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善，不必觀史！”上曰：“朕嘗觀之。”文宗下詔，命御史臺、刑部和大理寺三司會審?，F(xiàn)在，蕭弘來見我，請求我向朝廷奏明真象。朝廷上下都認為蕭弘才是蕭太后真正的弟弟?！痹t三司鞫之。今弘詣臣，求臣上聞。 [6]八月，辛亥（初二），王李憬去世。崔鄣是崔郾的弟弟。鄲，郾之弟也。此前義武發(fā)生變亂的時候，侯莫陳氏勸說將士，同時告誡張元益聽從朝廷命令，所以文宗予以賞賜。易定之亂，侯莫陳氏說諭將士，且戒元益以順朝命，故賞之。”然而，文宗向來器重韋溫，最后還是沒有違背他的奏請。六月，癸丑（初三），文宗問宰相楊嗣復對這件事的看法，楊嗣復說：“韋溫的目的在于澄清官員的出身和等級。尚書右丞韋溫拒不聽命，上奏說：“郎官歷來是朝廷任命有名望的士大夫的職位，不應當輕易用它來獎賞有才干的官吏?！比簧纤刂販兀K不奪其所守。六月，丁丑，上以其事問宰相楊嗣復，對曰：“溫志在澄清流品。 [3]上以鹽鐵推官、檢校禮部員外郎姚勖能鞫疑獄，命權知職方員外郎，右丞韋溫不聽，上奏稱：“郎官朝廷清選，不宜以賞能吏。鄭覃的性情清正儉約，陳夷行也性情耿直。癸巳（十三日），楊嗣復才開始上朝?！庇谑峭讼?，再三上表請求辭職。文宗派人把他召回，用好言安慰，說：“鄭覃失言，你何必這樣！”鄭覃起身謝罪說：“我性情愚笨，剛才說的意思不是專指嗣復，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反感，看來，是嗣復不能容我。三年、四年我和李玨也一同升任宰相?！编嶑f：“陛下在開成元年、二年處理朝政都很好，三年、四年漸漸不如以前?！蔽逶拢『ィǔ跗撸?，文宗和宰相一起議論朝政，陳夷行又說不應使臣下專權而作威作福，李玨說：“從陳夷行的用意看，他是懷疑宰相中有人玩弄陛下的權威。自古以來，國家大凡滅亡，最初無不是大權旁落，而由臣下專權的。 [2]夏季，四月，戊辰（十七日），唐文宗稱譽判度支杜有才能，楊嗣復、李玨乘機奏請任命杜為戶部尚書。丙申，門下侍郎、同平章事鄭覃罷為右仆射，陳夷行罷為吏部侍郎。”嗣復曰：“覃言政事一年不如一年，非獨臣應得罪，亦上累圣德。”楊嗣復曰：“元年、二年鄭覃、夷行用事，三年、四年臣與李玨同之，罪皆在臣！”因叩頭曰：“臣不敢更入中書！”遂趨出。臣屢求退，茍得王傅，臣之幸也?！鲍k曰：“陛下嘗語臣云，人主當擇宰相，不當疑宰相。裴度的身材和相貌并未超過一般人，但威望卻遠達周邊的夷蠻各族，夷蠻各族酋長見到唐朝的使者，常常問裴度的年齡多少？是否還得到朝廷重用？他和郭子儀一樣，都是在二十多年的時間內(nèi)，德高望重，而以自己的身家性命維系國家 安危的重要人物。三月，丙戌（初四），裴度去世，朝廷追贈謚號為文忠。 [1]春季 ，閏正月，己亥（十六日），河東節(jié)度使裴度抵達京城，由于身體疾病而回到家中，未能拜見文宗。上怪度無遺表，問其家，得半藁，以儲嗣未定為憂，言不及私。上勞問賜賚，使者旁午。達磨繼位后，荒淫殘虐，國內(nèi)人民離心離德，災害和怪異的現(xiàn)象接連發(fā)生，吐蕃因此更加衰弱。 [27]本年，吐蕃彝泰贊普去世，他的弟弟達 磨被立為新贊普。彝泰多病，委政大臣，由是僅能自守，久不為邊患。 [26]宰相鄭覃多次上表請求辭職，丙午（二十二日），唐文宗下詔：命鄭覃三五天到政事堂辦公一次。十二月，辛丑（十七日），唐文宗下詔，命裴度來京參予朝政決策，并派宦官前往河東，傳達文宗的旨意，敦促裴度上路。 [25]河東節(jié)度使、司徒、中書令裴度以疾求歸東都，十二月，辛丑，詔度入知政事，遣中使郭諭上道。 [24]甲戌，以蔡州刺史韓威為義武節(jié)度使。 [23]唐文宗愛好詩歌，曾打算設置詩學士，宰相李玨說：“當今的詩人都很輕浮，設置詩學士，對朝廷沒有什么好處。 [23]上好詩，嘗欲置詩學士；李玨曰：“今之詩人浮薄，無益于理?！绷珯嗾f：“百官不知陛下的用意，都認為郭把女兒納入陛下后宮，所以才被任命為節(jié)度使?！蔽淖谡f：“郭是尚父郭子儀的侄子，又是太皇太后的叔父，在此以前，他做官從無過失，從左金吾大將軍而轉任寧這個小地方的節(jié)度使，不知朝廷百官有何疑問？”柳公權回答說：“百官并不是議論說郭不應當擔任寧節(jié)度使。 [22]庚午（十六日），唐文宗問翰林學士柳公權，朝廷近日有什么議論。”公權曰：“外間不知，皆云納女后宮，故得方鎮(zhèn)?！鄙显唬骸?，尚父之侄，太后叔父，在官無過，自金吾作小鎮(zhèn)，外間何尤焉？”對曰：“非謂不應為節(jié)度使也。 [21]丁卯（十三日），張元益離開定州。 [20]唐文宗任命義昌節(jié)度使李彥佐為天平節(jié)度使，義昌節(jié)度副使劉約為義昌節(jié)度使。十一月，唐文宗下詔，等張元益從定州出發(fā)，赴代州上任后，凡義武最初密謀擁立張元益的將士，一律赦免不再問罪。不久，義武軍中果然產(chǎn)生分歧，他們上表借口李仲遷不適宜擔任義武節(jié)度使?，F(xiàn) 在，只要命它的四鄰藩鎮(zhèn)嚴密防守，等待它的內(nèi)部分化。文宗說：“義武的地方狹小，百姓貧困，軍需有一半靠朝廷度支調(diào)撥供給。十一月，詔俟元益出定州；其義武將士始謀立元益者，皆赦不問?！蹦顺龔堅娲荽淌?。急之則靡所不為，緩之則自生變。 [19]宰相議發(fā)兵討易定。 [18]乙巳，以左金吾大將軍郭為寧節(jié) 度使。 [17]皇太子李永仍不改過自新，庚子（十六日），突然去世。 [16]冬季，十月，義武監(jiān)軍奏報：軍中將士不予接受新任節(jié)度使李仲遷，請求任命張元益為留后。癸未（二十八日），唐文宗下詔，命令今后神策軍軍將和官吏遷升官爵，一律首先上奏，待奏折批準送遞中書省復核后再予以施行。癸未，始詔神策將吏改官皆先奏聞，狀至中書，然后檢勘施行。 [14]朝廷鑒于義昌節(jié)度使李彥佐任職太久，甲戌（十九日），任命德州刺史劉約為義昌節(jié)度副使，準備讓他代替李彥佐。義武馬軍都虞候何清朝率兵歸順朝廷，癸酉（十八 日），被任命為儀州刺史。張去世后，義武的將士打算擁立張元益為節(jié)度使，觀察留后李士季反對，被將士殺死，同時，又殺大將十幾人。等到他有病時，請求朝廷批準自己離職赴京。義武馬軍都虞候何清朝自拔歸朝，癸酉，以為儀州刺史。及薨，軍中欲立元益，觀察留后李士季不可，眾殺之，又殺大將十余人。如京使王少華等人，以及宦官、宮女幾十個人因此而牽連被流放或判處死刑。給事中韋溫說：“陛下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平時不重視教誨，以致今天這樣，難道僅僅是太子個人的過錯！”癸亥（初八），翰林學士六人、神策軍和禁軍六軍軍使十六人再次聯(lián)名上表勸阻，文宗才逐漸回心轉意。九月，壬戌（初七），文宗親臨延英殿，召集宰相以及中書、門下兩省的官員，御史臺官員和尚書省各司的郎官，向大家介紹太子的罪過，提議廢除，文宗說：“象他這樣，難道還適合繼續(xù)當太子嗎？”群臣都說：“太子年輕，應當容許他改正錯誤。太子十分喜好游樂飲宴，而且親近身旁小人。 [12]皇太子李永的母親王德妃不得唐文宗寵愛，被楊賢妃向文宗進讒言誣陷。