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內(nèi)容簡介】 　　兩人擁抱。瓦納：“啊，多像生息的土地啊?！?br />　　明妮：“噢，你回來了。我真高興。你這頭老公牛?！?br />　　瓦納：“你胖了一點，明妮，也白了一點?！?br />　　明妮：“你怎么樣？我知道你動了手術(shù)，給你留下足夠有用的零件兒了嗎？”
　　瓦納：“你用冰鎮(zhèn)上十瓶、八瓶啤酒，等著瞧吧。我這就回來，明妮，呆會兒見?！?br />　　瓦納宅邸白天
　　瓦納的車停在廊前，他下了車。盧休斯迎上去：“歡迎您，威爾先生?！?br />　　瓦納：“能干的人，我又回來了，盧休斯?！?br />　　尤拉從里面出來：“您好，瓦納爸爸?！?br />　　瓦納：“尤拉，你打扮起來真漂亮?！?br />　　尤拉：“謝謝您。”
　　瓦納：“啊，真不錯。三個月來，除了護(hù)士衣服的味兒，我什么味兒也沒聞過?！?br />　　瓦納親親尤拉的前額：“我喜歡你這樣。你有骨頭，可是讓真正女人的豐滿給遮蓋了。我希望你就這樣。不過，你是不是該穿孕婦服了？”
　　尤拉：“您可讓我為難了，瓦納爸爸?！?br />　　喬迪和克拉拉走過來。喬迪以孩子似的撒嬌口吻叫道：“您好，爸爸?！?br />　　瓦納：“哎喲，哎喲，恭維的問候，哈利路亞的合唱。沒有一個獨生子真正把心掏給父親，但都是直截了當(dāng)?shù)??！?br />　　尤拉：“他剛才問您好了，是不是，爸爸？”
　　克拉拉：“在這個時候，我們能不能不吵架？”
　　瓦納：“好，我待會兒再對付你，丫頭。”
　　克拉拉：“我知道您會的，爸爸。”
　　尤拉握住喬迪的胳膊：“您不在的時候，喬迪是個絕對守規(guī)矩的孩子?！?br />　　瓦納：“要不是我進(jìn)門之前已經(jīng)在城里轉(zhuǎn)了一圈的話，這可真是個美妙的介紹。出什么事了？我們的生意垮了嗎，嗯？我們退休了嗎？我們就靠那點收入活著？我在城里瞧見什么了？兩個死人似的伙計看著鋪子，軋棉機都沒有干活兒。”
　　喬迪：“今天是有點松松垮垮，爸，因為我在家等著您回來。不過我們干得很好，不信您就瞧瞧帳本兒?！?br />　　瓦納：“我會看的?！?br />　　盧休斯端來一托盤飲料。瓦納說：“你最好給我換一杯，盧休斯，我還是老一套?！?br />　　瓦納：“杰斐遜大夫他們挖空了我，拿走了我所有剩下的器官，但他們削弱不了我的精神。謝謝你，喬迪，謝謝你對我健康的問候。”
　　克拉拉：“下一個？”
　　瓦納：“是的，丫頭，該你了。”
　　克拉拉：“您想知道什么，爸爸？”
　　瓦納：“你是仍然打算作縣里最漂亮、最富有的老姑娘，還是最近見了什么小伙子？有小伙子找你嗎？有沒有參加什么晚會、郊游、野餐，逛逛集布？和人交往了沒有？還是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讀詩，嗯？”
　　克拉拉：“我希望這不會觸動您的神經(jīng)，爸爸。當(dāng)您不在家時，我做我高興做的事?！?br />　　瓦納：“那么，我回來了?！?br />　　克拉拉：“歡迎您回家。”
　　瓦納書房晚上
　　瓦納父子在看帳本。
　　喬迪：“當(dāng)著我妻子，您沒有給我應(yīng)有的尊重。”
