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中醫(yī)瑰寶苑朱進忠中醫(yī)的醫(yī)案 (1) 前言 任何科學(xué)研究工作成績的取得，沒有比隨時隨地根據(jù)工作實踐總結(jié)經(jīng)驗和教訓(xùn)更為重要的事了。 我在20世紀40年代末至50年代初的臨床初期階段，曾經(jīng)自覺不自覺地犯了一些錯誤，有些錯誤在短期內(nèi)即獲得了克服，而有些錯誤卻屢屢違犯不得改正。為什么?經(jīng)過反復(fù)的思考和很多前輩的指點，才明白了屢犯錯誤的根源在于沒有及時地總結(jié)經(jīng)驗和教訓(xùn)，在于沒有從思維方法上找出屢犯錯誤的所在，在于沒有把錯誤的根源提高到理論的高度去認識。于是我從20世紀50年代開始了臨床實踐過程中的成功與失敗經(jīng)驗的研究，并逐步撰寫開了這部《中醫(yī)臨證經(jīng)驗與方法》。 在20世紀60年代初，與山西省中醫(yī)研究所附屬醫(yī)院副院長，已故老中醫(yī)劉崇德先生的一次交談中，他談到一個重要的觀點，就是：“世界上沒有治不好的病，只有我治不好的??；沒有治不好的病，只有我現(xiàn)在治不好的病?！蔽衣牶蠛苁芙逃Ｓ谑菑?0年代初，進一步地對很多臨床實踐中的成功經(jīng)驗和失敗教訓(xùn)進行了一點一滴的總結(jié)，并從中找到了很多成功的訣竅和失敗的經(jīng)驗教訓(xùn)。發(fā)現(xiàn)了一些原來認為根本不能治療的疾病，僅僅經(jīng)過簡單的治療即獲得了痊愈；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原來認為根本不可能辦的事情，經(jīng)過努力獲得了解決。于是我產(chǎn)生了一種想法：為了造福于人類，啟迪于后人，一定要將這些經(jīng)驗教訓(xùn)匯集成冊，付梓于世。當然，書中的論點由于個人水平的限制，還不一定正確，但好歹它是一部踏踏實實的真經(jīng)驗、真教訓(xùn)的總結(jié)，所以還是很有裨益的。 為了說明我的觀點，分別采用了：①理論問題的形式；②病證與理論相結(jié)合的形式；③疾病與理論相結(jié)合的形式，進行了書寫。為的是使讀者明確思維方法的正確與錯誤是第一位的，病、證與理論相結(jié)合是第二位的。 在寫作過程中得到了朱彥欣、李庭凱、李建剛、王紅梅的大力協(xié)助，特此致謝。 朱進忠于山西省中醫(yī)藥研究院 2002年4月 第一章 癥 第一節(jié) 內(nèi)科 咳嗽遺尿 咳嗽遺尿在《素問》中早有記載。它說：“腎咳不已，則膀胱受之，膀胱咳狀，咳而遺溺?！鄙蚪瘀棥⒘峙迩俚榷贾鲝堄密蜍吒什轀?，但余屢用未見其效。通過觀察發(fā)現(xiàn)本病多見于年老體弱和產(chǎn)后之婦女，除咳嗽遺尿外，往往兼有頭暈乏力，胸滿心煩，心悸氣短，脈弦滑無力等癥，而無“咳則腰背相引而痛，甚則咳涎”之腎咳證。偶讀方隅所著《醫(yī)林繩墨》小便不禁條，云：“婦人咳嗽而溺出者，宜生脈散加歸、術(shù)、柴、黃芩。”