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生之至交知己，英雄相惜，然諾相約，以詞作書簡相寄，慰酬心意。共君此夜須沉醉。友人姜宸英稱納蘭性德游歷各地，“君雖跋涉艱險，歸時從悉囊傾方寸札出之，疊數(shù)十紙，細行書，皆填詞若詩，略記其風土方物。材內容中有致友人心事，有詠古抒懷，有反映邊塞生活等等，這些作品內容以及藝術風格上的剛柔相濟都一定程度的反映了詞人真實的人生生活。”據(jù)此論點，納蘭性德認為具有音樂特質的詞是由《詩經(jīng)》轉化而來，其源流更早于律詩。納蘭性德七古《填詞》中寫道：“詩亡詞乃盛，比興此焉托。在蘇軾詩詞同源理論及其詞學創(chuàng)作實踐的指引下，北宋中期詞壇在題材內容和審美風格上呈現(xiàn)出多樣化的特征。[宋沈義父《樂府指迷》，轉引自徐中玉主編《中國古典詞學理論史》，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100頁。此外，他還嘗試填寫同時代人所創(chuàng)的新詞調，如《飲水詞》中《秋千索》一調又名《撥香灰》，為清人毛先舒所創(chuàng)。散壁零璣，字字可寶。但實際上蘇詞“不豪放處，未嘗不葉律。詞乃音樂文學，不僅講究平仄格律，還要求聲律和諧之美。全詞詞情幽微曲折，耐人尋味。其次，花間詞的“言情入微”還表現(xiàn)為愛情心理的隱微曲折和層層深入。瘦狂哪似癡肥好，判任癡肥笑?！保ā朵较啞罚ㄊ锖廨d酒游））從遣詞造句看：詞人有意識的將一些名詞物事典雅化貴族化?！保ā渡交ㄗ印罚ㄗ蛞?jié)庀惴滞庖耍?，“越羅裙飏縷金衣。納蘭性德的《剪梧桐》吟道：“憶少日清狂，花間馬上，軟風斜照。如顧夐《河傳》春景的描寫：“曲檻，春晚?！百F重”是花間詞的一個重要特點，主要表現(xiàn)為詞中女性人物外貌描寫的富貴華麗、男性人物心態(tài)品尚的富貴風雅和語言字句的富麗精工?！雹谝虼耍{蘭性德對傳統(tǒng)“花間”范式進行一番審慎思考后，將其某些元素納入自己詞學創(chuàng)作理論和實踐，它主要包括為三方面：“貴重”的美學風格、“入微”的言情詞旨和“音調鏗鏘、自然協(xié)律”的詞聲觀。本文將從上述三個方面結合《飲水詞》中的作品來論述納蘭性德的詞學思想?！掇D應曲》（明月，明月，曾照個人離別）、《南鄉(xiāng)子》（煙暖雨初收）、《蝶戀花》（辛苦最憐天上月）、《山花子》（小立紅橋柳半垂）、《鷓鴣天待將低喚，直為凝情恐人見。薄妝淺黛亦風流。一幅幅圖畫會接連在我們腦海中浮現(xiàn)，可謂洗盡鉛華而樸實自然流利。柳煙絲一把，暝色籠鴛瓦?？傮w上納蘭性德情詞的語言呈現(xiàn)出一種樸實流利且富于情韻的特征。至此，詩人那真摯而深切的感情被表現(xiàn)得深沉動人，強烈得感染著讀者，震撼著讀者?！镀兴_蠻》（烏絲畫作回紋紙）、《虞美人筆勢靈動，一句一景。不禁回憶起從前的日子，筆鋒再轉至分別時的景象，“記得別伊時，桃花柳萬絲”寫出了詞人當時在桃紅柳綠的明媚春光中與伊人依依惜別。無聊成獨臥，彈指韶光過。而《南鄉(xiāng)子然而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下片則說好夢不長，伊人來去匆匆?！