　　瓦納：“我知道，你我就是沒有共同語言，這就讓我們痛苦。我在醫(yī)院里并沒有光躺著，我做了好多事，孩子。你干什么來著？”
　　喬迪：“可能不怎么樣，但六、七月份時我作了補償?！?br />　　瓦納：“唔，可以想象?！?br />　　喬迪：“我賣了所有重農(nóng)具，還清理了存貨。”
　　瓦納：“噢，是嗎？包括那輛爬不了山的舊拖拉機？”
　　喬迪：“是的?！?br />　　瓦納：“好！”
　　喬迪：“我出租了那個沒人愿要的農(nóng)場。有個家伙從馬薩諸塞的波士頓來到這兒。他買了好多地，用柵欄圈起來，開辦了一個山羊牧場?！?br />　　瓦納：“真的嗎？”
　　喬迪：“是真的。所以，爸爸，現(xiàn)在您擁有兩千多畝好草地了?！?br />　　瓦納：“唔，看樣子你倒也沒有閑呆著，嗯？怎么把那農(nóng)場租出去的？”
　　喬迪：“說好了分成兒。”
　　瓦納（畫外音）：“有利可圖？”
　　喬迪：“我和那人有點小麻煩?！?br />　　瓦納；“那倒霉鬼叫什么名字？”
　　喬迪：“他叫奎克。”
　　瓦納：“奎克？本奎克？”
　　喬迪：“是的，是的。從西邊來……”
　　瓦納：“你這個愚蠢的傻瓜，你這個沒腦筋的鄉(xiāng)巴佬！”
　　喬迪額頭上滲出了汗珠：“您為什么這么罵我？”
　　瓦納：“除了尤拉，你還看見什么？你知道奎克在這個縣里是什么名聲？地獄之火！灰和炭！他帶來的火就像一條狗。他是一個燒谷倉的人。”
　　喬迪：“我從來沒干過一件對的事，是嗎？”
　　瓦納：“我一時想不起來?！?br />　　喬迪：“您知道嗎，我一挨近您就出汗。您在醫(yī)院的幾個月，我身上干了?，F(xiàn)在我又出汗了?！?br />　　瓦納：“我沒功夫管你個人的事兒。你和本奎克先生開始的一切，我要去結(jié)束它——在我的房子還沒冒煙之前?！?br />　　農(nóng)場白天
　　奎克正在挖木樁坑。一輛敞蓬吉普車駛到他跟前停下，瓦納跳下車?？颂ь^看了一眼，繼續(xù)干他的活。瓦納拿開嘴里的雪茄，上下打量著奎克。他沒想到奎克竟是一個相當(dāng)引人注目的小伙子，魁梧健壯，精明強干，特別是那雙冷峻的藍(lán)眼睛，里面閃動著一股野性而懾人的光芒。
　　瓦納：“我是瓦納?！?br />　　奎克抬起頭：“是嗎，我已經(jīng)見過一個瓦納了?！?br />　　瓦納：“我是另一個。我只是路過，想停下來看看你有什么計劃?！?br />　　奎克指指旁邊的小屋說：“這個小屋都沒法養(yǎng)豬，不過我能對付?！?br />　　瓦納：“是的，我們可以談?wù)?。我聽說，你和你的雇主之間發(fā)生了一點小麻煩。這麻煩需要火的幫助。”
　　奎克：“如果你怕我，先生，為什么不干脆說出來？”
　　瓦納：“哼！你這家伙，我為什么要怕你？”
　　奎克：“因為我有個危險分子的名聲。”
　　瓦納：“你是年較的危險分子，我是老的。我想你還不知道我是誰，我最好作一下自我介紹。我是這地方的大地主、大放債人，是被選舉的地方長官，還是獸醫(yī)。我擁有商店、磨坊、軋棉機和鐵匠鋪。這對一個要在其它地方做買賣、磨面或軋棉花的人來說是不幸的。這就是我?！?br />　　奎克：“你說了很多?！?br />　　瓦納：“是的，伙計，我這就不說了，不過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我今年在縣政府院里修了一個新監(jiān)獄。