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娘(完整版)
【正文】 奶：怎么了，怎么了。五奶奶：辛苦送子娘娘了，吃碗面再走。一聲響亮的嬰兒哭叫。屋外，大雪飄揚(yáng)。瘸漢給瘋娘擦汗，瘋娘也給瘸漢擦汗。五奶奶用鍋鏟攪著鍋里的豬食。媳婦丙：這樣道論人家，不怕遭報應(yīng)？媳婦甲：哼，就你充好人。五奶奶和瘸漢都穿了整齊的衣服，忙前忙后招呼客人。五奶奶：山兒。那時，我父親已有30歲。瘸漢搖搖頭，離開。兩名醫(yī)護(hù)人員將瘋漢帶上車。眾孩子：瘋子——瘋子——街巷里，一群孩子追打一名衣不蔽體的瘋漢，瘋漢抱頭躲閃，身上糊滿了西紅柿漿和泥土。這個過程中，我們享受歡愉，獲得苦痛，在肉體負(fù)載了不堪之重后，精神卻于悄悄中升華。一對青年男女說笑著從馬路對面走過來，突然，男青年怔了一下，將手里的東西塞給女伴，飛快地沖向一條行人較少的街巷。小龍打電話詢問幾家精神病醫(yī)院?！磕赤l(xiāng)村早春白天外景眾孩子：瘋子——瘋子——村頭，一群孩子追打著一名衣不蔽體的年輕瘋女，瘋女狼狽地抱頭躲閃，身上粘滿了泥巴。媳婦丙：(扶起瘋女，拉著她的手)你從哪里來，叫什么名字？瘋女望著媳婦丙傻笑，突然掙脫，唱著誰也聽不懂的調(diào)子，走開。切菜的五奶奶看見瘋女，起身為拿給她幾塊鍋巴。五奶奶：反正我們家的香火不能就這樣斷了。媳婦甲：五奶奶想兒媳都想發(fā)了瘋，娶個瘋子進(jìn)門。灶堂前仲春白天外景瘸漢教瘋娘砍柴，瘋娘拿砍刀亂一氣，瘋娘砍了自己的腳，鮮血外流，瘸漢給瘋娘包扎。夜晚內(nèi)景煤油燈下，五奶奶用舊衣服改制嬰兒服，瘋娘將一件做好的嬰兒服試著往自己身上穿。接生婆：熱水。別摔壞了我的孫子。瘋娘：小——龍，小——龍，小龍！旁白【我后來才明白，我一度成了奶奶和瘋娘傾瀉她們的愛的對象，然而她們的愛卻又如此不同。1土屋院落白天外景五奶奶懷抱小龍，坐在小木凳上，給小龍喂米糊糊。五奶奶：(搶進(jìn)屋，抱起小龍，吼叫)瘋婆娘，我叫你不要抱小龍的，要是我再發(fā)現(xiàn)你偷抱他，我就把你攆走。五奶奶：(猛地沉下臉)你也不要犟，犟下去也沒有用。瘋娘卻又走攏來，一雙手伸向五奶奶懷里，瘋娘想抱抱小龍。瘋娘腳下的磚頭跨了，發(fā)出聲響。小龍和小石爭奪一根竹竿，小石沒爭奪贏，跌坐在地上，衣服弄上了泥土。五奶奶：小龍，餓了吧，我就給你做吃的?！?土屋早晨內(nèi)景床上，小龍夢里見著了娘，娘穿一身漂亮的新衣，給小龍一把糖，地上鋪滿了糖，小龍和娘抱著旋轉(zhuǎn)，在地上翻滾。小龍回頭望五奶奶和父親，父親低下頭，五奶奶默不作聲。小龍：(喉)走開。五奶奶手把手地教。五奶奶一看，又急又慌，瘋娘割的是人家田里已拔穗的稻谷。以后把她看嚴(yán)點(diǎn)就是?！?學(xué)校白天瘋娘毫不理會，居然將他丟進(jìn)學(xué)校門口的水塘，一臉漠然地走開了。旁白【有些母愛從未考慮也無法考慮她自身的智慧和能力，她具有的只是愛的天賦，這種缺少理智的愛演繹出來的行為，往往帶來令人難堪的結(jié)果。瘸漢急紅了眼，他恐怖的目光盯著瘋娘，一只手飛快地解下腰間的皮帶，劈頭蓋臉地向瘋娘打去，一下又一下，瘋娘無助地跳著、躲著，發(fā)出凄涼的叫聲。瘸漢：(痛哭)瘋婆娘，不是我要打你，我要不打你，這事下不了地，我們沒錢賠人家啊?！?村后白天外景送葬隊(duì)伍。3土屋晚上內(nèi)景瘸漢喝得醉醺醺的，用拐杖將一只狗打的嗷嗷叫。3土屋院落晚上外景火逢住了大門。幾個女人陪著掉淚，人群中發(fā)出嘆息聲。媳婦丙：這瘋婆娘，每星期給小龍送一次菜，蠻能干的嘛。小龍：(送瘋娘)娘，路上小心。小龍：娘要小心些。4湖邊白天外景一片荷葉。==全劇終==。小龍走過去。某中學(xué)白天外景教室里正在上課，秋英嬸匆匆地趕到學(xué)校，讓老師將小龍喊出教室。雨外景瘋娘在崎嶇的小路上行走，天上落下大雨，瘋娘脫下衣服蓋住竹籃，在雨中艱難行走。3小路上白天外景瘋娘在崎嶇的小路上行走，在拐彎處跌倒，竹籃碰翻，咸菜瓶滾到土坡下，瘋娘急抓，沒有抓住，瘋娘滾到坡下，手上、腿上碰出血?！?秋英嬸家門口夏小龍：(哭喊)爸爸，我爸爸還在里面。小龍和瘋娘將瘸漢拖到床上。漫天紙錢。要不，我們就這樣被人家欺負(fù)一輩子呀！小龍懂事地點(diǎn)點(diǎn)頭。小龍：(拉瘸漢)別打我娘，別打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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