才始有所悟。再細讀《素問》：“久咳不已，則三焦受之，三焦咳狀，咳而腹?jié)M，不欲食飲，此皆聚于胃，關(guān)于肺，使人多涕唾而面浮腫氣逆也?！薄吧訇枌倌I，腎上連肺，故將兩臟，三焦者，中瀆之府也，水道出焉，屬膀胱，是孤之府也”句，才使我茅塞頓開。乃擬：柴胡9克，當歸9克，白芍9克，麥冬9克，黨參9克，五味子9克，半夏9克，陳皮9克，青皮9克，紫菀9克，黃芩9克，方一首，作為心肺不足，三焦氣滯，郁而化火的方劑，試用于臨床常效如桴鼓。例如：鄭，女，30歲。產(chǎn)后兩個月來，咳嗽遺尿，久用中、西藥物治療無效。審其脈證，見其面色皓白，言語無力，心悸氣短，胸滿心煩，口干，脈虛而弦滑。綜其脈證，診為心肺不足，三焦氣滯，郁而化火，予上方2劑癥減，6劑愈。久而久之，雖見效者甚多，然無效者亦不少。例如：唐，男，64歲。前醫(yī)屢用上方無效，詢治于余。審其脈證，除咳而遺尿外，肺與三焦之證不見，面色微黑，腰酸背痛，小腹憋脹，排尿不暢，時而尿熱尿痛，舌苔薄白，脈弦澀不調(diào)，尺脈反較寸脈為大。反復(fù)思考，正如《素問》所述之腎咳，乃擬八味地黃丸加五味子、車前子、懷牛膝以培補腎氣，果然2劑癥減，1O劑愈。 矽肺 矽肺是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的病名，中醫(yī)古典著作中還未見到明確的記載，因其具有明顯的氣短，喘和胸滿，所以近人有的認為相當于中醫(yī)的肺脹，有的認為相當于中醫(yī)的喘或短氣。治療上往往拘于景岳“氣喘之病最為危候，人欲辨之者，亦為二證而已。所謂二證者，一曰實喘，一曰虛喘也?！薄按似湟粸檎娲粸樗拼?；真喘者，其責(zé)在肺，似喘者，其責(zé)在腎，何也?蓋肺為氣之主，腎為氣之根，肺主皮毛而主上焦，故邪氣犯之則上焦氣壅而喘，氣之壅滯者宜清宜破也；腎主精髓而在下焦，若真陰虧損，精不化氣則下不上交而為促，促者斷之基也，氣既短促而再加清散如壓卵矣”之論，不審五臟的升降和生克制化之理，所以往往治肺不效而求腎，治腎無功而又求于肺，單治不可則同治肺腎，若再無效，即怨古人。不知《素問天元紀大論》早就說過：“五運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倍虤饣虼m然重在肺腎，但五臟陰陽升降，生克制化，并不僅僅限在肺腎兩臟，所以單單求肺求腎往往無功。例如：張，男，成。二期矽肺4年，前以補腎納氣，宣肺定喘，化痰止咳等中藥及西藥治療不但不見好轉(zhuǎn)，反而胸滿胸痛，氣短咳喘更加嚴重，頭暈頭痛，心煩心悸，手足憋脹，診其脈沉而澀，口唇及舌均稍紫暗。乃肝肺氣郁，升降失常，痰滯血瘀，木火刑金之候也，擬疏肝理氣，化痰降氣，活血軟堅之劑：柴胡、枳殼、赤芍、桔梗、杏仁、陳皮、青皮、蘇葉、甘草、黃芩各9克，瓜蔞15克，蘇木6克。服藥3劑，諸證好轉(zhuǎn)。連服三月諸證均平。 李東垣、黃元御等在說明脾胃作用的重要性時，又同時大力倡導(dǎo)了臟氣升降之理。李東垣說：“臟氣法時升降浮沉……肝肺之病，在水火之間，順逆?zhèn)髯儾煌瑴貨霾欢?