皦簟钡囊庀笫墙庾x納蘭性德內心情感的一個關鍵所在，亦是營造納蘭情詞凄婉意境不可或缺的一個元素。這些意象本身給人的印象是對美的留戀，激起的情緒是惆悵和憂傷。詞人在情與景的描摹中傳達了內心幽深婉曲的思想情感，讀者無不為這之中透漏出來的凄清婉約之美而動容。這首詞，描寫了青年男女一見鐘情的情景?！盵7]的確，此首詞中詞人將葬花天氣、寒更滴雨、魂夢杳、夜臺重聚、雙魚湘弦及至最后的清淚紙灰等等熔鑄成一幅凄淡傷感的畫圖，形成一種凄凄慘慘戚戚的氛圍，一種凄迷感傷的境界，正所謂楊燦在《納蘭詞待結個、他生知己。滴空階、寒更雨歇，葬花天氣。納蘭性德情詞中的這些少女、思婦、亡妻、征人、宮女在其詞作中都被塑造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得到了獨具特色的詮釋。別院管弦聲，不分明。征人月夜夢回酒醒，只因傷痛之懷難耐，以至于聽到杜鵑悲啼之聲而清淚漣漣。這一首征人在外思念妻子的傷離之作，上片起二句說月夜之下思念起妻子，想象妻子端坐在晶瑩玲瓏的水晶簾之中，“云鬢香霧”道出了妻子的美麗，但是這一切距離自己卻是如此遙遠，不勝傷感。納蘭性德的悼亡詞多抒發(fā)妻子去世給自己所帶來的悲傷痛苦，以及自己對妻子的無限思念之情。詞中“忽傍犀奩見翠翹”提及了亡妻生前梳妝打扮所用的妝奩翠翹，我們的頭腦中不禁會浮現(xiàn)出美人在鏡前梳妝打扮的優(yōu)雅與精心。至此，筆鋒一轉，由方才的綺懷幽思含淚祭奠，而設想對方對自己的關懷。料得重圓密誓，難禁寸裂柔腸。剪刀聲、猶在銀釭。而《浣溪沙》（十二紅簾窣地深）、《踏莎行》（春水鴨頭）等等詞作中分別呈現(xiàn)出情態(tài)各異的思婦的形象。又如《相見歡》（落花如夢凄迷），對閨中思婦的刻畫猶如微型小說中的主人公。思婦早晨剛剛睡醒有些輕松之意便勉強支撐起自己虛弱的身體，當撩開床幃下床的時候烏黑發(fā)亮的秀發(fā)便覆蓋下來，而忽然感到周身不適，這都是因為過度的相思之愁令身體受到損傷。婦人獨守閨房的苦楚，企盼游子歸來的急切心情，對行人綿延不絕的思念都滲透在詞的字里行間。納蘭還有諸多詞作描寫懷春的少女，如《菩薩蠻》（隔花才歇廉纖雨），少女在春雨停歇之后無心于自己的妝容打扮，凝視樓閣、走出閨閣、看“梁燕自雙歸，長條脈脈垂”，不禁生出懷春傷春的意緒。這首詞以輕靈的筆調描繪了少女懷春的形象，上片先摹繪時景，夕陽下柳絮在和風中漫天飛舞，落日的余暉斜射在池塘上，波影映照著畫梁。納蘭性德以其細膩的筆觸將少女的這一微妙心理揣摩刻畫地惟妙惟肖。[3]納蘭性德有詞集《飲水詞》，作詞主情致，現(xiàn)存三百多首詞中多凄婉之作，被陳維崧評為“哀感頑艷”。其一，抒情主人公形象的描繪；其二，凄婉的意境美；其三，巧妙的結構安排——時空轉換；其四，樸實流利且富于情韻的語言特征。清康熙時大學士、宰相明珠之子，清朝滿族成就卓異的詞人。[4]被黃天驥稱為“玫瑰色和灰色的和諧的”[5]情詞，其藝術特色上自有其獨到之處。愛看晴絲百尺長。下片又以景起，進一步描繪她的孤寂。詞中通過少女一系列的行動來展示她懷春傷春的意緒。夜來愁損小腰肢。遠方游子歸來的行跡遲遲沒有音訊，思婦只能空自佇立遠望。最后是動作的描繪，無聊之余思婦教鸚鵡念游子遠行之前所作的詩篇。