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得傭金規(guī)定按貨價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計算，每年可以做到一二百萬元營業(yè)額，年可得傭金十萬元左右。上海四川路橋頭的禮和洋行辦公大樓，上下五層，樓下是各種樣品陳列室，二、三、四樓是各部門的辦公室，五樓是機密室。軍用物資交易的帳目，全部控制在五樓機密室之內(nèi)，與禮和洋行其他部門的帳務完全劃分，因此有關軍用物資的帳務和禮和總會計處風牛馬不相及。次年貨到美國，正值美國經(jīng)濟蕭條，工商業(yè)倒閉，工人失業(yè)，面臨經(jīng)濟崩潰危機，托辦皮貨的商行，臨時無法收貨付款，存心狡賴，借口托辦貨色不 合規(guī)格，拒絕收受，全部退貨。我在南京淪陷前夕，只身逃出，經(jīng)漢口轉(zhuǎn)向昆明，一九四 ○年在昆明開設了昆明企業(yè)供應公司。國民黨政府認為川、滇是抗日后方，對這兩省的建設相當重視，特別注重交通事業(yè)。不多幾天，得到了上海禮和和漢堡禮和復電，德國克虜伯煉鋼廠愿意向中國政府投資五千萬美元，定期十五年后還本。最后和陶德曼大使洽商，經(jīng)他簽署同意，即與上海禮和洋行趕快擬訂合同初稿。十、抗戰(zhàn)勝利以后我在抗日戰(zhàn)爭之前，在南京設有福昌貿(mào)易行，一九三○年在南京做到了大批生意，得到了傭金約十萬元左右。南京淪陷時，這些地產(chǎn)，全部落入敵手。禮和經(jīng)理劉倫士為人狡猾，他借口禮和洋行在華所有動產(chǎn)和不動產(chǎn)全部由中國政府沒收，欠我的傭金分文不付。這些行商，除禮 和外，在南京都沒有辦事處和代表。禮和在歷次爭奪業(yè)務中，都取得勝利，所做生意 遙遙領先，其他洋行望塵莫及。以上這幾種方式，對一般洋行來說，具有局限性，有的洋行有時可以投入競爭，有的洋行卻有困難，有時無法參加，只 有禮和洋行，對每種方式都能應付自如，滿足各機關的愿望。其中 最重要的條件是質(zhì)量和規(guī)格。從當時洋行所能供應的機車的質(zhì)量來說，以美商慎昌所經(jīng)理的美貨“包爾特云”機車最有名望，德貨克虜伯的 機車無法與其比擬。在未開 標之前，廠方已經(jīng)做好了一切準備，制好圖樣細則、規(guī)格優(yōu)點、說明書等，因此可以大大縮短交貨日期。對于資源委員會和兵工署，禮和采用事前送呈各種材料實物樣品供作參考的手法，經(jīng)常與各部門技術人員密切聯(lián)系，還隨時向他們提供有關材料優(yōu)點、特性的廠方說 明，便利設計人員。我們針對他們交貨要快的特點，與上海江 海關稅務司列德爾勾結，預先將小武器由德國裝運一大批來華，存放海關關棧，隨時供軍政部軍械司需要。在這時候，上海海關關棧的一部分成了上海禮和洋行的堆棧。禮和洋行為了爭取他向德國廠商購買，不讓他向其他國家廠商購買，千方百計地探聽他需購軍用物資的品種、規(guī)格、數(shù)量、技術要求。在投標時，各洋商爭奪雖然激烈，但有時各洋商也有協(xié)調(diào)的時候。禮和洋行兜售軍用物資的手段，除前面講到的以外，還有一種是其他洋行所無力辦到的。當大炮運到時，就在南京湯山射擊場試放。試放結束，龍貝格還當場親自分送 紀念品，如附有卜福斯大炮型的金表等一些禮品，并以茶點款待他們。配置高射炮的AEG按照燈并不是禮和經(jīng)理的，他們自己有代表在南京。近百年來，要塞上一切設備和大炮上的零件等，殘缺不全，不堪使用。禮和認為這些六十年前制造的要塞炮，廠方早已停止生 產(chǎn)，零附配件也是無法配制，便電邀克虜伯炮廠由德派技術人員來華，先作視察檢查。而且還假惺惺地對國民黨政府說這樣一番話：“這些要塞炮原是德國克虜伯炮廠制造的，現(xiàn)在要添配零附件，我們有義務配制完整。這次要塞炮配制零附件，報價更 高，共估美金二百萬元左右，如車床、鉆床、磨床、刨床等，都是德國名廠名牌貨，凡屬禮和經(jīng)銷的，上面都釘有禮和雙金錢商標。碰到禮和經(jīng)理的名牌機器缺乏現(xiàn)貨時，它就向上海其他洋行搜羅式樣相同質(zhì)量較次的貨品，加釘雙錢牌 商標頂替。一九三四年，財政部長宋子文向瑞典卜福斯炮廠訂購了一批七生五口徑高射炮。之后這批高射炮轉(zhuǎn)運到杭州，存放筧橋飛機場，既沒有炮房，又沒有遮蓋，擺在場上，日曬 雨淋。