，當求?zé)耳?！秉S元御說：“厥陰能生，則陽氣左升而木榮，其風(fēng)盛者，生氣之不遂；少陽能長，則君火顯達而上清，其熱盛者，長氣之不旺也；陽明能收，則陰氣右降而金肅，其燥盛者，收令之失政也；太陽能藏，則相火閉蟄而下暖，其寒盛者，臟氣之不行也?！庇终f：“風(fēng)木者，五臟之賊，百病之長，凡病之起，無不因于木氣之郁，以肝木主升，而人之生氣不足者，十當八九。木氣抑郁而不升，是以病也。木為水火之中氣，病則土木郁逆，水火不交，外燥而內(nèi)濕，下寒而上熱。”本病胸滿胸痛，氣短而喘，心煩心悸，食欲不振，正為肝肺氣郁，中氣盤塞，肺金不降，濕痰內(nèi)盛，血絡(luò)瘀結(jié)影響升降所致，故以升清陽，降濁陰，化痰熱，通絡(luò)脈而證解。 喘 臨床過程中，經(jīng)常遇見一些慢性支氣管炎合并感染和支氣管哮喘的咳喘，久治無效。綜其大要大致有： 1．表邪為主不先解表，僅與宣肺定喘 例如：患者趙X，女，成。咳喘三個多月持續(xù)不止。某院診為喘息性支氣管炎合并感染，子抗生素，氨茶堿等治療一個多月無效，轉(zhuǎn)請中醫(yī)治療兩個多月仍無效。又邀余治，遍試定喘湯、小青龍湯等20余劑仍無功。余思良久，難于措手，求教于恩師李翰卿先生。云：患者陣陣惡寒，身痛鼻塞，乃表寒之證，表寒者應(yīng)先解表，而諸醫(yī)均以化痰定喘治之，致表邪不解，肺氣閉郁，喘咳不減，又病已將三月余，表氣已虛，非麻黃發(fā)散所能治，因麻黃湯發(fā)汗較劇，過汗必損表陽，衛(wèi)陽虛則易受外邪之復(fù)客，而喘咳難愈，故治宜桂枝加厚樸杏子湯調(diào)和營衛(wèi)，宣肺定喘。方用：桂枝10克，白芍10克，炙甘草6克，生姜4片，大棗5枚，厚樸10克，杏仁10克。服藥2劑，喘咳果減，繼服10劑諸證消失而安。 2．氣逆作喘反用升浮之藥 例如：患者耿，男，成。喘咳不止兩個多月，某院診為慢性支氣管炎合并感染，住院治療一個多月無效，又轉(zhuǎn)請中醫(yī)，先用定喘湯加地龍，繼用小青龍湯，射干麻黃湯等加減仍無功。細審其證，喘咳不能平臥，痰涎壅盛，咽喉不利，頭汗較多，脈滑，寸盛尺弱。思之，正與蘇子降氣湯證合拍，但又考慮麻黃乃喘家圣藥，恐僅用蘇子降氣湯無功，乃處蘇子降氣湯加麻黃治之。服藥2劑未見寸效，求教于恩師李翰卿先生。云：“證屬蘇子降氣湯證無疑，用之固然應(yīng)該有效，但卻用之無效，關(guān)鍵在于麻黃一味。麻黃雖為喘家圣藥，但其性宣散升浮，本病痰濁壅盛，氣逆作喘，非降氣化痰納氣歸腎不能解，若再加入麻黃之升散，必使病勢上沖，而喘咳加劇，因此應(yīng)去麻黃。”余宗其意，去麻黃，僅服2劑喘咳即減，繼服10劑而暫時緩解。 3．脾胃虛寒，斡旋不能者，反治肺腎 例如：患者李，女，30歲。支氣管哮喘5年，遇夏必發(fā)，冬季反減，近兩年來冬夏俱喘，走路氣短。前醫(yī)始予定喘湯、小青龍湯無效。轉(zhuǎn)請余診，余診其脈弦大，治以黃芪鱉甲散去鱉甲、秦艽、天冬、桔梗、桑皮，加麥冬。7劑藥后喘咳大減，但繼服則無效，并見齒衄、鼻衄、泄瀉。