給事中韋溫曰：“陛下惟一子，不教，陷之至是，豈獨太子之過乎！”癸亥，翰林學士六人、神策六軍軍使十六人復上表論之，上意稍解。九月，壬戌，上開延英，召宰相及兩省、御史、郎官，疏太子過惡，議廢之，曰：“是宜為天子乎？”群臣皆言：“太子年少，容有改過。 [12]太子永之母王德妃無寵，為楊賢妃所譖而死。 [11]八月，己亥，嘉王運薨。晏平秘密地請求魏博、鎮(zhèn)州和幽州三位節(jié)度使上奏朝廷，為自己申冤。晏平密請于魏、鎮(zhèn)、幽三節(jié)度使，使上表雪己；上不得已，六月，壬寅，改永州司戶。凡臘月祭獻太廟和太清宮，以及正月初一朝廷舉行大典時按規(guī)定上奏祥瑞，一律停罷。其臘饗太廟及饗太清宮，元日受朝奏祥瑞，皆停。過了幾天，文宗對宰相說：“現(xiàn)在，風調(diào)雨順，莊稼豐收，這是最大的祥瑞?！虼?，我但愿陛下一心一意地以百姓富足安樂作為國家興隆的象征，對于其他所謂的祥瑞之物，都不要采納。至于禽獸草木一類的所謂祥瑞之物，什么時候都有！劉聰桀傲不馴，叛變朝廷，但卻幾次發(fā)現(xiàn)黃龍；石虎殘虐無道，但卻在各地捉獲了蒼麟十六個，白鹿七個，用來駕駛自己的車乘?！倍耪f：“過 去，黃河邊發(fā)現(xiàn)圖，伏羲用它來策畫八卦；洛河旁發(fā)現(xiàn)天書，大禹用它來制定治理天下的九種法則。由此可見，所謂祥瑞的東西，并非是國家太平的象征。于是，百官都向文宗祝賀?！鄙仙浦?。以是觀之，瑞豈在德！玄宗嘗為潞州別駕，及即位，潞州奏十九瑞，玄宗曰： ‘朕在潞州，惟知勤職業(yè)，此等瑞物，皆不知也?！睂υ唬骸拔艉映鰣D，伏羲以畫八卦；洛出書，大禹以敘九疇，皆有益于人，故足尚也。上謂曰：“李訓、鄭注皆因瑞以售其亂，乃知瑞物非國之慶。在十一月，發(fā)生了李訓策劃的甘露之變。等到鄭注代替杜為鳳翔節(jié)度使后，奏報天空出現(xiàn)紫色云彩，又向朝廷奉獻白 色的野雞?！倍耪f：“這類野獸未加馴服，應當暫且畜養(yǎng)。杜說：”天上的云彩變換顏色，是常有的事！如果佛真的保佑僧尼的話，肯定五色彩云也會出現(xiàn)在京城的上空。于是，民間傳謠說，這是僧尼得知要被淘汰恐懼不安，所以，法門寺的佛骨顯靈保佑僧尼。 [9]當初，在太和末年的時候，杜擔任鳳翔節(jié)度使，朝廷曾下詔令各地淘汰寺院僧尼。是歲，八月，有甘露降于紫宸殿前櫻桃之上，上親采而嘗之，百官稱賀?！毖斩鴶?；監(jiān)軍不悅，以為掩蔽圣德，獨畫圖獻之。”未幾，獲白兔，監(jiān)軍又欲奏之，曰：“此西方之瑞也。 時有五色云見于岐山，近法門寺，民間訛言佛骨降祥，以僧尼不安之故。 [8]三月，柯族侵犯涪州清溪鎮(zhèn)，被駐扎在當?shù)氐逆?zhèn)兵擊退。朝廷每次商議朝政的時候，雙方爭論不休，是非競起，文宗不能決斷。”丁酉（疑誤），唐文宗任命衡州司馬李宗閔為杭州刺史。”鄭覃等人于是退下?！庇谑?，鄭覃、陳夷行和楊嗣復相互爭論攻擊，指斥對方為朋黨?！蔽淖谡f：“可以讓他擔任一個州刺史。如果把他召回朝廷任職，我請求先辭職。文宗上朝時對宰相說：“李宗閔被貶到外地多年，應當授予一個 職位。李固言與楊嗣復、李玨善，故引居大政以排鄭覃、陳夷行，每議政之際，是非鋒起，上不能決也。然覃等盡忠憤激，不自覺耳。上曰：“與一州無傷。”覃曰：“與州太優(yōu)，止可洪州司馬耳?！标愐男性唬骸白陂h以朋黨亂政，陛下何愛此纖人！”楊嗣復曰：“事 貴得中，不可但徇愛憎?！? [7]楊嗣復欲援進李宗閔，恐為鄭覃所沮，乃先令宦官諷上，上臨朝，謂宰相曰：“宗閔積年在外，宜與一官?！蔽淖谡f：“我思念魏徵，因此，看到他的笏板就自然想起他?！? [6]唐文宗命起居舍人魏把他的先祖魏徵用過的笏板奉獻朝廷。