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惜哉殘缺，非才妄續(xù)。事核詞簡(jiǎn)，是稱實(shí)錄?！洱敳摺分碧匪谜箭斦纂s說，而無筆削功，何蕪鄙也！索隱述贊曰：太史良才，寔?zhàn)胂鹊隆！度跸导摇房杖∑洳呶囊岳m(xù)此篇，何率略且重，非當(dāng)也。元成之間，褚先生補(bǔ)缺，作《武帝紀(jì)》、《三王世家》、《龜策》、《日者列傳》，言辭鄙陋，非遷本意也。《漢書音義》曰：“十篇缺，有錄無書。有怨言，下獄死。衛(wèi)宏《漢書舊儀注》曰：“司馬遷作《景帝本紀(jì)》，極言其短及武帝過，武帝怒而削去之。言夫子制《春秋》之義以俟后圣、君子，以君子之為亦有樂乎此也。俟后世圣人君子?！赌绿熳觽鳌吩疲骸疤熳颖闭鳎劣谌河裰?，河平無險(xiǎn)，四徹中繩，先王所謂策府。異傳，謂如丘明《春秋外傳國(guó)語》、子夏《易傳》、毛公《詩(shī)傳》、韓《詩(shī)外傳》、伏生《尚書大傳》之流也。異傳者，如子夏《易傳》、毛公《詩(shī)》、及韓嬰《外傳》、伏生《尚書大傳》之流者也?！保鬯麟[］曰：《漢書》作“補(bǔ)闕”，此作“藝”，謂補(bǔ)《六義》之闕也?；蛟七w外孫楊惲所稱，事或當(dāng)爾也。亦恐其說未實(shí)。凡百三十篇，五十二萬六千五百字，為《太史公書》。言扶義倜儻之士，能立功名于當(dāng)代，不后于時(shí)也?！边\(yùn)行無窮，輔拂股肱之臣配焉，忠信行道以奉主上，作《三十世家》?！?［正義］曰：顏云：“此說非也。天人之際承敝通變，作《八書》。遷沒之后，亡，褚少孫以《律書》補(bǔ)之，今《律書》亦略言兵也。［索隱］曰：案：并時(shí)則年歷差殊，則亦略言，難以明辨，故作表。王跡所興，原始察終，見盛觀衰，論考之行事，略推三代，錄秦漢，上記軒轅，下至于茲，著十二本紀(jì)，既科條之矣。然衛(wèi)宏以為司馬氏周史佚之后，故太史談云“予之先人周之太史”，蓋或得其實(shí)也。且遷實(shí)黎之后，而黎氏后亦總稱重黎，以重本司天，故太史公代掌天官，蓋天官統(tǒng)太史之職。曰：“于戲！余維先人嘗掌斯事，顯于唐虞，至于周復(fù)典之，故司馬氏世主天官。言黃老，而賈生、晁錯(cuò)明申、商，公孫弘以儒顯，百年之間，天下遺文古事靡不畢集太史公。” 叔孫通定禮儀，則文學(xué)彬彬稍進(jìn)，《詩(shī)》、《書》往往間出矣。程者，權(quán)衡丈尺斛斗之平法也?！眻D籍散亂。維我漢繼五帝末流，接三代統(tǒng)業(yè)。布衣匹夫之人，不害于政，不妨百姓，取與以時(shí)而息財(cái)富，智者有采焉。今褚少孫唯取太卜占龜之雜說，詞甚煩蕪，不能裁剪，妄加穿鑿，此篇不才之甚也。然各以決吉兇?！庇^其大旨，作《日者列傳》第六十七。所用。作《滑稽列傳》第六十六。作《佞幸列傳》第六十五。作《游俠列傳》第六十四。不既信，徐廣曰：“一云‘不慨信’。作《大宛列傳》第六十三。作《酷吏列傳》第六十二。作《儒林列傳》第六十一。”作《汲鄭列傳》第六十。好薦人，稱長(zhǎng)者，壯有溉。作《循吏列傳》第五十九。作《淮南衡山列傳》第五十八。作《司馬相如列傳》第五十七。作《西南夷列傳》第五十六。作《朝鮮列傳》第五十五。蕃，音普寒反。作《東越列傳》第五十四。［索隱］曰：葆，音保。吳之叛逆，甌人斬濞，徐廣曰：“今之永寧，是東甌也。漢既平中國(guó)，而佗能集楊越以保南藩，納貢職。