再審其證，亦認為上方正確，予上方20劑，藥后氣短咳喘加劇，衄血同前，按其手足均厥冷，舌質(zhì)淡暗，脈弦緊。反復(fù)思考，衄雖火證為多，然虛寒者亦有之，且十幾天來胃脘滿痛，食欲不振。乃云：脾胃虛寒為本，痰飲蘊郁為標，因擬附桂理中合二陳湯方4劑，藥后非但衄血全止，亦且喘咳漸平。 ，反用麻黃之升宣 例如：患者李，女，成。喘咳短氣10個多月，某院診為慢性支氣管炎合并感染、肺氣腫。住院治療8個多月無效，出院后求治于中醫(yī)，1個多月仍無功。審視其證：喘而短氣，面赤足冷，上半身煩熱，時時汗出，脈寸大尺微。思之，證脈相參，乃腎氣虛衰，虛陽上浮，納氣失職所致，欲以金匱腎氣丸治之。又思之，麻黃乃定喘要藥，地龍為解痙定喘之良藥。乃在金匱腎氣丸方中加入麻黃、地龍。服藥2劑非但無功，反有加重之勢。再思之，金匱腎氣丸滋陰溫陽，納氣歸腎，實屬合拍，而麻黃宣肺升浮，地龍通絡(luò)脈疏內(nèi)風(fēng)，于病為逆，應(yīng)去之。處方：熟地24克，山藥12克，補骨脂10克，茯苓10克，澤瀉10克，丹皮10克，附子10克，肉桂10克，五味子10克，車前子10克(布包)，僅服1劑，喘咳、短氣即減，繼服10劑而大安。 5．心腎陽虛，水飲內(nèi)停，上凌心肺者，反用宣肺化痰以傷正氣 例如：患者李，女，成。支氣管哮喘反復(fù)發(fā)作數(shù)十年，一年前因感冒而咳喘加重，某院診為支氣管哮喘合并感染，前后住院治療7個多月不見好轉(zhuǎn)，后又配合中藥射干麻黃湯、定喘湯、蘇子降氣湯、小青龍湯加減等治療8個多月亦無功。審視其證。除喘咳短氣不能平臥外，并見骨瘦如柴，飲食俱廢，畏寒肢厥，足冷至膝，手冷至肘，口干不欲飲，舌淡而苔白，脈沉細促無力。反復(fù)思考，證脈合參，診為心腎陽虛，邪水上泛，上凌心肺所致。而前醫(yī)所用諸方均以實治，故難奏功。乃擬真武湯原方1劑。其后某醫(yī)拿方視之，云：“病重藥輕，又無麻黃之定喘，不可服。”即刻在該方中加入了麻黃1劑服，結(jié)果服藥4劑，效果罔然，又邀余診。余云：“正虛之軀，過用克伐之品，已成正虛邪實之重證，麻黃發(fā)散之力雖微，而傷正氣卻有力，應(yīng)減去麻黃，加人參、杏仁，正氣稍復(fù)，痰飲可減?！碧幏剑喝藚?克，杏仁6克，附子6克，白芍6克，茯苓6克，白術(shù)6克，生姜1片。藥進2劑，咳喘稍減，繼服20劑喘咳停止而出院。 6．中焦氣滯，應(yīng)予調(diào)理脾胃，反用肺藥 例如：患者李，男，成。喘咳不止，食后加重三個多月，頻用中、西藥物治之不效。審視前醫(yī)之方，大都為定喘湯、小青龍湯、射干麻黃湯、生脈散加減。再察其證，雖喘而不能乎臥，但喘聲不劇，腹?jié)M腹脹，脈弦緊。思考良久，乃云：“痰濕中阻，輪軸失轉(zhuǎn)。經(jīng)云：五臟六腑皆令人咳，非獨肺也，此喘咳之機與此理相似耳。景岳雖有初喘治肺，久喘治腎之論，但不可一概而論。治宜平胃、二陳加減除痰濕，理脾胃，使輪軸恢復(fù)斡旋之機，肺氣自降，腎氣自納?！碧幏剑喊胂?0克，陳皮10克，蘇葉6克，杏仁10克，厚樸10克，茯苓10克，神曲10克。服藥2劑，咳喘稍減，繼進20劑喘咳漸平。 7．