當時要塞既不開箱檢查驗收，也不進行安 裝，原箱堆存，直到一九三七年日寇發(fā)動侵華戰(zhàn)爭，要塞炮仍沒裝上，也沒在日寇進攻江陰之前，把炮搶運后方。龍貝格見此情景，大為惋惜，我在旁也感到 慚愧。訂購軍火原屬軍政部主管，但此時財政部既越俎代庖，軍政部方面就 難免責難，于是財政部訂貨付款之后，便算完成任務，其他就一概不管；而軍政部方面，事前既沒得到財政部通知，也就不作接收準備。上海一部分洋行為了加速資金流轉(zhuǎn)，也 愿將貨品轉(zhuǎn)讓給禮和代銷。可是禮和并不自重，保持信譽，相反地認為這樣就有機可 乘。”他們既敲竹杠，還做了人情。這種零附件原屬克虜伯炮廠獨立 配制，其他廠商無法插手，于是乘機大敲竹杠，估報材料工本費超過商業(yè)常規(guī)，漫天要價。于是在德國顧問建議下，就原有設備，加以修葺，添配零附件。他們認為禮和洋行與國民黨政府關系 搞得好，但AEG公司代表仍然還拿到了傭金。最后做成了一批大生意，國民黨政府 向卜福斯炮廠訂購了第一批七生五口徑山炮二百六十門、高射炮二十四門，連同AEG按照燈在內(nèi)，總價值達美金千萬元以上。當時由卜福斯炮廠代表龍貝格親自掌握試放。有一次禮和了解到國 民黨政府要擴充炮兵部隊，需要購買山炮和高射炮。不過采用這樣協(xié)調(diào)做的交易，總是些訂購品種復雜、數(shù)量不大的。必要時，還電邀廠方派員來華，由我以廠家駐華代表資格，陪同他與宋接洽，簽下合同。他要向國外訂購，要直接向外國廠商洽訂合同。在 價格上，要比訂購提高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此外，其他方面還有各種有利于禮和的因素，因此絕大多數(shù)生意禮和洋行穩(wěn) 可到手。開標結果，禮和與慎昌的報價，不相上下。事前通過鐵道部主管人員，取得了標購機車說明書，詳盡地了解了技術上要求，把資料寄往德國。這樣，我們既滿足了買方要求，又抓住了得標機會。例如鐵道部 采用的是投標方式，他們在投標前一兩個月就把招標標冊，分送到各洋行。國民黨政府向外國訂購軍用物資和科學器材的單位，主要是財政部、鐵道部、資源委員會、兵工署、軍政部軍械司，其中以財政部經(jīng)購數(shù)為最巨。他們之中，只有英商怡和所經(jīng)理的英“維克斯”炮廠，和美商慎昌所經(jīng) 理的美國“包爾特云”機車廠，是聞名世界的。我在這六年之間，為禮和洋行做了近億元美金生意，費了不少精力和心血，最后還吃了倒帳。抗戰(zhàn)勝利，德國是戰(zhàn)敗國，其在華公私財產(chǎn)應歸中國政府所有，但 是禮和洋行在華財產(chǎn)并不很多，歷年在華經(jīng)營所得利潤，早陸繼匯往瑞士，存入瑞士銀行。一九三四年，在南京三步二橋建筑了自住住宅，同年向財 政部做到了一批大生意（即卜福斯山炮和卜福斯高射炮）。我是一個軍火商人，唯 恐引起敵偽注意，在滬不敢多留，僅住三天，便匆匆返回香港，轉(zhuǎn)往昆明。這時德大使館雖然設在重慶，而重心卻在上海，陶德曼也住在上海。我了解到這些情況后，回到昆明，即將以上情況轉(zhuǎn)告昆明禮和洋行代表漢門。因禮和應給我的傭金 還未清帳目，催收未清帳目對我有切身關系。雖然電報往返，認真交涉，但沒得到結果，貨款分文無著，反 而花費了幾萬元電報費用。上海禮和洋行在一九三○年間，受美國商人委托，在中國收購貴重皮貨，如紫貂、狐嵌、灰背等。勞力克和鮑偉爾（克 虜伯分廠經(jīng)理）及我三人，可以隨便進出五樓，其他中外籍職員都不準進去。我與禮和傭金并沒有固定數(shù)字，要看情況而定，有時彼此爭論。禮和洋行經(jīng)理各廠商品，廠方給禮和的利潤，一般按價百分之二十五到百分之三十。、禪臣、雅利等洋行訂購的各種物資約值美金二千萬以上。：英國馬而克姆公司南京浦口輪渡約計百萬金磅以內(nèi)，還有維克斯大噸級戰(zhàn)車三十二輛，以及TNT炸藥和客車貨車，三八口徑左輪手槍等品種。一朝經(jīng)手，便積極地同我們通聲氣，提方法。當時自上而下，多數(shù)人都要好處，如門房傳達、值日員等。所做交易，有的收取傭金，有的沒有。他是有背景的，也就是何應欽。在軍政部軍械司方面，我是直接與司長陳隱冀接洽的。通過潘友聲議定了按總價值百分之五的傭金率。在鐵道部方面，當時的部長顧孟余患肺結核，長期休養(yǎng)，部務由次長曾仲鳴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