大臣宗室以侈靡相高，唯弘用節(jié)衣食為百吏先。直曲塞，廣河南，破祁連，通西國(guó)，靡北胡。自三代以來，匈奴常為中國(guó)患害。勇于當(dāng)敵，仁愛士卒，號(hào)令不煩，師徒鄉(xiāng)之。智足以應(yīng)近世之變，寬足用得人。吳楚為亂，宗屬唯嬰賢而喜士，士鄉(xiāng)之，率師抗山東滎陽。遭漢初定，以填撫江淮之間。維仲之省，徐廣曰：“吳王之王由父省。后世修序弗能易也，而倉(cāng)公可謂近之矣。作《田叔列傳》第四十四。作《萬石張叔列傳》第四十三。作《張釋之馮唐列傳》第四十二。作《袁盎朝錯(cuò)列傳》第四十一。作《季布欒布列傳》第四十。能摧剛作柔，卒為列臣。明朝廷禮，次宗廟儀法。其字從崩邑，又音浮。作《傅靳蒯成列傳》第三十八。作《酈生陸賈列傳》第三十七。結(jié)言通使，約懷諸侯。漢既初定，文理未明，蒼為主計(jì)，整齊度量，序律歷。非獨(dú)鞭策，又與之脫難。作《田儋列傳》第三十四。作《韓信盧綰列傳》第三十三。作《淮陰侯列傳》第三十二?！弊鳌恩舨剂袀鳌返谌弧Ｒ曰茨吓殉w漢，漢用得大司馬殷，卒破子羽于垓下。越之侵掠梁地以苦項(xiàng)羽。作《張耳陳余列傳》第二十九。作《蒙恬列傳》第二十八。作《李斯列傳》第二十七。作《刺客列傳》第二十六。曹子匕首，魯獲其田，齊明其信。結(jié)子楚親，使諸侯之士斐然爭(zhēng)入事秦。作辭以諷諫，連類以爭(zhēng)義，《離騷》有之。能設(shè)詭說解患于圍城，輕爵祿，樂肆志。湣王既失臨淄而奔莒，唯田單用即墨破走騎劫，遂存齊社稷。能信意強(qiáng)秦，而屈體廉子，用徇其君，俱重于諸侯。率行其謀，連五國(guó)兵，為弱燕報(bào)強(qiáng)齊之仇，雪其先君之恥。而信威于強(qiáng)秦，推賢讓位，二子有之。”［索隱］曰：詬，音火候反。作《春申君列傳》第十八。作《魏公子列傳》第十七。作《平原君虞卿列傳》第十六。太史公譏平原曰‘利令智昏’，故云爭(zhēng)馮亭反權(quán)。作《孟嘗君列傳》第十五?！弊鳌睹献榆髑淞袀鳌返谑?。獵儒墨之遺文，明禮義之統(tǒng)紀(jì)，絕惠王利端，列往世興衰。破荊滅趙，王翦之計(jì)。作《穰侯列傳》第十二。苞河山，徐廣曰：“苞，一作‘施’?！毙壑T侯，樗里、甘茂之策。作《張儀列傳》第十。作《蘇秦列傳》第九。作《商君列傳》第八。鞅去衛(wèi)適秦，能明其術(shù)。咸為師傅，崇仁厲義。作《伍子胥列傳》第六。維建遇讒，爰及子奢。與道同符，內(nèi)可以治身，外可以應(yīng)變，君子比德焉。作《司馬穰苴列傳》第四。作《老子韓非列傳》第三。李耳無為自化，清凈自正。齊桓以霸，景公以治。作《伯夷列傳》第一。末世爭(zhēng)利，維彼奔義。三子之王，文辭可觀。諸侯大小為藩，爰得其宜，僭擬之事稍衰貶矣。嘉其能距吳楚，作《梁孝王世家》第二十八。七國(guó)叛逆，蕃屏京師，唯梁為捍。吳楚之兵，亞夫駐于昌邑，以厄齊趙，而出委以梁。作《陳丞相世家》第二十六。六奇既用，諸侯賓從于漢。子房計(jì)謀其事，無知名，無勇功，圖難于易，為大于細(xì)。嘉參不伐功矜能，作《曹相國(guó)世家》第二十四。與信定魏，破趙拔齊，遂弱楚人。推計(jì)踵兵，給糧食不絕，使百姓愛漢，不樂為楚。楚人圍我滎陽，相守三年。厲之內(nèi)淫，禍成主父。哀王擅興，發(fā)怒諸呂。天下已平，親屬既寡。天下未集，賈、澤以族，為漢藩輔。信齊，往而不歸。營(yíng)陵激呂，乃王瑯邪。作《楚元王世家》第二十。