》及《易論》云:‘易一名而含三義；易簡一也，變易二也，不易三也。變易。其價值在于肯定了漢語的思辨特征，并將古代思辨哲學與西方闡釋學相互打通而獲得“闡釋之循環(huán)”的現(xiàn)代方法論意義。詩之三訓，詩與樂，詩之含蓄與寄托同樣被賦予了現(xiàn)代意義，是感悟與思辨相結(jié)合的典型范例，廓清了詩學研究中的幾個重要理論問題。不易?！盵1]((P1)所謂“易一名而含三義”，通俗地講，就是“易”這一語詞具有多義性，而其諸義項間的關(guān)系，則比較復雜，用錢先生的話說，是“兼背出與并行之分訓而同時合訓也”[1](P6)。經(jīng)》中將“巳”釋為“成”與“亡”兩種不但相反而且矛盾對立的兩個義項，這些都是古人所說的“反訓”?！灰住c‘簡易’并行分訓也。系辭上》云:“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兇，吉兇生大業(yè)。 與“易簡”相比，“變易”似易于理解。 “不易”是“易之三義”中較難理解的。以‘不易’釋‘易’，將不仁可以釋仁、不義可以釋義乎?承偽襲謬如此，非程、朱誰為正之!”，對此，錢先生指出張爾歧犯了“苛察文義，而未洞究事理”的錯誤，他不知“變不失常，一而能殊，用動體靜，固古人言天運之老生常談”[1](P6一7)的道理。如果說“變易”是對“簡易”的否定，“不易”是對“變易”的否定，那么，這一過程便蘊涵著“肯定一否定一否定之否定”的認識規(guī)律。這種方法在西方現(xiàn)代哲學中稱為“闡釋學”方法，用錢先生的話說，叫“闡釋之循環(huán)”：“積小以明大，而又舉大以貫??；推末以至本，而又探本以求末；交互往復，庶幾乎義解圓足而免于偏枯，所謂‘闡釋循環(huán)’者是矣。 錢鐘書論“易之三名”的意義和價值還在于，首先是對漢語富于思辨特色的肯定和高揚，批駁了黑格爾鄙薄漢語的偏見。錢鐘書說:“學與術(shù)者，人事之法天，人定之勝天，人心之通天者也。人類作為文明的創(chuàng)造者，盡管存在著種族、膚色、語言、地域、風俗習慣等多方面的差異，但仍有相同、相通的心理和相互交流的愿望。其三，成為《管錐篇》全書的總綱。 二、“詩”之三題 錢先生對《詩經(jīng)》的闡釋同《周易》一樣，體現(xiàn)了深刻的思辨哲學精神。作者承君政之善惡，述己志而作詩，所以持人之行，使不失墜，故一名而三訓也?！对娋暫耢F》云:“詩者，持也?！笨梢?，“詩”作“持”解在于“自持情性，使喜怒哀樂，合度中節(jié)，異乎探喉肆口，直吐快心”[1](P57)?！痹偃纭伴L歌當哭”，哭者情感之天然發(fā)拽，而歌者情感之藝術(shù)表現(xiàn)也。詩歌作為情感的藝術(shù)表現(xiàn)，“發(fā)乎情”只是作詩的前提或前期準備，發(fā)而能止，止乎詩藝，才能標志著詩歌創(chuàng)作的最終完成。序》云:“情發(fā)于聲，聲成文，謂之音?！卞X先生認為孔穎達這段“詩與樂”的論述十分精湛:“前謂詩樂理宜配合，猶近世言詩歌入樂所稱‘文詞與音調(diào)一致’；后謂詩樂性有差異，詩文‘言’可矯’而樂之‘聲’難矯’。如靡靡之樂、滌濫之音，其始作也，實自鄭、衛(wèi)、桑間、濮上耳。不然，合之兩傷，如武夫上陣而施粉黛，新婦入廚而披甲胃，物乘修宜，用違其器?！薄睹献佑纱丝梢?，“情發(fā)乎聲與情見乎詞之不可等同，毋以詞害意可也《王風不能與賢人圖事，權(quán)臣擅命也。且不責‘彼’之移愛，而咎子之奪愛，匪特自傷裂紈，益復妒及織素。漢儒視《狡童》為“寄托”之作，無有內(nèi)證，卻窮搜經(jīng)史，“讀者雖具離婁察毫之明，能為倉公洞垣之視，爬梳字隙，抉剔句縫，亦斷不可得此意，而有待于經(jīng)師指授，傳疑傳信者也”[1](P1O9)。前者順詩利導，亦即蘊于言中，后者輔詩齊行，必須求之文外。隱秀篇》就說:“夫隱之為體，義生文外，秘響傍通，伏采潛發(fā)，譬爻象之變互體，川瀆之韞珠玉也。陳子昂在《修竹篇例如朱慶馀詩《近試上張水部》云:“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由此，含蓄與寄托再不能混為一談了。”這是關(guān)于“詩”的一名而三訓。 智者《法華玄義》中說“機”有三義：機是微義，是關(guān)義，是宜義。 以上舉例可知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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