葉舒崇在《皇清納臘室盧氏墓志銘》中說自納蘭妻盧氏去世之后納蘭作詞則“悼亡之吟不少，知己之恨尤多”。愿指魂兮識路，教尋夢也回廊?！鞍朐虑邦^扶病。此篇寫出了妻子生前的溫柔賢惠以及對自己的體貼入微，由此更加凸現(xiàn)了詞人對妻子的一片深情。為亡婦題照》、《金縷曲（四）孤寂征人形象征人遠離家鄉(xiāng)，被迫與妻子分離，與家人在一起的歡樂祥和早已一去不復返，代之而來的只是凄苦孤寂，而在蕭瑟的秋季對妻子的思念則更能撩起征人的一片愁思與無奈?！爸皇侨ツ昵铮绾螠I欲流”把征人對歡樂不再，憂愁傷人的難以面對并承受的心理波瀾與無限感傷刻畫殆盡。夜雨芭蕉、聲聲傳情的氛圍之中，心中充滿離愁之苦的征人不禁展開妻子往日寄來的書箋細細品味，詞人用這一細小的情節(jié)，便活脫脫地勾畫出征人相思的深切凄絕。這首小詞委婉纏綿，宮女的感傷深摯動人。[6]運筆如行云流水、毫不沾滯，任由其真純充沛的感情在筆端自然流露，納蘭性德總是將幽怨低回感情熔鑄在諸多景色、場景的描寫中，從而使得整首詞散發(fā)著一種凄婉的意境美，在人的心頭久久縈繞，揮散不去。不記夜臺塵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池地。此詞是納蘭性德于結發(fā)妻子盧氏故去三周年忌日時所作。王國維說：“納蘭容若以自然之眼觀物，以自然之舌言情”[8]“情”之自然，在其字字看來皆是血的悼亡之作中表現(xiàn)得最為明顯了。句首下“正是”兩字，珍重其辭，點明轆轤金井這塊地方在作者心中的份量。七夕》（乞巧樓空）、《青衫濕它們或纖細疏乘，或連綿凄迷，或清寒冷寂，以各種方式傳達作者的苦情。蕭寺記夢》：客夜怎生過？夢相伴、倚窗吟和。黃天驥在《納蘭性德和他的詞》中說：此篇有類柳永詞風格，“但在輕倩的格調后面隱藏著變徵之音，使旖旎溫馨歸于慘淡。三、巧妙的結構安排——時空轉換納蘭性德情詞的寫作酣暢淋漓、不阻不滯，如行云流水一般。上片前兩句寫此時相思的情景。這種時空轉換的用法在納蘭性德的詞作中隨處可見，又如《菩薩蠻》：隔花才歇廉纖雨，一聲彈指渾無語。繼而詞人把寫作的筆觸由室外轉向了室內。即本來是離人異常思念家中的妻子，卻不寫自己所感所受，反而寫的是妻子在家中如何思念自己的時空場景。納蘭情詞有15首從對方立意寫綿綿之情，均從女主人公的角度入手寫詞人的思念，強調女主人公活動與心理感受，加強作品主動性與靈活性，給人新鮮又強烈的心靈沖擊。在他的情詞佳作中，幾乎無須注釋，運用白描手法，用明麗簡淡，有的近乎口頭語的語言，或描寫景物，或抒寫深情，或敘述見聞感受等等。佳人隔著竹簾看到春日的薄云散淡開來，柳絮并蝴蝶一起飛舞于天地之間?！盵10]而納蘭性德正是一生執(zhí)著于情的人，“納蘭容若，深于情者也。滿懷愁緒的閨中女子倚闌望外，一位裝束輕盈的女子從樓下騎馬而過，閨中女子看到騎馬女子妝容雖淺卻也十分動人，不禁羞澀地回轉頭去。欲訴幽懷，轉過回闌叩玉釵”等待戀人呼喚自己，卻又怕別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多情。金代的元好問曾發(fā)出“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的感慨！