嘉游輔祖，［正義］曰：游，楚王交字也。以強(qiáng)淮泗，為漢宗藩。漢既譎謀，禽信于陳。陳后太驕，卒尊子夫。詘意適代，厥崇諸竇。作《陳涉世家》第十八。秦失其政，而陳涉發(fā)跡，諸侯作難，風(fēng)起云蒸，卒亡秦族。桀、紂失其道而湯、武作，周失其道而《春秋》作?？飦y世反之于正，見其文辭，為天下制儀法，垂《六藝》之統(tǒng)紀(jì)于后世。周室既衰，諸侯恣行。王建動(dòng)心，乃遷于共。陰施五世，齊人歌之。嘉厥輔晉匡周天子之賦，作《韓世家》第十五。昭侯顯列，申子庸之。韓厥陰德，趙武攸興。卒亡大梁，王假?gòu)P之。惠王自矜，齊秦攻之。及絳戮干，戎翟和之。嘉鞅討周亂，作《趙世家》第十三。主父生縛，餓死探爵。佐文尊王，卒為晉輔。趙夙事獻(xiàn)，衰續(xù)厥緒。嘉厲公納惠王，作《鄭世家》第十二。子產(chǎn)之仁，紹世稱賢。及侵周禾，王人是議。嘉句踐夷蠻能修其德，滅強(qiáng)吳以尊周室，作《越王勾踐世家》第十一?！狈钣碇?。鱓，音鼉?！卑福航裼韽R在會(huì)稽山下。少康之子，實(shí)賓南海，［正義］曰：《吳越春秋》云：“啟使歲時(shí)祭禹于越，立宗廟南山之上，封少康庶子無余于越，使祠禹。好諛信讒，楚并于秦。既赦鄭伯，班師華元。莊王之賢，乃復(fù)國(guó)陳。殷之季世，粥子牒之。嘉文公錫珪鬯，作《晉世家》第九。六卿專權(quán)，［正義］曰：智伯、范、中行、韓、魏，趙。驪姬之愛，亂者五世。君子譏名，［正義］曰：謂晉穆侯太子名仇，少子名成師也。嘉微子問太師，作《宋世家》第八?！?［索隱］曰：剔音逷。景公謙德，熒惑退行?！豆騻鳌吩疲骸八闻c楚人期戰(zhàn)于泓之陽，宋師大敗，君子大其不鼓不成列，臨大事而不忘禮，雖文王之戰(zhàn)亦不過此也。武庚既死，周封微子。嘉彼《康誥》，作《衛(wèi)世家》第七。南子惡蒯聵，子父易名。及朔之生，衛(wèi)傾不寧。牧殷余民，叔封始邑。百世享祀，爰周陳杞，楚實(shí)滅之。王后不絕，舜禹是說。嘉仲悔過，［正義］曰：蔡叔度之子蔡仲也。［索隱］曰：太任，文王妃。周公為盟。及旦攝政，二叔不饗。嘉《甘棠》之詩(shī)，作《燕世家》第四。燕易之禪，乃成禍亂。成王既幼，管蔡疑之，淮夷叛之。嘉旦《金縢》，作《周公世家》第三。輔翼成王，諸侯宗周。依之違之，周公綏之。解，一作‘遷’。田闞爭(zhēng)寵，姜姓解亡。爰饗營(yíng)丘。毛萇云“番番，威勇武貌”也。言呂尚綢繆于幽權(quán)之策，謂《六韜》、《三略》、《陰符》、《七術(shù)》之屬也。謂太公綢繆，為權(quán)謀于幽昧不時(shí)著也。權(quán)智潛謀幽昧不顯，所謂太公陰謀。尚父?jìng)?cè)微，卒歸西伯，文武是師。呂尚之祖封于申。案：肖謂微弱而省少，所謂“申呂雖衰”也。痟猶衰微。嘉伯之讓，作《吳世家》第一。闔廬弒僚，賓服荊楚。太伯避歷江，蠻是適。殖，爭(zhēng)于機(jī)利，去本趨末。以通農(nóng)商；其極則玩巧，并兼茲［索隱］曰：玩，音五官反。作《河渠書》第七。追本諸神名山大川禮，作《封禪書》第六。受命而王，封禪之符罕徐廣曰：“一云‘答應(yīng)’?！毙菤庵畷嚯s禨祥，不經(jīng)；推其文，考其應(yīng)，不殊。作《歷書》第四。其文相戾，乖異不同，維太初之元論歷律為是，故《歷書》自太初之元論之也。案：言金木水火土五家之文，各相悖異不同也。五家之文怫異，［索隱］曰：怫，音悖，一音扶物反。忽，一蠶口出絲也。字當(dāng)作“抄”。