在你逗留期間，如果任何地方著火，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在我的監(jiān)獄里，我們還沒有聽說過全乎人兒這個詞呢。你會在里面爛掉?！?br />　　奎克：“有個精明的人，給了我一個工作?！?br />　　瓦納：“你已經(jīng)為我工作了?！?br />　　奎克：“不是這個雜草叢生的地方。我說的是將要給我的另一個工作——白襯衫、黑領(lǐng)帶、三頓好飯。你鋪子里，還有其它幾個地方都可以用我。你在作交易時還得弄個防火保險?！?br />　　瓦納：“我考慮考慮?！?br />　　奎克：“行或不行，先生，別猶豫?！?br />　　瓦納：“你可真是個難纏的家伙?！?br />　　奎克：“我忙費呢?！?br />　　瓦納：“你在浪費時間。好工作已經(jīng)有人干了?！?br />　　奎克：“但是像你說的——你是個老頭?！?br />　　瓦納：“我是的。你記在心里，放尊重點兒?！?br />　　奎克：“好的，瓦納先生。現(xiàn)在我需要宰了誰？”
　　瓦納：“我們不能從暗殺開始。嗯，我手頭剛好有30匹取消抵押贖回權(quán)的得克薩斯馬，你給我賣個合適的價錢。”
　　斯圖爾特家花園白天
　　艾倫斯圖爾特坐在躺椅上，腿上蓋著毯子，手里章著一杯熱湯?？死驹谒磉?。
　　克拉拉：“喂，河上刮過來一陣涼風(fēng)，艾倫。”
　　艾倫：“你帶來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克拉拉，熱湯，河上的涼風(fēng)…你的學(xué)校怎么樣？”
　　克拉拉：“你是說那35個小搗蛋鬼的反抗？”
　　艾倫：“是啊?！?br />　　克拉拉：“這里不是里維埃拉的夏天……”
　　艾倫：“夏天還讓孩子們呆在學(xué)校里真不合適。”
　　克拉拉：“冬天他們要幫助收獲。他們需要在某個時候?qū)W習(xí)讀寫。除此之外，誰知道？我不抱太大希望，但也許我會有個小畫家或小詩人?！?br />　　艾倫點點頭。
　　斯圖爾特太太從房子里出來，慢慢向這邊走來。
　　克拉拉：“艾倫，我喜次這地方，高貴、雅致、美麗、寧靜……正是100年前的風(fēng)格?！?br />　　艾倫：“很多人都說，我在和20世紀(jì)對抗，我想我應(yīng)該賣掉這塊地方，種上玉米和棉花。走出去，找個工作，像其他人那樣。但是我一點也不覺得這樣好，我恨這樣，準(zhǔn)會搞得一團(tuán)糟。”
　　克拉拉：“別這樣做。這里能干的人有的是。你主張什么，你就堅持下去。”
　　斯圖爾特太太站在不遠(yuǎn)處注視著他們。
　　艾倫：“你爸爸說我是腐朽的貴族?！?br />　　克拉拉：“因為他嫉妒得眼睛發(fā)綠。他能夠拿世界上任何東西來換取你所擁有的東西。他羨慕你的光彩。他可以用所有的廣告牌、霓虹燈和鋪子門臉兒顯示這個，但是品格是他唯一買不到的——他知道這個。”
　　艾倫：“他有品格，克拉拉，在你這兒?！?br />　　克拉拉：“這就是我在這個灰蒙蒙的夏天想要聽到的。艾倫，我希望你盡快好起來，重現(xiàn)你優(yōu)雅高貴的氣派。來看我?！?br />　　艾倫：“會很快的，小姐?！?br />　　克拉拉：“好的，最好這樣，你知道，如果沒有男士們來訪，姑娘們就會變得絮絮叨叨和神經(jīng)質(zhì)。此外，我想你。”