自古多情人有之，自古情詞數(shù)不勝數(shù)，而像納蘭性德這樣一位身居高位的貴介公子，對愛情如此執(zhí)著、一往情深，實屬不多；即使有此癡情，也并非人人皆能以如此凄美的情詞表達出來。這是因為花間詞雖然有香艷秾麗、言情雕琢狹隘等弊病，但也有一些被后世詞家稱道并且被保留保留下來的某些詞體特性元素。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在摒去花間詞中過于濃膩香艷的女性身姿容貌服飾情態(tài)描寫后，文人婉約詞仍多將描寫對象對準 ① [清]納蘭性德《淥水亭雜識四》，《通志堂集》卷十八，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據(jù)康熙刻本影印出版。她們的情態(tài)行為也無不帶有貴婦的特征：如“金雁雙飛，淚痕沾繡衣”，“無言勻睡臉，枕上屏山掩”，“深處麝煙長，臥時留薄妝”。鶯囀，野蕪平似剪，人間到天上，堪游賞，醉眼疑屏障?！薄痘ㄩg集》是引領納蘭性德走入詞學創(chuàng)作的典范，并在他后來的創(chuàng)作中發(fā)生著持續(xù)的影響，以至納蘭性德雖然認為花間詞不如北宋詞適用，但自有一種雍容華貴之美?！保ā稖p字木蘭花》（相逢不語））“笑卷輕衫魚子纈。富貴風流的生活方式、精工雅麗的語言字句使《飲水詞》于清麗自然中亦透露出“貴重”的氣息，這正是自花間詞以來傳統(tǒng)文人詞帶給納蘭性德詞的一個重要特色。無怨無悔的決心。惜花人共殘春薄，春欲盡、纖腰如削?？偸莿e時情，那得分明語。歐陽炯在《花間集序》中明確提出了詞要聲律和諧的原則：“名高白雪，聲聲而自合鸞歌；響遏行云，字字而偏協(xié)鳳律。詞要合音協(xié)律儼然成為體現(xiàn)詞體自身文體特質的一個重要特征。但這樣的“險韻”詞人只是謹慎為之。①二、宋詞“適用”的革新思想納蘭性德將自己住所旁邊“葺茅為廬，常居之，自題曰‘花間草堂’”④，對花間詞的推崇由此可見。早期文人詞主要是作為歌舞宴席上的娛賓遣興之具，聊佐清歡，因此，詞的題材往往狹窄單薄，主要是描寫男女相思和相娛。清初王士禎在其《倚聲集序》中談到了詞為古詩之苗裔：“詩余者，古詩之苗裔也。美人香草可憐春，鳳蠟紅巾無限淚。納蘭性德的《飲水詞》中有一些言志敘事的詞，其題 ①② [宋]蘇軾《祭張子野文》，《東坡全集》卷九十一，《四庫全書》本。納蘭性德的詞學思想中推尊詞體，以詞為《詩經(jīng)》之變，因此他對詩的某些創(chuàng)作理論也可看作是他詞學思想中的一個方面：“詩乃心聲，性情中事也。偶然間、緇塵京國，烏衣門第。尋思起、從頭翻悔。悼亡詞《金縷曲》（此恨何時已）是納蘭性德的代表作，詞中描寫對亡妻的感情是“三載悠悠魂夢杳，是夢久應醒來。兩眉愁聚?！比~由孟姜女傳說生發(fā)對歷史上帝王功業(yè)瞬夢如空的感慨，于歷史的厚重滄桑面前突出個人的渺小?！边@段話雖是納蘭性德對編選詞集務求精詣的看法，卻也說明他的詞學創(chuàng)作中有取眾名家之長的意識。”（《浣溪沙》（誰道飄零不可憐））“槳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信道癡兒多厚福，誰遣偏生明慧。