肝郁者，不去理肝，反予治肺 例如：患者張，女，成。哮喘反復(fù)發(fā)作數(shù)十年，8個月前咳喘又作，在某院住院治療半年無效，出院后，配合中藥宣肺定喘，降氣化痰，納氣歸腎等方百劑仍無效。細審其證，喘而短氣，頻頻咳嗽，頭暈?zāi)垦?，心煩心悸，胸脅竄痛，經(jīng)期尤甚，夜間口干，或口苦，納呆，再詢其病之始，月經(jīng)期間生氣后加重，舌苔白，邊有瘀斑，脈虛弦滑。余思良久，診為心肺俱虛，痰飲內(nèi)聚，肝木失達，木火凌金之候。為擬益氣養(yǎng)陰，疏肝化痰，咳嗽遺尿方加減：柴胡10克，當歸10克，白芍10克，半夏10克，陳皮10克，青皮10克，紫菀10克，麥冬10克，黨參10克，五味子10克，黃芩10克。藥進3劑，喘咳果減，繼進40劑而喘平。 8．陰虛燥痰者，反用溫燥去痰例如：患者蘇，女，成。夏季喘咳發(fā)作數(shù)十年，今年入夏以來咳喘尤劇，頻頻應(yīng)用中、西藥物三個多月無效。細審前醫(yī)所用諸方不外定喘湯、麻杏石甘湯、小青龍湯、射干麻黃湯等加減而成，舌苔薄白，脈弦滑。沉思良久，云：“夏季陽氣在外，肺主皮毛，主上焦，故里寒而肺熱；冬季陽氣人里，故肺寒而里熱，陰虛燥痰，人夏必甚，故夏季喘而冬季瘥，此時若以溫燥傷陰，燥火更甚，痰熱尤增，故治宜養(yǎng)陰潤燥化痰。處方：百合15克，麥冬15克，冬蟲夏草15克，淡菜10克，藥進2劑，咳喘即減，繼進10劑喘咳停止。 9．氣陰兩虛，痰飲阻滯者，不去扶正，但予祛邪 例如：患者徐，女，78歲。慢性支氣管炎19年，氣胸手術(shù)后一年來經(jīng)常氣短。近兩個月來咳喘氣短更加嚴重。某院診為肺氣腫，慢性支氣管炎合并感染，住院兩個多月，中、西藥物頻頻用之，不但無效，反而日漸加重。納呆神疲，時見神志朦朧，呼之遲遲始應(yīng)，心悸怔忡，自汗盜汗，舌質(zhì)紫暗，光剝無苔，脈虛大而數(shù)。審視再三，診為氣陰俱虛，痰郁氣結(jié)，寒熱相夾之重證。為擬益氣養(yǎng)陰，化痰理氣。黃芪鱉甲散加減：黃芪15克，人參10克，地骨皮10克，紫菀10克，茯苓10克，柴胡10克，半夏10克，知母10克，生地10克，白芍10克，麥冬10克，肉桂10克，甘草6克。服藥1劑，喘咳即減，精神好轉(zhuǎn)，繼服10劑喘咳大減。 小腹冷 《靈樞。本輸篇》說：“少陽屬腎，腎上連肺，故將兩臟。”心火居上，不斷下交于腎水，使腎能得火之助而陽氣旺；腎水居下，不斷上升而滋肺心，使心火得腎水之滋養(yǎng)。若肝氣不疏，三焦郁滯，心火不能下交腎水，腎水不能上滋心火，則下焦寒甚，而上焦火炎，所以但補其火，則冰炭難溫；清其火則寒更甚，因此必與疏肝氣，理三焦，交心腎，才能使上焦之火下降而下焦之寒冷消失。例如：焦，男，成。小腹冰冷7—8年，前醫(yī)與大劑附、桂、硫黃、干姜、小茴、大茴、沉香、蓽茇、良姜之劑數(shù)年不效。細視其證：頭暈心煩，口苦咽干，脈見弦滑。與柴胡加龍骨牡蠣湯去鉛丹，6劑后，腹冷頓消，20劑而愈。郝，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