　　克拉拉親吻了一下艾倫。斯圖爾特太太走過來，站在艾倫身邊：“這孩子發(fā)燒已經(jīng)三天了，不能這樣?！?br />　　克拉拉：“我只是給你帶來盧休斯燒的熱湯?！?br />　　斯圖爾特太太：“噢，我要不做，他一口東西也不吃?，F(xiàn)在我不得不趕你走了，因為已經(jīng)過了我兒子的午睡時間?！?br />　　克拉拉：“好的，斯圖爾待太太。我以后不會來了。（對斯圖爾持大大）再見。（對艾倫）再見，艾倫?！?br />　　艾倫：“再見，克拉拉?！?br />　　畜欄白天
　　門上貼著一塊招牌：今日馬匹拍賣。幾十四矮種馬在里面嘶鳴蹦跳。瓦納和奎克來了?？艘豢吹今R就叫起來：“這些馬真是見鬼了！”
　　瓦納：“對了。”
　　奎克：“這種矮馬根本馴不服。你可沒告訴我它們是野的?！?br />　　瓦納：“那么現(xiàn)在你知道了，你把好處給別人吧，嗯？”
　　奎克搖搖頭。
　　小約翰旅店白天
　　瓦納離開畜欄，沒走幾步就來到這兒。明妮正坐在前廊的搖椅上喝啤酒。
　　瓦納（畫外音）：“小約翰明妮，我又渴了?！?br />　　瓦納坐到明妮旁邊的搖椅上，接過她遞到手里的一瓶啤酒。
　　明妮：“我說。你什么時候開始賣起馬來了，威爾？”
　　瓦納：“這不是什么買賣，就是老一套的騙人玩藝兒。所以我不直接卷進(jìn)去?！?br />　　明妮：“你是說你雇了那小子來蒙他們？”
　　瓦納：“我雇了那小子……告你實話，明妮，我根本不知道我為什么雇他。但是我就是要弄明白這個?！?br />　　畜欄白天
　　奎克站在一輛輕便馬車上，人們圍著他。
　　奎克：“好，咱們都到這邊來，鄉(xiāng)親們，都過來。我可不想喊破嗓子，咱們開始吧?！?br />　　奎克（畫外音）：“阿米斯特德先生，我聽你夸過這些馬。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我有個妹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讓她騎上一匹。”
　　克拉拉正好從這里路過，站在不遠(yuǎn)處冷眼旁觀?？似持?，嚷道：“喂，克拉拉小姐，你在這兒！這么漂亮的馬，你想不想來一匹？”
　　奎克接著說：“我看你臉上寫著‘不’字。不過，還是稍微等等，仔細(xì)想想。喂，如果你騎上一匹馬，你可以挎著野餐籃子在森林里漫步。如果你騎上一匹馬，你可以擺脫煩惱。如果你在路上遇見一個順眼的小伙子，為什么不讓他上來跟你一塊騎呢？喂，克拉拉小姐，你的回答呢？”
　　克拉拉：“你頭一次說對了，奎克先生。我臉上寫著‘不’字?！?br />　　奎克：“咳，我一點兒也不生氣，鄉(xiāng)親們。許多女人在她們愿意的時候都說‘不’。”
　　男人們：“真有你的！”
　　奎克：“對這些馬，我可是說正經(jīng)的。誰要是買一匹，那可撈著最棒的馬了，錢花了是值得的?！?br />　　奎克又說：“瞧它們多有精神，我可不讓它們餓著肚子。現(xiàn)在誰先出價？”
　　威爾克：“我說，我出10塊錢，要那匹‘提琴腦袋’?！?br />　　奎克：“10塊錢？咳，伙計，10塊錢你可買不了那么棒的家伙?！?br />　　奎克又說：“這兒的馬3分鐘跑一里地絕沒問題。你把它們放到牧場上去，它們自個兒走得好好的。你們可記住，要使喚它們就狠勁兒使一天，一會兒它們就個個變得兔子似的，可馴服了。夜里你們得把它們放到屋外，像貓兒似的?！?br />　　小約翰旅店白天