言“翲”恐衍字耳。翲者，輕也。律歷更相治，間不容翲忽。作《律書》第三?！惫试啤啊端抉R兵法》所從來尚矣乎？”太公、孫、吳、王子徐廣曰：“王子成甫。《律書》云：“六律為萬事根本，其于兵械尤所重。黃帝、湯、武以興，［索隱］曰：黃帝有阪泉之師，湯、武有鳴條、牧野之戰(zhàn)，而克桀、紂。古者師出以律，則凡出軍皆聽律聲，故云“聞聲效勝負(fù)，望敵知吉兇”也。作《樂書》第二?！北取稑窌芬允鰜砉牛鬯麟[］曰：來古，即古來也。徐廣曰：“樂者，所以感和人情。自《雅》《頌》聲興，則已好《鄭》《衛(wèi)》之音，鄭衛(wèi)之音所從來久矣。作《禮書》第一。維三代之禮，所損益各殊務(wù)。維見漢興以來將相名臣年表，賢者記其治，不賢者彰其事。作《王子侯者年表》第九。子弟眾多，無爵封邑。作《建元以來侯者年表》第八。惠景之間，維申功臣宗屬爵邑，作《惠景間侯者年表》第七。剖符而爵，澤流苗裔，忘其昭穆，或殺身隕國(guó)。作《漢興已來諸侯年表》第五。［正義］曰：言漢興已來百年，諸侯廢立分削，譜紀(jì)不能明其嗣?！耙浴弊之?dāng)作“已”，“世”當(dāng)作“也”，并誤之耳?！短鞚h序》曰‘敞、義依霍，庶幾云已’。有司靡踵，強(qiáng)弱之原云以世。八年之間天下三擅，事繁變眾，故詳著《秦楚之際月表》第四。秦既暴虐，楚人發(fā)難，項(xiàng)氏遂亂。以至于秦，卒并諸夏，滅封地，擅其號(hào)。而譜牒經(jīng)略，五霸更盛衰，欲睹周世相先后之意，作《十二諸侯年表》第二。于是略推，作《三代世表》第一。作《今上本紀(jì)》第十二。外攘夷狄，內(nèi)修法度。作《孝景本紀(jì)》第十一。京師行誅，七國(guó)伏辜。作《孝文本紀(jì)》第十。蠲除肉刑，開通關(guān)梁。漢既初興，繼嗣不明。遂及宗禍。殺隱幽友，徐廣曰：“趙隱王如意，趙幽王友。”［索隱］曰：案：此贊本韻，則怡懌為是也。徐廣曰：“無臺(tái)輔之德也?；葜珈B，［正義］曰：音殞。誅籍業(yè)帝，天下惟寧，改制易俗。子羽暴虐，漢行功德。誅嬰背懷，天下非之。殺慶救趙，徐廣曰：“宋義為上將，號(hào)慶子冠軍。秦失其道，豪杰并擾。二世受運(yùn)，子?jì)虢堤?。維偃干革。”［索隱］曰：鐻，音巨。始皇既立，并兼六國(guó)。昭襄業(yè)帝。［正義］曰：穆公封崤山軍旅之尸。穆公思義，悼豪之旅；［索隱］曰：豪即“崤”之異音。作《周本紀(jì)》第四。幽厲昏亂，既喪酆鎬。維棄作稷，德盛西伯。帝辛湛湎，諸侯不享。太甲居桐，德盛阿衡。維契［正義］曰：音薛也。夏桀淫驕，乃放鳴條。［索隱］曰：應(yīng)劭云：“有本則紀(jì)，有家則代，有年則表，有名則傳。厥美帝功，萬世載之。［索隱］曰：臺(tái)，音怡，悅也?！备鞒煞ǘ?。自黃帝始。”《史記》以黃帝為首，而云“述陶唐”者，案《五帝本紀(jì)》贊云“五帝尚矣，然《尚書》載堯以來?！保鬯麟[］曰：服虔云：“武帝至雍獲白麟，而鑄金作麟足形，故云‘麟止’?！庇谑亲涫鎏仗埔詠恚劣邝胫?，張晏曰：“武帝獲麟，遷以為述事之端。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shī)》三百篇，大抵賢圣發(fā)憤之所為作也。昔西伯拘羑里，徐廣曰：“在湯陰。［正義］曰：《詩(shī)》、《書》隱微而約省者，遷深惟欲依其隱約而成其志意也。乃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