鄭覃曰：“在人不在笏。文宗不準。 [5]宰相陳夷行性情耿介正直，厭惡楊嗣復的為人，每次宰相在一起商議朝政，二人往往爭論不休。 [5]陳夷行性介直，惡楊嗣復為人，每議政事，多相詆斥。唐文宗完全明白李石辭職的原因，但也無可奈何。 [4]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李石在甘露之變以后，人心恐懼不安、宦官驕橫的情況下，為國家忘我操勞，以致朝廷的法制初步恢復，朝政運轉基本正常，左神策軍護軍中尉仇士良因此十分痛恨他 ，秘密地派遣刺客去暗殺他，沒有達到目的。石懼，累表稱疾辭位；上深知其故而無如之何。 [4]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李石，承甘露之亂，人情危懼，宦官恣橫，忘身徇國，故紀綱粗立。 [3]戊申（疑 誤），唐文宗任命鹽鐵轉運使、戶部尚書楊嗣復，戶部侍郎、判戶部李玨并為同平章事，仍兼任原鹽鐵轉運使和判戶部的職務。 [3]戊申，以鹽鐵轉運使、戶部尚書楊嗣復，戶部侍郎、判戶部李玨并同平章事，判、使如故。 [2]丁卯，追贈故齊王湊為懷懿太子。乙丑（初六），百官僅僅九個人去上朝。李石幸免于難。 [1]春季，正月，甲子（初五），宰相李石上朝時，半路上有盜賊用弓箭暗殺他，受了輕傷， 左右侍從一哄而散。乙丑，百官入朝者九人而已。又有盜邀擊于坊門，斷其馬尾，僅而得免。文宗下詔，命將蕭弘送回原鄉(xiāng)，并由沿途驛站供給食宿，不加判罪，希望以后能尋到蕭太后的真正親屬。 [15]甲寅，御史臺奏蕭弘詐妄；詔遞歸鄉(xiāng)里，不之罪，冀得其真。 [14]戊申，以門下侍郎、同平章事李固言同平章事，充西川節(jié)度使。 [13]福建上奏：本道晉江縣百姓蕭弘自稱是蕭太后的同族親屬。 [12]冬季，十月，國子監(jiān)《石經(jīng)》刻成。接著，把他們的余黨分遣外鎮(zhèn)，然后得以安定。 [11]河陽的軍士驅逐節(jié)度使李泳以后，每天相互煽動，準備 叛亂。 [11]河陽軍士既逐李泳，日相扇，欲為亂。立唐敬宗的兒子李休復為梁王，李執(zhí)中為襄王，李言楊為杞王，李成美為陳王。癸丑，立皇子宗儉為蔣王。 [10]八月，庚戌，以昭儀王氏為德妃，昭容楊氏為賢妃。 [9]振武的一百五十帳突厥族叛亂，剽掠邊防的營田。辛未（初十），被免去太子侍讀的職務，仍為給事中。 [8]給事中韋溫擔任太子侍讀，每天早晨到達東宮，一直到中午才能見到太子，韋溫規(guī)勸太子說：“作為皇太子，應當在雞鳴就起床，然后向皇上問安，檢查皇上的餐食是否正常，而不應當整天游樂飲宴！”太子不采納他的意見。 [7]秋季，七月，癸亥（初二），振武奏報：黨項族三百多帳人馬剽掠后逃走。戊申（十六日），任命左金吾將軍李執(zhí)方為河陽節(jié)度使。他上任后，依恃自己交結當朝權貴的勢力，貪婪暴虐，驕橫不法，部下無法忍受，所以起兵作亂。軍士焚燒節(jié)度使官署，殺死李泳的兩個兒子，大肆掠奪幾天后才停止。戊申，以左金吾將軍李執(zhí)方為河陽節(jié)度使。泳，長安市人，寓籍禁軍，以賂得方鎮(zhèn)，所至恃所交結，貪殘不法，其下不堪命，故作亂。 [5]戊戌（疑誤），唐文宗任命翰林學士、工部侍郎陳夷行為同平章事。”乙巳（十二日），任命柳公權為諫議大夫，仍兼任其他職務。至于穿洗過的衣裳，不過是小節(jié)罷了。文宗舉起自己穿的衣服說：“這件衣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