絕塞生還吳季子，算眼前、此外皆閑事。天欲問，且休矣”、“歌與哭、任猜何意”、“算眼前、此外皆閑事。”②《玉樓春》上闋寫宮中夜宴歌舞之盛，下闋寫詞人歌罷歸時讓侍從不要點燭照路，而是乘馬月色之中。而較南宋詞的騁才使氣、繁縟雕琢，北宋詞中亦多顯真率自然之風，這種差異明顯有一點源于北宋詞語言相對要少學者雕琢之氣?！保ā逗Ｌ脑隆罚靶≡盒聸?，晚來頓覺羅衫薄?！保ā肚迤綐贰罚熭p雨小））“畫船人似月，細雨落楊花?！保ā栋僮至睢罚ňG楊飛絮））除了上述這些清新柔美的詞語外，納蘭性德詞中還常見一些自然性靈之句，有的以景擬人抒相思之情，如“辛苦最憐天上月。表現(xiàn)第一類情感的詞在《飲水詞》中占主導地位，特別是愛情詞尤其幽細纏綿，如《臨江仙》：“長記碧紗窗外語，秋風送歸鴉。結尾三句是詞人詞心的映照，將所有的相思虛實為一幅春日佳麗圖，以春云春水、細雨楊花襯托所愛女子的柔美詩意，人似月、雨落花的朦朧畫面?zhèn)鬟_出了一種煙水迷離之美。雨晴籬菊初香，人言此日重陽。結 語中國文人詞的規(guī)模創(chuàng)作從最初以花間詞為代表的初始時期，到兩宋詞的繁盛革新，經(jīng)歷元明詞的中衰凋敝，直至清代詞學復興，其間詞家圍繞詞的體性、功用、藝術風格等問題展開了一系列的探討，詞學思想的多元化直接引導詞人創(chuàng)作，由此產生了風格各異、各擅其美的諸家詞作。②從此意義上來說，納蘭性德的詞學思想已對清代詞學的創(chuàng)作實踐和理論的發(fā)展作出了積極的貢獻。[5][清]李佳《左庵詞話》[A]，唐圭璋《詞話叢編》[C]，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版。[12]楊海明《唐宋詞史》[M]，天津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20]張世斌《滿族詞人納蘭性德詞學思想研究》[J]，《江淮論壇》 2005年第2期。Word。”[1]其詞哀感頑艷，凄婉動人，況周頤認為“納蘭容若為國初第一詞人”?！凹{蘭眷一女，絕色也，有婚姻之約，旋此女入宮，頓成陌路?！稖p字木蘭花?相逢不語》多美麗溫婉的女子呵！“一朵芙蓉著秋雨”、“小暈紅潮”、“凝情”、“叩玉釵”，僅僅幾個詞匯就把少女那種含情脈脈又矜持含蓄的羞態(tài)描摹的惟妙惟肖，他那百轉千回、欲語不休的風情躍然眼前。固不必刻畫花間，俎豆蘭畹，而一聲河滿，輒令人悵惘欲涕。遺容在，只靈飆一轉，未許端詳。贏得誤他生。“鸞膠縱續(xù)琵琶，問可及當年萼綠華。薄福薦傾城。我自終宵成轉側，忍聽湘弦重理？待結個他生知己。由于納蘭有切膚之痛的個人體 驗，詞作的悲劇性意蘊表現(xiàn)得震撼人心，其藝術境界也是前人難以望塵的。納蘭寫過“吾本落拓人，無為自拘束。共君此夜須沉醉，且由他，蛾眉謠諑，古今同忌?！泵鎸ε笥言馐艿闹袀{蘭不僅為其開解，并許下重諾：“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緣恐結他生里。他隨皇帝游歷四方，奉命參與重要的戰(zhàn)略偵察，隨皇帝唱和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