　　瓦納和明妮腳邊擺了一排空啤酒瓶。
　　明妮：“嗡嗡嗡、嗡嗡嗡嗡……”
　　奎克（畫外音）：“誰先開始出價，嗯？”
　　瓦納：“明妮，你干什么哪？”
　　明妮：“我肉麻得直哼哼，就像呑了一只蒼蠅?！?br />　　瓦納：“你在大太陽底下吞了5瓶啤酒。”
　　畜欄白天
　　奎克：“這匹‘提琴腦袋’誰出40塊？”
　　威爾克：“10塊，要么成交，要么吹?！?br />　　阿米斯特德：“11塊?！?br />　　男孩：“像回事兒，爸。”
　　阿米斯特德：“閉嘴，兒子?！?br />　　威爾克（畫外音）：“13塊?！?br />　　皮博迪：“等等，你們干什么哪？”
　　阿米斯特德：“15塊?！?br />　　奎克：“15塊。這匹‘提琴腦袋’已經(jīng)有人出15塊了，誰準(zhǔn)備出20塊？”
　　小約翰旅店白天
　　明妮：“吻我，威爾?！?br />　　瓦納：“我這兒有好多朋友和關(guān)系戶?！?br />　　明妮：“親愛的，我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關(guān)系戶，已經(jīng)有10年了?！?br />　　瓦納：“是啊，那又怎么？”
　　奎克（畫外音）：“40塊?！?br />　　明妮：“威爾……整個夏天我保存了22壇美味醬，腌了1壇咸牛肉。我對自己說：明妮，這一切什么時候是個了??？”
　　瓦納：“我來吃咸牛肉就是個了啊——你知道我喜歡吃這個?！?br />　　明妮：“是啊，半夜你從后樓梯偷偷摸摸爬上來吃……我想今天6點鐘就在這兒伺候你吃。”
　　瓦納：“明妮……”
　　奎克（畫外音）：“40塊?！?br />　　瓦納：“你想要說什么？”
　　明妮：“我已經(jīng)有計劃了，威爾?；槎Y的計劃?！?br />　　瓦納：“喂，你從來沒聽我說過結(jié)婚這個詞吧？”
　　明妮：“可是現(xiàn)在我想不管這個。你知道我那個在塔拉哈西的結(jié)婚的姐姐嗎？”
　　瓦納（畫外音）：“怎么？”
　　明妮：“她正給我鉤織一些床單。我訂購了一些打著‘V’字的餐具?！?br />　　瓦納：“明妮……我61歲了?！?br />　　明妮：“親愛的，你說你太老了，這沒用。我可以不理會這個。”
　　瓦納：“咳！”
　　畜欄白天
　　奎克已經(jīng)賣完了馬，正挨個兒斂錢。
　　奎克：“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你出22塊，你出25塊，你出30塊，你出32塊。謝謝你們?，F(xiàn)在別忘了我說的，開始對這些馬，要一遍遍地揍，直到能使喚為止。我是說，它們不會給你們找麻煩?！?br />　　威爾克：“你是說，就這樣了？”
　　奎克：“就這樣了?！?br />　　威爾克：“它們屬于我們了，對不對？”
　　奎克：“是的。你們自己拿根繩，到那邊去，牽上屬于你們的馬。”
　　威爾克：“好啦，我們?nèi)ツ美K子。來吧?！?br />　　眾人走了，奎克跳下馬車，數(shù)著手里的鈔票，來到一直靠在自己的汽車邊看著這場戲的克拉拉身旁。
　　奎克：“你可不是個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